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我錯愕的看愣了神,身子都不受控製的顫抖。


  ??所以,她真的是我媽媽嗎,是嗎?

  ??她被人死死的拽著,兩個保安也是男人,不好意思使勁拽她。


  ??僵持下,她在地上盤坐,扣著沙發的一角不動彈,保安也沒了辦法,要是用強硬手段出了事,他們還要擔責任。


  ??見狀,大叔急了,怒吼,“除了是我負責,將她弄走。”


  ??那個男人急了,立刻跑起來,直接衝上二樓。


  ??她手直接很黑,力氣非常大,拽我的手腕,狠狠的扯,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大叔也緊隨其後,沒了剛才的矜持,揪扯她的頭發將她拽開了去,轉身將我攔在身後,寬大的後背幾乎是抵在我的胸口上,阻擋了我鄉下衝的力氣,隻聽女人尖叫,大叔撒手,被他仍去了樓下。


  ??女人在地板上轉了身爬起來,指著我大叫,“女兒,我來找你,你這樣對我,我是你媽。”


  ??我早已經六神無主,這樣的情況真的叫我不知所措。


  ??她是我媽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把我扔了是我的錯?


  ??我慌張的搖頭,淚水流下來,“我,我不認識你。”


  ??那個女人走了,可聲音還沒停,似乎已經深入骨髓,直接烙印在我的身體裏麵了。


  ??大叔過來抱著我,勸說了我很久,我的腦子裏麵卻隻有那個女人質問的聲音。


  ??來這裏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不舍的情緒,好像我懷念的是那個瘋癲的女人,哪怕她是假的,我也心甘情願。


  ??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後來又被賣掉了,受盡折磨的我真的很期盼能有一個媽媽出現,可我沒想到我的媽媽卻是這樣一種人。


  ??但年的她竟然為了幫助我爸爸賭博將我送走,沒美其名曰的為了我好。


  ??她是否想過,哪怕我自己願意被賣掉也不想被送人呢?

  ??好歹我還活的有價值,並且不會因為她的錯誤而自責一輩子。


  ??好似的出生就是個多與的禍害。


  ??我不甘心的哭了一路,坐在大叔身邊都沒感覺到半死溫暖。


  ??到了地方,車子停下來,我不想下去。去了又如何,還不是又一個牢籠?我真的要崩潰了!

  ??我哭著問大叔,“大叔,能放我走嗎,叫我滋生熄滅,行嗎?”


  ??他無奈的搖頭,輕輕擦掉我臉上淚痕,很久後才說,“你出去了更危險,如果……”


  ??如果什麽?

  ??我等待他接下來的話,可我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他再說。


  ??良久,他推開車門說,“走吧,去看看我們的新住處。”


  ??我在車裏對他尖叫,“大叔,你剛才想說什麽,如果什麽啊,你就那麽不舍得放開我嗎,我其實一點重要的啊。”


  ??他站在車門把手的地方沒吭聲,隻皺眉看向別處。


  ??彼此僵持下,他不走,也不進來,我倔強的坐著不動。


  ??杜哥回頭過來勸說我,“下去吧,有事請好好商量。”


  ??我哽咽,“杜哥,你不懂嗎,被人這樣管束,很難過的。我不是玩具啊!”


  ??杜哥意識無奈,這件事誰都幫不了我,生殺大權在大叔手上。


  ??可就算如此的抗爭,我還是沒得到大叔的半句話。


  ??似乎要將我折磨到死他都不肯將我放開。


  ??我終究是沒能倔強到底的跟著他去了樓上。


  ??這裏是個差不多的公寓,隻是這裏人更多,更加熱鬧,好像是市中心。


  ??大叔拉著我的手往裏麵走,似乎將剛才的事情全都忘掉了,若無其事的給我介紹這裏的情況,指著遠處的高樓告訴我,“那棟高樓背後就是我的公司大廈,這樣的話你想我了可以直接走過去,從這邊穿過去。”他指著麵前的一條長長的林蔭小道,告訴我,“這裏是公寓小區的後院,大門一直關著的,需要門卡,我回頭會給你,並且這邊很安靜,你煩心的話可以出來走走,這邊還有兩個幼兒園,是市內最貴的地方了。”


  ??我沒心思聽,他倒是說的很認真。


  ??我腦子很亂,剛才的事情就跟給我下了降頭,反複在我的腦子裏麵亂竄。


  ??到了我住的單元樓前等電梯,我突然想到了當時大叔看到的那張照片,大叔當時的表情真的很奇怪,難道我跟照片上小孩子很像嗎?

  ??有些人就算是長大了與小時候不一樣,可還是能瞧出來相似的地方,尤其是我這個有著異域風格的鼻子。


  ??我問他,“大叔,照片上的人是我嗎?額頭上有紅痣嗎?”


  ??我撩開額前的碎發給他看,睜大了眼睛打仔細看他的表情。


  ??我擔心他撒謊,他不肯放我走,那是不是也會阻攔我去與家裏人相認呢。


  ??盡管我無比排斥那樣的媽媽,可我她如果真的是我媽媽呢,就代表我不孤單了啊,至少我可以像很多普通家庭一樣生活了,是不是?


  ??我多希望我也能正常一些,擁有我這個年紀該有的一切,哪怕得到的一切不是那麽好,可至少我是擁有的。


  ??可我依舊無法得到大叔的半點回應,他是不是連撒謊都不肯呢?

  ??我急了,哭著求他。


  ??大叔隻心痛的看我,輕輕樓我在懷裏,任由我如何祈求都無動於衷。


  ??他真是心狠,跟刀子一樣的傷害我,現在又跟毒藥一樣的折磨我控製我。


  ??我發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他吃痛,隻悶哼,這會兒才說,“照片可以合成,並且我隻看了一眼,沒看出哪裏一樣,再者,那個女人應該有點神經病,不要放在心上,現在你要擔心的是你在這裏住著是不是習慣,不要鬧了,好嗎?”


  ??又說我鬧,我哪裏鬧了,我現在好的很,我理智的很。


  ??難道不管我做什麽,在大叔眼裏都是在鬧嗎?


  ??我鬆開他,狠狠一拳頭砸在他的胸口,聲音沉悶,也很響,可這樣的力量絲毫傷不到他。


  ??他隻輕輕蹙眉,握住我的手,連連歎息,“走吧,到了家裏再說。”


  ??再說,再說,簡單的兩個字對我永遠試用,不管什麽時候都會用這倆個字敷衍我。


  ??到了樓上,我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再不想見到任何人。


  ??他來敲門幾次,我都沒應,晚上的時候,他拿來了要是開門,隨手開了門口的燈。


  ??房間亮起來,我眼睛刺痛的微微眯了眼睛,兩行淚水就流了下來。


  ??他放下了一些東西在床頭櫃上,身子坐過來,床也跟著動了兩下,隨著呼吸的接近,他的聲音也從我背後傳來,有些飄渺,似乎是那遠處沉悶的鼓鍾,“小優,那個不是你媽媽,你要相信我,好嗎?”


  ??我不相信,從他一直禁錮我開始,我就再也不相信他了。


  ??他指腹溫柔,輕輕掠過我的額頭,揉捏我額頭上的紅痣,繼續說,“那照片肯定是合成,並且你也聽到了她說的,剩下你沒多久就送了人,哪裏會有時間給你拍照。你在想,她又怎麽會突然就到了家裏找你相認,這都是別人事先安排好的,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這都是他的妻子王信安排還得,我當然知道,就算那個女人不是我媽媽,難道這個傷害不是他該負責嗎?


  ??我說,“大叔,你還是回家吧,不然我不知道會不會又有一個說是我爸爸的人來這裏找我,我承受不起。”


  ??他身子僵了一下,輕輕吸氣,“小優,對不起,我在盡力,隻是沒想到……”


  ??我打斷他,道歉有用嗎,有用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傷害存在了,我說,“大叔,我隻是你的情婦,可有可無,我的不重要,放我走,不然我從這裏跳下去。”


  ??僵持中,他吐了口氣,告訴我,“哪怕你跳下去,我也不會放你走。”


  ??大叔離開了,這一次走了之後我好幾天都沒見到他,反倒叫我覺得有些自在。


  ??隻是沒想到,四天後,我爸爸來了。


  ??他瘦了很多,手指頭長時間不做粗活,現在養的白胖胖的,骨關節都清晰分明,臉上的皮膚也好了不少,隻是脊背狗摟著,身上寬大的西裝很不合身。


  ??他來的時候很安靜,就坐在小區院子裏麵的長凳子上遠遠的瞧著我,若非我主動走過去,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多餘的行為。


  ??見到我坐下來,先是歎息了一聲,跟著才輕聲說,“我聽說你住在附近,就在這裏等,沒想到真叫我等到了。”


  ??我冷笑,他都知道我住在這個小區難道還不知道我住哪裏嗎,隻是不知道他沒有直接去找我鬧心思裏麵在打什麽主意?

  ??我對他,半點同情沒有,相反的,我隻恨他,我說,“你來做什麽,想要錢嗎,我沒有錢,想叫我做你媳婦嗎,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也走不了。不管你是怎麽出來的,這件事都不會這麽結束了,你最好早點離開,不然我報警繼續叫人抓你給你判刑,你是逃不掉的。”


  ??我不知道的威脅對他作用多大,至少我心在說話底氣很足,我再也不怕他了。


  ??以前一看到他喝酒我就渾身打顫,聽到他醉醺醺的喊我的名字我的腳底就好像被叮了釘子,站在地上一動不動,拚死了將他要打我的所有工具都藏起來,可我還是避免不了他的毒打,但凡是他能抓得住的東西都往我身上招呼,我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那麽抗揍。


  ??想起來,此時我依舊渾身戰栗。


  ??他不喝酒後臉色好了不少,眼睛也澄清了,隻是看著我的眼神依舊不是那麽清白,我知道他還將我當成他的私有物品,以為當初他花錢買走了我,這輩子都是他的人了,哪怕不能成為他的妻子也會成為給他養老送終的女兒。


  ??簡直可笑!


  ??我嗤鼻,狠狠給他一個白眼,“你還不走嗎,再不走我就大喊了,說你拐賣婦女。”


  ??他急了,笑起來,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聲音壓得很低,似乎也知道了我要是真的喊叫對他危害多大,見到他這個樣子,我更加不害怕了。


  ??“你笑什麽,你不走我就大喊,反正做錯了事情的人是你,犯法的人也是你,就算有人幫你也不能幫你一輩子,早晚你都要付出代價,除非我死了,不然我跟你鬥到底,你以後不要了再來找我,聽到了沒有,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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