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青禾已經十二了吧。”晏函撫摸著手中的貂兒,一邊詢問道。
他這話讓青雲額頭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低著頭不敢高聲,她跟隨主子太多的年份,即使現在的柱子,已經變得溫和許多了,隻是,她仍然記得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少年。
“你有考慮過讓他知道你究竟是在做什麽?”晏函輕柔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他還小,並且青雲在醫藥方麵很有天賦……”生硬的轉移話題,害怕已經讓她聲音開始變得不安穩,這樣的恐懼,不是來自於那個麵帶溫柔神色的男子。
而是隱藏在話語背後的秘密。
她試圖通過這些話來轉移話題,希望晏函能夠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青禾在藝術方麵有著很高的領悟能力上,她真的害怕了,她害怕這一切的一切被弟弟所熟知。
現在這幫境地是她選擇的,對於今天的情況一點都不後悔,就算一千次一萬次重複當時的情景,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對於其他人來講,他還小,可是對於你來講不小了吧,你在他這年齡的時候,多少次渾身是血的爬回來。”
晏函這句話沒錯,那個時候青雲剛剛從塔中走出,剛剛接受任務。
“嗯。可是有些事情,一個人來承擔就夠了。”青禾毫無波瀾的語調,仿佛對於這些事情,毫無怨念。
“當初是他年齡小,沒有選擇的機會,現在已經到了可以承擔的年齡了,也是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告知他。”
晏函作為主子,對於青雲的行為都開始有些不值的。
晏函從未虧待過青禾,雖然他不過是自己身邊的小侍從,無論是在吃穿用度上,還是在禮節上,都給了他足夠的尊重。
晏函帶領青禾出去,很多人會將他認作,晏函喜歡吵鬧的弟弟,而不是一個不聽話的仆人。
或許是過渡的寵愛,讓青禾最近開始變得有些任性,晏函將這一對姐弟帶到身邊,跟隨著他,或許是長久以來,很多人為了巴結晏函,各種各樣的大人物麵對青禾,都表現出討好的模樣,現在來到莽荒過,晏函作為七王爺的座上賓,在機上原本的名氣,人們麵對請喝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極其尊敬的。
青禾究竟是一個較為年幼的孩子,並且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之中長大,他即使隻打哦這些人對他這樣的態度,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本身,而是背後的主子。
隻是虛榮之心,在一點有一點的膨脹,原本那個活潑開朗的少年,現在開始變得傲氣。
隻是,他沒有傲氣的資本,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仰仗其他人的基礎之上,離開了晏函他一無是處。
隻是他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外麵世界真的很容易迷亂了人心。把虛假的吹捧當作事實,這就是在一步又有一步的走向毀滅。
晏函也曾經警告過,青禾隻是,沒有太大的效果,最初,一次警告可以讓他安分半個月,現在他已經漸漸的將晏函的話,拋向一邊,毫不在意。
晏函看著這樣的景象,不是對於這個一步一步走向墮落的青禾而感到惋惜。而是對青雲感覺到不值得。
她用生命隻是給這個家夥製造了更加安逸的生活,讓他變得肆無忌憚。晏函隻是為青禾感到不值的。
隻是青雲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所有的生活不都是自己的過的,外人的件以,也隻能夠是一個建議了,即使他拿出來主人的強音姿態,那個扛著所有一切的少女們也隻是會跪在地上,希望他能偶改變主意。
隻是……
也罷
……
晏函第一次見到青雲與青禾兩個人的時候,那個隻有八歲的少女,將另外一個同樣灰撲撲,瘦弱的小家過給背在身上。
青雲當時臉色蠟黃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長久缺少食物,他背上的孩童,由於中毒,唇色深紫,臉部頭不正常的浮腫。
晏函下意識地避開,少女也知道她現在的形象十分招人厭煩,畢竟蓬頭蓋麵的,她也退讓一邊。少女跪在距離晏函不遠處的地方,用沙啞的聲音祈求著晏函。
“求求你救救我的弟弟。”那是人到絕望之時的有病亂投醫。
少女知曉神醫,居住在這深穀之中,她一直帶著弟弟,在此處徘徊,希望能夠偶遇。她想要去藥鋪看病,隻是她太過於肮脹,還沒有來得及靠近,就已經被人給趕出來了。即使碰到了較為善良的店家,也隻是,在觀看和把脈之後,深表無力。
有好心人,開了暫時壓製毒性的藥,隻是想要根除,就必須找神醫。
她沒有辦法,她隻有弟弟一個人,她……
“我救了他有什麽樣的好處呢?時間和藥材都被消耗。”晏函淡漠的聲音響起,他早已養成了冷漠的性格,青雲的哭泣與哀求,並沒有打動他,他隻是覺得實在是不值得。
“我會盡我的所能。”
“你這麽小能夠做什麽?我就算是將他救活了,你又能夠怎麽辦?這孩子中毒已深,侵入骨髓,以後定會留下病根,三天兩頭斷不了藥。衣食都難以保證。”晏函敘述者時候。
他覺得及時將這個孩子給救活了,也不過是延長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苦痛罷了,不能夠保證衣食住行,現在活了下來,卻沒有能力買後續的藥物,活著也不過是演唱苟延殘喘的時間罷了。
晏函過於冷漠,所以他在意的點跟其他人根本就不一樣。
“我會想辦法,請你先救他,我什麽都肯做。我把我這條命給你。”她什麽都沒有,隻有這一條賤命,她能夠給予的隻有這些,不過人終究是個螻蟻,或許她的命,根本就不被人給稀罕。可是她隻有這些……
“你願意做任何事情?”
“我願意,隻要能夠讓我弟弟活下來。”
“我缺少一個侍從,一個仆人,他就算是治好,身子骨也廢了,自然是擔任不了侍從的職位。你可願時刻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是換取這個人能夠安穩活著。”
“願意。”
她不是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表示過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