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姐姐。”退下的青禾剛好與前來複命的青禾碰了個照麵。
青禾很久沒有見到姐姐了,自從來到穀中之後,姐姐仿佛消失一般,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他雖然平時的舉止有些任性,卻不敢真正的放肆起來。主子的意圖萬分不敢噶談,那日姐姐半夜之中將他從睡夢之中叫醒辦事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青禾明白主子經常會安排事情派遣他們姐弟二人去做,雖然不見姐姐有些想念,但潛意識裏麵覺得姐姐是安全的。
青雲抬起充滿倦意的眼眸,看向青禾,點頭示意她聽到了,就沒有過多的交談,直接從他的身側過去。
青禾想要叫住姐姐,有許多的話想要詢問,這樣會耽擱她,最後選擇了沉默
青禾目送著姐姐離去時充滿疲憊的身影。
穀主還未正式於瑤光交鋒,前幾日忙於教導女兒整理穀主繁瑣的事物,瑤光也恰巧不見蹤影,閑來得空,他決定好好會一會瑤光,看看此人的品性。
女兒心屬的人,除了能力,也要在品性上把關,之前出了差錯,誤將淩希給邀請來,結果挑刺不成反倒是憋了一肚子氣。
這次隻是簡單在側觀察。
很自然,瑤光和墨軒走在同一直線當中,韶蓮和淩希兩人跟在身後,通過剛才的拌嘴,這兩人互相生悶氣的將頭扭向一邊,有些幼稚的舉動,不經意之間流露出。
安靜的並排走著,很安靜,隻是這樣就覺得很美好。
“恭喜你。”
“也祝願你明日比賽當中,旗開得勝。”
“嗯。”有些事情發生過,不會消失不見的,即使假裝忽視,那份疏離感還在其中流轉。
墨軒不再搭話,瑤光也尋找不到話題。
昨日墨軒見到沈柯將迷醉狀態之中的瑤光給送回來,對方已經醉了根本不了解照拂她的人是自己。
“把他交給我吧。”墨軒守在住處的門口,對前來送瑤光的沈柯說道。語氣沒有太大的波瀾,卻鑒定不容置疑。
“可以。”沈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並且將駕著的瑤光給墨軒。
墨軒沒有料到沈柯會這麽爽快,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從差異之中反應過來,渾身散發著酒氣的瑤光整個人就撲進他的懷抱之中,混雜著酒香的熱氣噴灑在脖頸,喚醒了意識。
“人我已經交給你了,你好生照料,對了明日他可是早晨第一場對決,記得不要讓他遲到了。”沈柯丟下這些話,宛若甩手掌櫃一般,直接轉身離開了。
沈柯即使再神經大條,他也能夠感受出,墨軒看向瑤光時,眼眸之中的神情,除了炙熱的情感之外,更多的是克製,這種感情他太熟悉了,因為在真切地感受著。
墨軒點了點頭,沈柯沒有看墨軒的保證,就轉身離開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剩下的時間就留給這兩個人好了。
當沈柯走了之後,墨軒還久久的佇立在原地,感受著被淚水打濕的衣襟。
墨軒輕輕的用手拍了拍瑤光的後背,沒有過多安慰的話。
等瑤光哭夠了之後,瑤光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著墨軒:“如果說,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會不會就離開我,我不知道會不會,可是我擔心。”
這或許是瑤光第一次吐露出內心的真實感受。
“不會。”他同樣擔心。
“不,你會的。”瑤光搖了搖頭,踉蹌的脫離了墨軒的懷抱,墨軒想要伸手扶著瑤光,瑤光將他伸出的胳膊給打掉了。
“你不用扶著我。”
墨軒沒有答案,他的手虛晃的在一邊護著。
“我不去探究你的身份,你不去了解我,就這樣保持著這種狀態,平淡的點頭之交。”瑤光倚靠著門,扶著有些疼痛的額頭,笑得有些瘋癲。
“不行。”墨軒強勢的走向瑤光,手支著門。
將要說出的話卡在嘴邊,充滿水霧迷離的看向墨軒,懵懂,迷茫。
墨軒看著宛若受驚的羊羔一般的瑤光,歎了一口氣,或許逼得太狠了。
“我不會逼著你說出你不想說的話,但是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等你願意說。”墨軒說完這一番話,為瑤光輕輕的擦拭眼角的淚水,將瑤光給扶回房間。
瑤光沒有反抗。
墨軒喂了瑤光醒酒藥,就走了。
墨軒不知昨晚迷醉的瑤光是否真的聽到了他當時的那一番話。無論是否知曉,他都願意一直陪伴在身邊。
穀主準備了較為豐盛的晚餐,就連不常露麵的穀主夫人這一次也出席了。
“爹爹,母上。”韶蓮見到父母親就歡樂的撲上去。
夫人用手指輕輕的點點韶蓮的額頭示意她還有很多人,在一邊看著呢。韶蓮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晚餐還算和諧。
瑤光在有陌生人的環境之中,總是會有些拘謹,她隻是夾一些麵前的飯菜,遠一點的就放棄了。沉默寡言。
穀主看到瑤光沉默寡言的隻是品嚐著飯菜,墨軒還會不時的和穀主聊幾句,勉強維持著不算尷尬的氣氛,穀主本來就是一個自持金貴的人,平時都是別人主動過來巴結他的,不過淩希那一次算是一個意外。
他自持身份的清了清嗓子,其中的意味,夫人一下子都明白過來,隻是沒有幫助的意思,然而他的這些小動作根本就沒有得到瑤光的一絲回應,瑤光依舊沉默的吃著飯,小口細嚼慢咽,舉止得體。
當穀主第二次清理嗓子的時候,韶蓮忍不住說話了:“父親,你這是生病了嗎?嗓子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的話,讓藥堂送些藥過來。”
韶蓮這一番話差點氣的穀主沒有吐血,夫人不怕事大在一旁回應韶蓮:“你父親,那是是生病了,他就是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
穀主麵對夫人毫不留情地拆台,氣的說不出話,更別說這種話還是夫人說出口的,他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勉強的笑著。
“原來是這樣呀。”韶蓮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樣點了點頭。
穀主在心裏悱惻著:“你個丫頭究竟是明白了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