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生死未卜
馮逸扶著古清寒回房間,他們依然是同住一個房間,這是另外一間酒店,是堅哥安排的。
這一來一回,天已然蒙亮不知不覺中竟己是淩晨了。
馮逸毫無睡意,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目光犀利地透過窗簾觀察酒店外麵的情景,他心裏依然如壓了一塊大石頭般沉重,一個個問題在他的腦海出現,那個身手敏捷的男子,小紅……
他看了一眼己經洗了澡躺在床上的古清寒,一陣皺眉。
他,一個人靜靜等待著天亮。
早上六點,馮逸己經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他一看,是洪仔打電話來了,道:“兄弟,準備一下,我們準備上山了,對了,你隻準帶你妹妹,其他人不許帶。”紅仔隻見古清寒,對於阿楠沒有見過,隻是聽手下提過,是馮逸帶著弟妹過來的。
“好。”馮逸正是這個想法,阿楠的身份特殊,不宜出麵,紅仔既然提出來了更好。
古清寒一聽了,馬上整裝,馮逸裝在他身上的隱形的跟蹤器拿出來,貼在手臂上,當他到了目的地了,到時一定會全部檢查的,他就扔在地上。
酒店門口,早己經停了一輛黑色低調的越野車了,馮逸和古清寒一下來,便有人引他們上車,紅仔早已在那等候多時。
“紅哥。”馮逸喚了一聲。
“兄弟,不用太客氣。”紅仔拍了拍馮逸的肩膀,車子馬上開動了,開得極快,一會兒便上山了,山路十分崎嶇,越是上山越冷,空氣也開始稀薄了起來。
馮逸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他知道陳刑警也開始行動了,他的行蹤決定著這次行動的成敗。
古清寒身子弱,一時受不了這種環境的轉換,不由咳嗽了起來,馮逸關切地問:“沒事吧?”
古清寒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她縮了縮身子,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不過洪仔卻是一笑,看著體弱的古清寒,本來有些懷疑古清寒來路不明的,這下總算是放心下來了。
一個弱女子能搞出什麽名堂出來?而且馮逸帶著自己的妹妹上來,正合他的意。
他拿了一件衣服遞給馮逸,他意味深長道:“山上環境寒冷,海撥高,照顧好你妹妹。”
“謝謝,紅哥。”馮逸接過衣服。
紅仔不再說話了,車上的氣氛有一些沉悶,馮逸時不時的觀察著路況,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一樣,為什麽山路會越來越陡的?越來越難走的?他們好像是要上山頂了,這速度也是十分的快,幾乎是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一晃而過。
馮逸己經明白這個紅仔表麵是信任了他,實則還在防著他的,他不由緊抿起唇來。
果然,車子駛到了一個懸崖前便停了下來,車子咯吱一聲,發出長長的輪胎磨擦的聲音,在光禿的山頂異常的突兀。
“紅哥。”馮逸心一驚,看著車子停在懸崖前,不明所以,他皺著眉頭看向紅仔。
這時,紅仔的槍己經拿槍指在馮逸的太陽穴上,他的態度一下子轉變過來,厲聲問道:“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苦煞心思來到我身邊?”
馮逸心裏一驚,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無法猜測得出來紅仔這一番舉動是什麽意思?不過他還是要鎮定。
他不可以慌了陣腳。
古清寒麵對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懵了,一時不知要說什麽,不過她也是保持著冷靜著,在這個時候,她越是冷靜下來。
“阿楠,我懷疑你是警察的臥底。”紅仔目光淩然,他命人把古清寒拉出去,剛才上了半山腰時,他突然改變主意了,他還是不放心這個剛認識不久的馮逸,而且身手那麽好,萬一是警察,這個他不得不防。
“紅哥,你開玩笑吧?”馮逸平靜道,從紅仔的語氣他聽得出來,他隻是懷疑,他心裏一鬆,明白紅仔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來證明他是警察。
“阿楠,為了證實你不是臥底,你拿出你的證據?”紅仔命人把古清寒拖到懸崖邊,一下車子,馬上要把古清寒吹得快要倒了,頭發飛舞,冷得她全身發抖,她想不到山上的氣溫反差如此大的,山下是夏天,山上是冬天了。
她被兩個男子拽到懸崖邊,她看著萬丈深淵的懸壁,一陣腳發抖,她己經明白了紅仔在試探馮逸,拿她來人質,難怪今早會叫馮逸帶上她,原來是有陰謀的。
“阿楠,要麽做出你的證明,要麽說出真相,如果你不說出真相,你妹妹就得從這裏跳下去。”紅仔壓著馮逸下車,讓他站在古清寒的前麵,眼裏迸著狠辣之光。
“紅哥,我真的不是什麽臥底,我也無須騙你,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現在殺了我,不要拿我的妹妹逼我的。”馮逸一臉的無畏,他閉上眼睛,似等待著紅仔的開槍,臉上不帶半點慌張,似乎生死在他麵前完全沒有關係。
古清寒隻是緊咬著唇,她也不會出半句話來影響馮逸的判斷,紅仔隻是在挑戰他們的耐性。
紅仔朝兩個手下使一個眼色,他們馬上將古清寒往懸崖一推,古清寒一驚,馬上用腳來頂住,幾顆石頭摔下去,聽不到回音,下麵一片樹木,風好大,古清寒如風中的一片樹葉,就要搖搖欲墜一樣。
馮逸臉上馬上露出緊張之色,他拳頭暗捏著,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的暴出來,看著眼看就要掉下山崖的古清寒,他的理智與衝動一直在打架,他的情緒幾乎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在壓製著,一邊是整個重案組的案件,一邊是古清寒的性命。
這個多糾結的選擇!
古清寒不去看下麵有多深,她咬著牙用眼神告訴馮逸,不要為了她而暴露自己的行蹤。
“阿楠,你到底承不承認?”紅仔又命人把古清寒推到懸崖,這一次是把古清寒整個人吊在山崖下麵。
“妹妹!”馮逸緊張地就要上前救她,卻被紅仔用槍指著他的腦袋,陰冷道:“想救她,馬上承認,不然我要讓你們在黃泉路上相見。”
古清寒緊緊地閉著眼睛,她的頭吊在下麵,她不敢多想,風不斷地呼呼地在她耳邊刮過,又冷又痛,如刀子割在她的臉上,每分每秒都是生命的考驗,死隻是在一個鬆手之間。
但她緊咬著牙齒,不肯吐出半句影響馮逸的話,怕亂了他的判斷。
“阿楠,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承認,你妹妹就要從這裏摔下去粉身碎骨,就算不死也會殘。”紅仔再次冷聲威脅,作為一個殺手的冷酷在這時候體現出來了,如果不是他的陰險和冷酷,也不會讓他在敢死隊立足。
“一,二,……”紅仔在放慢聲音在數數了,每一聲他都在放慢語速,似在給馮逸考慮的時間。
當他數到“二”時,古清寒則是自己掙紮開來,整個人猛的向下摔去,一下子沒了蹤影了。
“清寒!”馮逸猛地向懸崖撲過去,全身顫抖著,嘶啞著嗓音:“啊啊啊,清寒啊!啊啊啊!”如一隻被憤怒的獅子般,他拿著槍朝他們一陣馬蜂窩的掃蕩。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殺死了,唯獨留下紅仔,他把紅仔的腳打殘了,讓他動彈不得。
剛才他決定紅仔數到“三”時,他早己經是決定要承認的,隻要古清寒沒事!他己經豁出去了。
可是古清寒居然比他早一步做出選擇,寧可自己犧牲了,也不讓他為難了。
這時,陳刑警趕來了,他們一直跟隨著馮逸來到此處,聽到槍聲時,他們馬上出現,卻見到馮逸如一隻憤怒的獅子開槍,隻留下一個人。
古清寒卻不見了?他己經是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而且在懸崖邊發現古清寒的一隻鞋,他馬上派人到懸崖下麵尋找。
“阿楠,你果然是警察!”紅仔冷冷一笑,手腳被打殘了,嘴巴沒有殘。
“是又如何?紅仔,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馮逸狠狠的抓起他的頭一陣猛揍,然後把人交給陳刑警,他快速地衝下山去,也不管現在能不能破案了?
他隻要古清寒活著!他幾乎是連滾帶爬滾下去的!嘶吼:“清寒,你在哪裏?能不能應一下我?不要嚇我?好嗎?是我錯了,我不該在最後一秒才做決定,你在哪裏?”
他整個人滾下去,他也不管,石頭把他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來,血不斷地從他的臉上慘出來。
陳刑警也不管他了,他的眼裏隻有要破案。
“你叫紅仔吧,你趕緊把地址提供出來,我會從輕發落你。”陳刑警用槍指著紅仔,可是紅仔隻是冷冷一笑,突然眼神一淩,眼睛顯著痛苦之色,血從他的嘴角滲出來。
陳刑警一驚,馬上要把撬開他的嘴巴,發現己經是遲了,紅仔己經是咬毒自盡了。
他睜大雙眼倒在地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樣子猙獰可怕。
“居然又斷了線索。”陳刑警低咒一聲,在心裏真罵娘,他狠狠的踢了一腳死去的紅仔,以泄心頭之恨。
“陳刑,根據衛星跟蹤監示傳來的,並沒有發現這個敢死隊的總部,山上看起來無異,也無人上山,或許他們聽到了動靜,取消了今天的聚會了。”一個手下報告。
半山嶺海撥幾千多米,連綿不斷地山峰,山下樹木蔥鬱,但是山上卻光禿得隻有石頭。
“馬上把昨晚發生的火災的大酒店封查,一個也不漏,全部抓來審問。”陳刑警再也沉不住氣了,他怒聲命令道。
“會不會是阿楠那小子謊報軍情?”一個手下懷疑道。
“你是豬啊,如果不是這個地方,哪來的那麽多的的敢死隊的成員,他們一定是藏在哪裏了?”半山嶺地形險要,好多地方呈原始森林的狀態,藏身的地方多的是。
手下不敢吭聲了,聽從命令繼續去搜查四周,本來以為馮逸己經成功進駐了他們的內部了,想不到到了最關鍵時刻居然出這樣的簍子。
現在馮逸己經是指望不上了,陳刑警忿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