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他在我們別墅附近安裝有攝像頭,之前是為了安全起見,裝了攝像頭,也是我允許的,想不到現在倒成了阻礙。”厲炎蹙著眉頭。
“明天派人把它們給拆了。”古清寒不加思索道。
“不行,剛被陳刑警懷疑,馬上行動,這不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那更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厲炎反對。
“好吧,那我們需要做什麽?”古清寒擔心陳刑警萬一拿著搜捕令進來強行捕捉,那他們三人就要完蛋了。
“像往常一樣生活便好了,現在歐陽辰身子這樣,也不可能走得出去,我們不用過於驚慌。”厲炎分析了一下,馬上把窗簾拉上,他總覺得有人在偷窺他們一樣。
鷹王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了,他沒有辦法不防,與其說歐陽辰冒著生命危險替他們滅了敵人,現在他同樣冒著生命危險來護歐陽辰的周全。
厲炎馬上出去查看自己的安全係統,居然讓歐陽辰潛進來,他要看看是歐陽辰厲害?還是安全係統出問題了?
“好。”古清寒看了一眼一臉淡定的歐陽辰,似乎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一樣。
她不由奇怪問道:“歐陽辰,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的嗎?”
歐陽辰輕輕扯著唇角,帶著一抹嘲弄道:“好小的時候,同樣也有好多人在問這個問題?我每天都生活在槍戰中?難道一點也不擔心會死掉嗎?我回答是,我每天都做得死的準備,我的命是養父撿來的,從我出世的第一天便遭父母拋棄,我的命己經是不值錢了,我活在這個世界隻不過是一個點綴而己,死對我來說,一點也不是事。”
古清寒微微吃驚,隻是靜靜聽著,她從歐陽辰平靜的語氣聽出對人生的無奈與消極, 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麽對那一群孩子如此的寵愛?這肯定是他是孤兒身份有關。
“那些孩子都是孤兒吧?”古清寒不太敢確定道。
“恩,他們有的是因身上某些缺陷而被自己的親人所拋棄的可憐兒。”歐陽辰談到那一群孩子,眼光慢慢帶著一些柔光,自他的養父死了,那一群孩子便是他的親人了。
古清寒一直想不透一個問題,明明他本性並不壞,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幹上這個殺人放火的行當。
“你為什麽要當鷹王?難道當鷹王可以給你的人生帶來不一樣的榮耀嗎?”
“我的命是養父給的,不管他給我什麽,我都得接受什麽!”歐陽辰想起自己恩重如山的養父,眼神帶著一抹視死如歸的堅定。
“可是……”古清寒隻是替他可惜,原來他是繼承父位,他的人生決定要在躲躲閃閃中度過,無法光明正大。
“沒有可是!不管將來是什麽結果,我都會欣然接受,我與養父一樣,十分看不慣那些表麵看起來正人君子,實際上在背後幹盡了見不得人的勾當的偽君子。”歐陽辰看向古清寒,那雙魅邪的眼神難得看到一抹正義感。
古清寒頓時沉默了。
她總算了解歐陽辰的為人,原來是一個如此矛盾雙重性格的人,難怪之前陳刑警用“矛盾結合體”,或是“雙重性格”的字詞來形容黑鷹幫。
在法律上,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國際罪犯,在正義上來講,應該說,他殺的人都是一些偽君子,按理說,他沒有錯,法律上,他卻錯了。
或許,他當鷹王的原因,是因為他所說,劫富救濟是他的本性,如果他生活在古代,他一定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大俠,可是在現代,他就是殺人犯。
歐陽辰累了,闔上眼眸,睡去了,慢慢傳來他均勻的呼吸,古清寒看著天花板一陣發呆,她一定會護歐陽辰周全,因為那一群孤兒需要他。
她也算是個孤兒,媽媽早死,有爸爸當沒有爸爸,她對歐陽辰憐惜孤兒的心情是深有同感的。
關於歐陽辰,一抹憐惜湧上古清寒的心頭。
厲炎回來了,他己經查清楚了,歐陽辰的確抓住了別墅的安全係統的漏洞,攀進了他的別墅,但也隻有他鷹王能做得的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厲炎,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古清寒最擔心就是陳刑警緊盯著他們不放,監控著他們的出入自由。
“陳刑警的人一直在我們別墅附近蹲點,如果沒有人來施救鷹王,估計會沒事,最怕他的手下過來,而搞破這種假象。”據說黑鷹幫的人十分護主,如果讓他們知道歐陽辰在這裏拚了命也要護他,到時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們了。
第二天,厲炎去公司的時候,他果然發現有人跟著。
他估計是陳刑警派來的人,之前非洲之行,是歐陽辰護送他們離開的,當時陳刑警緊追在後麵。
陳刑警在查遍了所有的國際機場,都沒有發現歐陽辰離開的蹤跡,於是他把嫌疑目標放在厲炎和古清寒身上。
時間悄然過去,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月,古清寒和歐陽辰兩個病人的傷己經好了大半了,不再像開始時一直躺在床上,古清寒開始在地上練習走路。
歐陽辰早己經是下床了,這半個月來,他也十分乖,就算能下床,他也隻是鍛煉身體,完全不像平時那個能搞事的歐陽辰。
古清寒並不知,他在養精蓄銳。
偶爾會跟古清寒鬥上幾句,大多數他拿著他的手機在弄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古清寒總覺得他正在籌謀取著事情。
她的房間每天都是掛上厚厚的窗簾遮上,猶如一個不能見陽光的小國度。
厲炎上班依然被人一直跟著,他十分配合那些跟蹤他的人,也不會拆穿那些人,他打算與他們慢慢耗著。
陳刑警不再與他打電話了,雙方都在對峙著。
又一個月過去了,古清寒的傷己經大好,歐陽辰的傷也痊愈了。
一個晚上,他和古清寒剛吃過晚飯不久,他接了一個電話後,便跟古清寒道:“清寒,我準備要走了。”語氣帶著深深的不舍。
“你都計劃好了?”古清寒一點也不意外,他總是神神秘秘打電話,或是玩手機,肯定是己經想到怎麽出去的方法?隻是厲炎還沒有回來?她要不要打一個電話給厲炎?
歐陽辰似乎知道古清寒要幹什麽一樣,道:“不必打給厲炎了,我己經派人絆住了厲炎了,我不能連累你們,要製造他不在場的證據,我在這裏己經打擾你們夠久了,古清寒你再一次救了我的命,以後我鷹王的命就是你的。”
古清寒眼睛有些濕潤,與歐陽辰相處了一個月,每天相伴,她己經是習慣了他的存在,他突然間要離去,她竟有些不舍。
“不要舍不得我,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我討厭不舍的眼淚,我們又不是分開了便不再見麵了。”歐陽辰瀟灑一甩他的墨發,招牌的魅邪笑容又露出來。
他慢慢的走近古清寒。
古清寒有被他偷吻的經曆,對他充滿了戒備心,同時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臉,不讓他偷吻,眼睛瞪得老圓,用眼神來警告他不可以亂來。
可鷹王從來是不拘小節的人,看到古清寒如此防他,輕輕一笑,眼睛裏麵透著一抹失落,這個月來,他再也不小瞧厲炎了。
厲炎每天細致入微地照顧古清寒,一個大男人下了班後,直接挽起衣袖替古清寒按摩受傷的腿,帶古清寒散步,耐心與古清寒下棋,直到她眼困為止。
超級好脾氣,不管古清寒怎麽耍賴,他都陪她到最後。
如果說在大局上或許他會贏了厲炎,但他敗在細節上。
歐陽辰輕輕地歎一口氣,道:“傻女人,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為我而珍重。”他最後一句‘為我而珍重’己經飽含了他多少的情緒。
“知道啦!”古清寒依然用手捂著臉,偷偷從指縫觀察歐陽辰,她突然發現歐陽辰的眼神是濕潤的。
“你怎麽了?”古清寒怔住了,放下手來,直直看著歐陽辰的眼睛。
“清寒,我會再回來找你的。”歐陽辰沉重道,這一個月來,與古清寒有同一個空間裏麵共同養傷,開始時他在痛楚中度過,幾乎不與古清寒說話,反而是古清寒替他解悶,時不時拿著一本笑話書,逗他開心。
“最好是不要再相見了。”古清寒嘴硬道,她同樣不舍得歐陽辰。
歐陽辰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把摟住她,對著她的唇就要一陣狂吻,結果被古清寒一陣狂打狂抓,劃破了他的嘴角,血絲蜒蔓流出來。
歐陽辰緩緩地咧開唇笑了,看著氣喘籲籲地笑了,笑得極魅邪,他伸出舌頭來,輕輕舔去嘴角的血絲。
轉身離去,此時己經是晚上,別墅四周靜悄悄,他如鬼魅一樣潛入夜色中,來無影,去無蹤。
古清寒馬上跑到窗簾縫偷看,這時,她聽到別墅外響起一陣喧嘩之聲,是有人追逐的聲音,所有人都湧向一個方向。
她發現歐陽辰攀上一棵樹後,如一條壁虎般攀在牆壁上,十分巧妙避開安全係統,再輕輕落地。
而另外一頭還在喧嘩著,似乎是陳刑警的人在追著幾個男子,其中有打鬥的聲音,厲家的保鏢聽到聲音,也跑了出去,人多更亂,古清寒烏黑的眼睛慢慢溢上了濕意。
她清楚歐陽辰采了調虎離山之計,故意派幾個人來擾亂陳刑警那邊的注意力,他便趁著大家不注意之際,悄悄地走了。
“歐陽辰,你一定要保重。”
這時,厲家別墅外麵響了警笛聲,是陳刑警來了,緊跟著厲炎也回來了。
古清寒環顧了一圈房間,查看有沒有歐陽辰遺留的物品,基本他沒有東西,這一個月來,歐陽辰都是穿厲炎的衣服。
厲炎剛才中途不知怎的,被一輛車子追尾,車主硬要他下車,說商量怎麽賠償的事情?厲炎急著回家,那個車主不肯,一定要喚交警過來處理,便大大的浪費了厲炎的時間,當他弄完這件事情後,天色己晚。
他剛回到家,便見陳刑警開著警車把他的別墅包圍起來。
“陳刑警,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厲炎皺著眉,語氣冰冷的問道。
“我懷疑在你別墅外麵周旋的幾個男子可能是鷹王的同夥,嚴格來說,有可能鷹王就藏在你的別墅裏麵,並不被你們發現,那天晚上的攝像我們反複查看過了,不管是身形和身手都是像極了鷹王。”陳刑警拿出剛申請得到的搜令證,向厲炎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