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長達三個月的戰爭,接近了尾聲,一方無心打仗,另一方,勢如破竹。從一開始就已經預示著結局。
所有的掙紮,或許因為心有不甘罷了。
……
墨軒將當年北忻國占領的國土全部歸還,他帶領著軍隊子民返回故土。並聲稱在他管製期間,絕對不會發動戰爭。
這算是遞來友好的橄欖枝了。瑤光自然是爽快答應。
那日在公證人麵前,兩位表現得十分沉穩,稚氣已經完全褪去,隻留下王者風範。
曾經年少時的玩伴,現如今已經完全成長成獨當一麵的君主。感觸頗深,隻是沒有表現出。
隻是那日在眾人麵前商談協議之後,兩人並未在私底下交談,甚至臉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教會,就仿佛不過是兩個普通的鄰國君主,隻為自己國家利益,並未有過私人交情。
就算是在交談之時,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瞬間,也隻有平靜,沒有想象之中,有情緒在眼底暗湧,毫無波瀾。
墨軒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期待些什麽?明明已經決定了遺忘,明明已經決定好了,等擬好協議之後,等回到背心過之後,就安穩生活。明明……
……
瑤光站在城牆之上,目送著墨軒的的馬車緩緩地駛離。
“你不打算跟他說兩句話嗎?”這故意表現出的大方坦蕩,真像是吃著含著沙子的饅頭,每一口都充滿了煎熬。
瑤光又怎會不知,齊澤這話中帶些許不安的情緒。她才不會仰仗著對方對她的在乎,做一些尋求關注的事情。
“所有的話,不都已經在剛才商談的時候,結束了。”瑤光倚著齊澤,將全身的重力全部都倚靠在男子身上。
“嗯。”齊澤將瑤光給攬在懷裏,低頭吻了吻瑤光頭頂的發絲。
“我已經有你了。”瑤光主動握上齊澤的手,那緊緊的力道是再給對方安心感。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若是日後,我們有了孩子,應該跟誰姓。”齊澤想起一件事情,他不在意結果,隻是有些好奇瑤光的決定。
“孤是這普天之下的君主,自然是一人一個。”瑤光從高調的開頭,到後麵突然的轉折,自己都笑了,像個孩子一般,極其燦爛的靠在齊澤的懷裏。
“都跟你也可。”齊澤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裏。
他不在乎跟誰的姓,反正她們都是他的。
……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或許是剛下過雨,道路有些泥濘,車內有些搖晃,墨軒,整個身子依靠馬車的上,感受著搖晃的跌宕。他該放棄了。
兩個太相似的人,或許不應該在一起。
都有著明確不願意更改的目標,都有著執著迫切想要實現的事物。
或許這樣的記過已經是最好的。
或許……
可是為何眼角還是有些濕潤,他還是有些不甘心,隻是必須要放棄,剩下就交給時間來淡忘。他真的很愛對方,卻是他將人給推走了。
對不起,對不起。
這道歉究竟是給誰而說,是自己吧。是對自己。
……
從穀中跑出來的韶蓮,沒有看到淩希,她有些茫然地站在口端,不知該進該退,韶歌的話已經說得那麽絕情了,已經沒有臉麵回去了。
一次又一次將對方對自己的感情,當作臨時避難所,這樣的行為和將對方的尊嚴扔在腳下,狠狠踐踏有什麽區別呢?
或許唯一的區別,隻不過一個是形象地展現出,一個是隱藏在行為之下。
韶蓮茫然地站在哪裏,不知過去多久,她緩緩地坐在地上,這或許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她隻顧及自己的感受,卻從來沒有詢問他人的想法。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側,突然想起,那熟悉的聲音。
“你怎麽在這裏?”其實淩希從一開始就在一旁觀看,隻是他不明白具體情況不敢出來,怕再一次惹得韶蓮不開心。
他還是有些卑微,需要擔憂的事情太多了。他並不為這樣狀態的自己打包不平,反倒是覺得是自作自受。因為,是他選擇的離開。
他本來能夠忍受著孤獨,隻是習慣了有人陪伴之後,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就算可以壓製住心裏的渴望,可是一個人坐在那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寂寞,懷念有人在身邊唧唧咋咋,有人跟你拌嘴。
他真的很想很想。
隻是不敢出現,淩希就隻是在角落裏麵,用貪婪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在韶蓮身上掃過。他需要再多看一眼,需要將對方的音容緊緊的印刻在腦海之中,因為以後說不定就沒有機會了。
但是韶蓮從穀中拋出之後,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隻是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門口,他內心開始萌生出一中,不可能的奢望了,她出來是尋找自己的。
理智與奢望開始爭鬥,最終還是奢望占據了上風,他的腿不受控製的向韶蓮走了過去。就算被討厭也無所謂了,畢竟他真的想要自私那麽一點點。
韶蓮聽到了聲音之中,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飛撲一般,撲向淩希,幾乎是下意識地動作,零級將對方給緊緊的抱在懷抱裏麵。
兩個人不需要解釋那麽多,什麽話都不需要說,他還是等到了,她還是在意自己。
還好沒有走,還好心存希望,還好……
……
隊伍回來了,談判還算順利,隻是也到了接受命運的審判時刻了。
她愛墨軒,愛了十來年,隻是就算是愛,也不是什麽都不奢求,人不就是這樣的喜歡得寸進尺,從一開始見麵就是奢望,到和後來能夠帶子啊一起的時候,又渴望對方能夠隻是陪伴她一個人,到希望對方也是同樣愛著她的。
她真的是在得寸進尺,她隻是……
從車對立麵下來的墨軒,徑直走向,迎接隊伍當中的魏書萱,走上前緊緊的將對方攔在懷抱當中,不顧及眾人的想法,不顧及什麽三綱理常,什麽都不顧及,隻是將那個不安的人給緊緊地摟在懷裏。
眾人看到皇帝與皇後如此恩愛的模樣,相信了攝政王在位之時,皇帝偷偷從宮裏麵流出,隻是為了給當時還是宰相女兒的皇後,尋求解藥,這是多麽的伉儷情深。
“我答應你,這後宮就隻有你一人。”墨軒在魏書萱耳邊喃喃道。
她還是等到了,雖然晚了那麽一段時間,但是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