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蒙麵老者”
跟隨而來的四人，金棱三仙死了，另外一個一直蒙麵遮擋住自己容貌的修仙者看到莫清然虐殺金棱三仙一幕，也始終平靜的待在其不遠處觀望，見莫清然將那金棱三仙三個人頭和精魂儲存後，其終於開口，聲音滄桑不已，“這位道友，金棱三仙敗於你手下，自是實力不足，怪不得旁人，隻是若是你將其精魂也要一並帶走，老夫我可就要動動我這把老骨頭了。”
這蒙麵老者雖是和金棱三仙一同前來，但是這四人從始自終就未曾交談過一句，這金棱三仙雖自知實力不足也不曾求救於這古怪老者，兩者之間關係當真是奇怪非常，胡鐵四雖明知麵前這蒙麵之人深不可測，還是厲聲道，“鬼鬼祟祟，想不到仙界還有比我們魔界藏頭露尾的人，怕不是長得太過醜陋，見不得人吧。”
老者聽到此話，沉默片刻，突然道，“辰午年出生，八歲村中五十幾口村民全被官兵殺死，十二歲不小心誤食了一株解魔草，從此開始修魔，後來和漁娘這位官宦小姐私奔，被官兵追捕逃入寨子，在寨子前昏迷，被白息成救醒，後來的事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了吧。不過，嘿嘿，沒想到自己的父母雙親手足和同鄉全都被官兵殺死，你自己倒是愛上了官宦人家的小姐，對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你那所謂的摯愛的父親就是當初下令將你們村子屠殺殆盡的直接指揮官，怎麽，看你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莫不是當初接近漁娘就是為了報複其一家嗎？嘿嘿，你倒是好打算。”
胡鐵四在聽到蒙麵老者這番話後，直感覺全身發冷，血液倒流，他想讓老者閉嘴，可是自己的嘴唇已經發青，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白息成突然用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開口道，“就算其心思惡毒叵測又如何，總比你這裝似看透世間人性的，卻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的歹毒心腸的老不死好的多，而且你隻看到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卻始終沒有看透人心，人心複雜，就算是惡人也有人性未泯的一麵，想必你這種心腸顛倒的人恐怕永遠不會懂的。”
莫清然站在最後麵看見白息成雖平淡卻隱隱憤怒的麵容，稍許驚訝的挑了挑眉，摸著橘貓毛皮的手指頓了頓，“胖子，你說這裝神弄鬼的老不死是想幹什麽？”
橘貓“喵嗚”叫了一聲，“我聽說仙界最近百年的確出了一個擁有“天眼”的修煉天才，隻不過這兩人年齡似乎不太相符啊。”
莫清然眼眸中閃過一道嘲諷之意，大步走上前去，見那蒙麵老者將目光似乎移到她身上後，銳利的眸子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他，“這位大師，既然你有能窺探世間萬物過去的能力，不若替我看看？我活了這些年，那些給我算命的，若是算不準我都皆要打死了事，關鍵是我最喜人為我算命，這些年打死的不超過千人，大師可能瞧出我命數來了？”莫清然似笑非笑的盯著那隱藏在寬大帽簷下黑暗的麵容，手中斷劍在手指下方不遠不近的豎立著。
蒙麵老者上下看了莫清然好幾眼，也不知其看出什麽，那一直無動於衷站立的身軀突然倒退一步，“你，你……”
莫清然環繞四周，如玉，朽掖和贛榆都目光如炬的盯著她，她突得發出一聲輕笑來，“不知大師瞧出你今天會死於誰手，是我還是另外兩人？”
蒙麵老者努力平複心情道，“我也不誆騙與你，我既敢聽到你名諱後依舊跟隨那金棱三仙來到此地，就知我不會亡與此地，你也莫要恐嚇於我，況且你和我談話至此，想必你也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吧。”
莫清然這才難得的正眼看了看這蒙麵老者，嘴邊勾起一抹弧度來，“你說的倒是沒錯，我既留你性命到此，自然有原因，隻是若是你的回答不盡人意的話，恐怕我依舊要刀劍相向，到時可別再提什麽命數之類擾人樂趣的話了。”
蒙麵老者對此依舊十分坦然，傳音給莫清然幾句話後，見其似乎有些迷茫又說了幾句，在見到其臉色大變，極為難看後，從蒙麵的鬥篷裏發出一陣陣“喈喈喈”的刺耳笑聲，然後其才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自己的命數，那我就先行一步了，畢竟我們若是同路還要彼此防備提防，不如分開尋寶。道友你說如何？”
莫清然一臉土色，她略顯蒼白的臉頰瞅了蒙麵老者一眼，也沒吭聲，蒙麵老者就像是得到了什麽好處似得，大搖大擺的越過眾人走向那四煌宮，所謂的修為壓迫在那蒙麵老者身上似乎未曾體現，眾人見到這一幕臉色都差到極點。
不過那蒙麵老者還沒走到四煌宮內，剛邁出一腳，一柄斷劍直直插入蒙麵老者心髒，硬生生將其身軀中心之處挖出一個空洞，那還在搏動的心髒就這麽掉在地上，血淋淋的沾滿宮殿白玉地麵，隻不過那些血液像是被這白玉地麵吸食了一般，過了會便消失不見。
莫清然露出了有史以來最像魔頭的血腥笑容，她通紅的眼珠滾動兩下，那裂開的嘴角宛如真正魔神降臨般讓人心生畏懼，“我最討厭旁人威脅我，你可是犯了大忌。”
胡鐵四眼珠幾乎不能滾動，之前被蒙麵老者說破過去的不堪也因為眼前這一幕而恢複常態，隻是其對於莫清然的敬畏又更加深了幾份，胡鐵四又突然想到之前曾經對莫清然這魔頭態度惡劣的事跡，他高高壯壯的身軀幾乎不能動彈，四界對莫清然傳聞雖多，卻大部分都是以訛傳訛，但是其中莫清然這魔頭心眼極小的事倒是四界共同承認的，莫清然在聽到外界這麽傳她時，甚至在武林盟的大會上飄然出現，公開承認自己不是心眼小，隻是有仇必報罷了，畢竟魔道講究性情做事，不過是因為她太過出名，外界便拿她的事來做宣傳罷了，然後當時武林盟的人就被其屠殺完了，後來有幸去擦拭地麵血跡的官兵說道，那武林廣盟的擂台上的血都流了三天三夜，甚至百年後路過那條地麵都能聞到陣陣血腥之氣。
蒙麵老者沒死透，三魂六魄被莫清然用斷劍封住，其看見那魔頭含笑一步一步朝其走來時，已經冷卻的血液都有種倒流的錯覺，他睜大的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那道鬼魅的身影，莫清然似笑非笑的用那鋒利的斷劍將其頭上遮擋住的鬥篷掀開，胡鐵四那粗獷的聲音發出一聲嗤笑聲，“原來還真是因為醜陋不敢見人才蒙麵的啊，哈哈。”話雖如此說，但胡鐵四那大大的瞳孔裏沒有任何笑意，甚至還有種要將其挫骨揚灰的恨意，沒有人在被揭露過去不堪時的難堪後還能表現出善意，更何況胡鐵四是一向肆意妄為的魔修而不是裝腔作勢的修仙者。
莫清然站在蒙麵老者那如同蟾蜍般鼓起的無數豆大水泡的醜陋身軀邊，俯視著那張如同魔獸般讓人作嘔的麵容，那冷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能將蒙麵老者最後一層心理防線壓垮。
他雖已經毫無反抗之力，但是此刻被揭露出自己麵容後，精魂不穩，似乎即將要潰散，還是莫清然為了不讓其那麽痛快的死去，及時將其精魂用封魂釘釘住。
“想死可沒那麽容易，不過你這幅尊容，若是我的話，恐怕一出生我就會自盡而死，也不用活到世上禍害旁人了。”莫清然在聽橘貓說這般容貌隻有修煉最惡毒害人的秘籍後才能造成後，嘴裏的話語就更為犀利了，那不屑的眼神讓蒙麵老者都覺得無比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