第705章

  我說,“金扇,我來做什麽好像跟你沒關係,你別當道,我要過去。”


  ??過道本就不寬敞,她橫在了中央,我想過去隻能擦著他身邊過去。


  ??可她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隻蹙眉看我,眉頭擰起來整張臉都在猙獰了,一改之前對我的和氣,又恢複了從前的憎惡,對我說,“嘖嘖,現在真是不一樣了,竟然知道主動攻擊我了,嗬嗬,不過沒關係,我不在乎,事到如今我也不擔心把實情跟你說清楚,你啊,別癡心妄想了,秦肖是不會叫你做他的妻子的,你來這裏不是自己找沒去嗎。而我,卻有可能。”


  ??王信說的對,金扇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是個上不去台麵的小氣女人,做事、說話,包括她的言談舉止身上都是小裏小氣的樣子,所以她以前隻會撒潑,做不成什麽大事。


  ??如今她說的這番話也的確可笑,好像我真的要跟她爭搶什麽一樣,更主要,難道我搶不到的東西她就能搶到了?

  ??我不想跟她爭辯,能否成為大叔的妻子已經不重要,我說,“金扇,你需要的東西未必我在乎,所以你跟我說這些實在沒意義,請你讓來,你要做什麽與我無關,我也不幹涉,但是別擋了我的路,好嗎?”


  ??她冷笑,狠狠給我一個眼刀,杵著沒動彈。


  ??我有些生氣,她真的是無時無刻都能挑起別人的怒氣來。


  ??“金扇,請讓開。”


  ??我發現人要是犯賤真的是無敵了,我越是和顏悅色她越是不知道好歹,難道非要我動手?


  ??我聲音提高了幾分,“金扇,你想做什麽?”


  ??她漫不經心的扭頭撇我一眼,陰陽怪氣的笑了,“不做什麽,就是想看你生氣,看到你生氣我就開心,嗬嗬……”


  ??“啪!”我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好不遲疑。


  ??金扇被打,一個激靈,呆了呆,半張臉瞬間暴起了一張巴掌印。


  ??我不給她還手的機會,使勁推開她,“讓開,真討厭。”


  ??金扇被我推倒在地,她尖叫著抓向我,我跳著腳跑開,撞到了一個結實的懷裏。


  ??不用瞧也知道,我今天是難免挨頓打了。


  ??金扇是個走到哪裏都會帶著保鏢的人,統一的黑衣黑褲,不等我看清楚那人的樣子,脖領子被人提了起來,吊在半空。


  ??金扇被人攙扶起來,幾步走到我跟前,摔手,“啪啪!”兩巴掌下來,我被打的有些發蒙,眼睛都在冒金星,她好像還不接解氣,指著身邊保鏢大叫,“你來,打到我滿意為止。”


  ??都說有錢人家出生的人,天生就帶著貴氣,讀書多,學曆高,見識廣,做事說話都很大氣,有一種將軍風範,可我不知道為什麽金扇總表現的像古代青樓裏麵爭風吃醋的小丫鬟,為了一隻雞腿都能打起來的那種。


  ??不過被打,我也不怕,她的羞辱對我來說已經不造成任何危害,我就像是一個吊起來打木頭,任由她打罵。


  ??久了,我被粗暴的仍在地上,腦袋裝在玻璃牆壁上,咣當一聲,痛的眼前黑了一片,許久都沒緩過來。


  ??金扇急躁的在我麵前走來走去,時不時的還伸腿過來踢我一下,我感知不到疼痛。


  ??反正我沒力氣還手,躺在地上任由她折磨,久了,累了,她也無趣的離開了。


  ??可我好像看到她從大叔的辦公室拿了什麽東西出來?

  ??我伸手想阻止,聲音低不可聞,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許久,我醒過來,在大叔辦公室的沙發上,坐在我對麵的,是一臉愁容的杜哥。


  ??“杜哥,大叔呢?”我急的坐起來尋找。


  ??他的回答猶如給我當頭一喝,敲的我又眼前一黑,“在王信所在醫院陪床。”


  ??我久久都沒能說出話來,可這是事實。


  ??杜哥又說,“暫時不要過來,這邊已經開始搬遷,整棟樓的人都沒剩下多少,一個月後都會搬走了。”


  ??秦家公司果真被拆分了,百年的老企業這樣被拆開,不知道要麵對怎麽樣的結果。我最擔心的還是大叔,“杜哥,那大叔呢?”


  ??大叔的股份最多,我想,最壞的結果他也該還會是秦家公司的老總吧?

  ??杜哥說,“暫時不知道,你不用擔心,沒事的,我送你回去。”


  ??我點點頭,勉強做起來,一張臉腫的厲害,不過是挨了巴掌,我也沒提出來去醫院,杜哥更沒說送我去醫院,隻交代我好好回去休息,再沒了任何話。


  ??回來後,杜哥門都沒進,站在門口的地方看著我,半晌才就出一句話來,“我辭職了,今天是來做最後交接的,並且新任職的工作已經開始上班,明天去外地任職,我們以後會很少見了,你自己在這裏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找人過來照看你。”


  ??我沒想到他的一句話離開,就徹底的離開,口中的我一個人也真的成了一個人。


  ??大叔再沒回來,或許他也不會回來了。


  ??半月後,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大叔的消息,秦家公司拆分,全都是王家在中間作梗,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王家,秦家現在另一邊主事的是個秦家的孫子輩,還在上大學,突然被招回來做了總裁。


  ??而大叔的消息隻有一句話,賢妻良夫,為了照顧病危的妻子,他已經在醫院一個月不曾露麵。


  ??我想過無休息的等下去,但我到底是個沉不住氣的人,這樣的不明不白叫我寢食難安。


  ??幾天後,還是一個下雨的中午,我來了王信所在的醫院,見到了大叔。


  ??他看起來沒什麽變化,隻是看到我後眼神有些躲閃,叫我在休息室等,還安排人給我送了一些水果。


  ??私人醫院就是這點好,照顧周到,服務至上。


  ??我等了許久,久到外麵的雨歇了停,停了歇好幾次,等下午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玻璃照射進來,我才看清楚時鍾上的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我等了六個小時。


  ??大叔姍姍來遲,先遞給我一個盒飯,味道很重,我沒胃口吃,接過來放在一遍,盯著他看。


  ??大叔不是沒什麽變化,是變化很大,他好像換了個人,很陌生,眼神從沒落在我身上,聲音也低沉。


  ??“你來做什麽?”


  ??我被問的有些發蒙,我來當然是找他說清楚,難道我要一直等嗎,再或者,我們以後如何,他又如何,總要有個交代,我連一個答複都沒有,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在那個房子裏麵到白頭?


  ??我說,“大叔,我走了你也會找到,所以我一直都沒動走的念頭。我來……”


  ??這番話哽在喉嚨口,我想說還真說不出口,默了會兒,我狠狠咬自己的下唇,到底是有些哽咽的說,“我們就這樣結束了,是嗎?”


  ??他安靜的坐著,好似一隻雕塑,若非那雙眼睛還在動,我真的懷疑自己麵對的是一個雕像。


  ??許久,他才說,“我們……沒結束。”


  ??轟然,我好像看到了一直遮擋在眼前的漆黑散去了,露出了填上那一條刺眼的光線,給了我生的希望。


  ??我高興起來,又強迫自己壓抑自己的興奮,狠狠扣自己的指甲,“大,大叔,那我們還要繼續,是嗎?我,我來就是想確認這件事,那我,你……恩,你什麽時候能去我那裏呢,我,我好想你。”


  ??他似乎很是惆悵,深深吸口氣,卻沒回答我。


  ??我知道,他這邊是個無休止的等待,王信的身體不好不壞,他就隻能在這裏等,人家到底還是夫妻的,哪怕是做戲也要做到底.

  ??我不強求他,主動說,“大叔,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我再也不來找你了,我在家裏等著你,好嗎?”


  ??我近乎於祈求的望著他,希望他給我最後一個確認的眼神,哪怕是一點點都可以,可我什麽都沒有等到。


  ??他安靜的坐著,對我的疑問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看時間不早,我主動離開,不想給他造成困擾,走的有些匆忙,出來後看到落在手裏盒飯上的水珠子才知道,我竟然將他給我的盒飯也拿了出來。


  ??飯早就涼了,風一吹更涼,我瑟縮了一下,啪嘰,盒飯打翻在地。


  ??我盯著散落開米飯跟雞腿,心痛起來。


  ??回來後的隔天,大叔差人送了消息過來,告訴我暫時不要離開,叫我等他。


  ??這樣的確認叫我高興了很多天。


  ??可誰能想到,無休止的等待真的就成了我餘下生活的全部。


  ??我無時無刻不盯著門口,期盼熟悉的開門的聲音傳來,擔心我錯過他回來的機會,我幾乎不出門,吃飯也簡單對付一口,偶爾隻個飽,就躺在沙發上望天,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祈求他能從天而降。


  ??兩個月後,房東過來了,收房租。


  ??我盯著已經半年不曾付過的房租傻了眼,我沒收入,銀行卡的錢是不少,可我不知道密碼。


  ??我盯著那張單子,撥通了大叔的電話。


  ??電話裏麵傳來這樣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我心如死灰。


  ??大叔拋棄了我。


  ??我的夢碎了,如果這真是夢,我真想狠狠的捏自己,叫我早點清醒,可這是現實,是事實。


  ??當我被趕了出來,攥著早被換了密碼的銀行卡,無助的拖著行禮在街上行走。


  ??兩天後,宋小玉在垃圾桶的旁邊找到了我,我見到她的那一刻,真心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抱著她大聲哭號。


  ??宋小玉拍著我肩頭告訴我,“別傻了姑娘,他不愛你,或許是愛你的,可早都為了他的前程拋棄你了,你怎麽那麽蠢啊,為什麽不去找我?”


  ??宋小玉告訴我,“上個月他那邊就做好了全部交接工作,看似走的灰溜溜的,其實拿到了全部國外公司的股份,現在可是跨國公司的大老總了。王信還在醫院,據說是已經蘇醒了,秦肖離開後就沒回來過,他不是對你狠毒,是對所有人都狠毒,知道嗎?”


  ??我搖頭,我不想相信,我不能相信,這些事實真的像啐了劇毒的刀子,狠狠戳我的心口,痛啊,五髒六腑都扭曲了。


  ??“可是宋姐姐,他告訴我要我等他啊,告訴我了要我等他啊,為什麽要騙我?”


  ??宋小玉無情的告訴我,“因為他愛他自己跟權利勝過一起,你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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