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國師如玉
莫清然見達到自己目的，也沒再拐彎抹角，伸手將把自己嘴唇咬的鮮血淋漓的十二皇子的嘴掰開，一推他喉嚨，意外發現這好小子居然沒有喉結，難不成這俊秀打扮，麵容白淨的小子竟然是個公主？
莫清然暗暗吃驚，也沒有聲張，倒是景苓坐在莫清然對麵看了這麽一場好戲，竟也沒有人去招惹他，真真是稀奇，而且看這掌櫃總是有意識的避開景苓坐的位置，倒像是對其來這裏，早有預謀一般，莫不是這回他們就是要使計抓靈幻媒人，因為被她給攪和成這樣，才不得不放棄？
十二皇子躺在塌上，沒多久便悠悠轉醒，眼珠子旁的森森血跡早被一旁的侍女擦拭幹淨，那剔透幹淨的眼珠子還是好好的嵌在他的眼眶中，竟如平常無二。
掌櫃背對著莫清然的臉先是一瞬間欣喜，然後麵部扭曲，就要轉頭時，隻聽十二皇子突然問道，“怎麽天都黑了，”說完，氣氛突然沉入死靜，他才像是意識到什麽，“難不成我的眼珠子看不見了？”
“十二皇子不必擔心，服下丹藥後便是有這麽一段恢複期，期間不要動怒，不要動用靈氣，過上十天半個月便能痊愈。”莫清然誠懇的解釋道，“千萬注意不能動用靈氣，若是靈氣出體，恐怕好不容易安上的眼珠又會脫落下去。這回我可沒有那上好的丹藥給十二皇子您了。”
十二皇子像是知道莫清然是誰，竟也沒有暴跳如雷，反而非常平靜的開口道，“莫不是就是你救了我，倒是讓大師勞累了，若是您有什麽要求，盡可向這位掌櫃提出，他會盡量滿足你的。”
莫清然聽到這十二皇子突然反常的語氣，倒是有些吃驚，原先盯著她像是要吞了她去，這回倒又像是隻小綿羊般，雖知這番話是十二皇子的客套話，莫清然還是真誠的道，“十二皇子放心，我自然不會用此人情來脅迫掌櫃，倒是可憐了我那表妹，年紀輕輕，便要慘死與這人世間，這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連我都要為我那表妹哭上一哭。”話音一轉，莫清然道，“聽說萬寶閣中有一株萬年藥草，若是用這藥草，恐也可以將我那表妹性命吊上一吊。”
“萬年藥草？”十二皇子冷淡的道，“餘掌櫃，我還從未聽說這萬寶閣中什麽時候進了那萬年藥草，莫不是仙家聽錯了風聲，”話是這麽說，但那看不見的眼珠子死死瞪著餘掌櫃的方向，幾乎滲出血來。
餘掌櫃本是準備將這草藥偷偷進貢給五皇子，現在被莫清然揭穿，自然尷尬不已，倒也無法推拒，吩咐一邊仆從，“將那噬魂木拿來。”
噬魂木這名號雖在萬年藥草中不算很大，但是其對於那些魂魄不穩的修仙者可是天賜的良藥，橘貓喵嗚道，“倒是好東西全讓你碰著了。”
“怎麽，你沒出力還想討到好處，哪有那麽便宜的事。”莫清然暗道一句死貓，方才怎麽喊都喊不醒，現在聞到這靈藥氣味倒是自發醒了，真真是好吃懶惰。
“這點小事還要靠我，豈不是辱沒大魔頭的稱號。”橘貓討好道。
莫清然知道這家夥為她找合適的身軀時廢了不少精魂，此刻自然道，“自會將這噬魂木與你分上一分。”
隻是這掌櫃將噬魂木拿來時，莫清然當場臉色變了，“莫不是掌櫃認為在下不懂靈氣薄弱，拿來一株千年藥材來蒙騙我不成？”臉上還是笑眯眯的模樣，隻是那雙眼珠子黑漆漆的，盯著餘掌櫃。
餘掌櫃隻感覺自己像被條毒蛇盯上的青蛙，身軀僵硬許多，隻是嘴裏開口道，“大師真真是說笑了，我怎麽敢這麽做，難道我把這裏所有人都當做傻子不成，他們都有眼睛，我就算再怎麽無賴，也做不到這種程度，”餘掌櫃委屈巴巴的道，話音一轉，“您也聽十二皇子說了，他都說不知道這萬寶閣中有萬年藥材，我再怎麽膽大，又怎麽敢欺騙於他，便是大師您將我這萬寶閣中搜上一搜，我也是找不到萬年藥材給您的。”
莫清然盯著那株約摸有五六千年年份的噬魂木，突然露出一抹寬容的微笑，“便是六千年便六千年吧，我那表妹想必也不會挑剔這些，畢竟就算其用這噬魂木養一段時間，沒有那精養丹，其必定還是難逃一死。”說著，又抬頭看向十二皇子的方向，“便是十二皇子命貴，我那表妹命賤，這自然是比不上的。”
十二皇子聽出莫清然的嘲諷來，心裏知道自己這眼睛恐怕還要靠這人進行後續調養，所以嘴裏斥責道：“餘掌櫃，你可莫要誆騙我們，若是大師不滿意，你這掌櫃也做到頭了。”
餘掌櫃很是膽戰心驚般，“十二皇子，您不知道，萬寶閣中的的確確有過一株萬年藥材，隻是昨天剛剛被賃賈拍賣會的負責人要了去，您也知道其幕後主使人是誰，小的又怎麽敢去索要呢。”
十二皇子臉色難看，捏著床榻邊緣的手幾乎要將那木頭捏碎。
莫清然適時提醒道，“十二皇子，您的雙眼，還是莫要動怒為好。”又道：“餘掌櫃您也不必藏著掖著了，這賃賈拍賣會莫不是二皇子的產業？我隱約記得國都二皇子向來喜愛收集奇珍異寶，想來，也隻有他能在拍賣會上拿出其他等同於萬年藥材的寶物。”
餘掌櫃一驚，就連那十二皇子聽到這話也冷靜許多，“大師真是好打聽，這國都在您看來莫不是就沒有秘密可言了？”
莫清然眼眸深沉，她看了看四周的仆從侍女，笑道，“有些話還是請摒退四周，讓我仔細與十二皇子好生探討一番。”
十二皇子輕輕頷首，周圍人都離遠了些，就是那餘掌櫃還站在原地，“將我也算進去吧，我雖修為低微，但是也可為大師您出一番力氣。”
莫清然挑挑眉沒說什麽，傳音給這兩人道，“皇都的國師還依舊是那一位嗎？”
兩人齊齊一驚，相互轉頭對視一眼，都從其中看出驚詫的顏色，然後才猶豫的回道：“國師自然還是那一位，隻是此番也有十年沒露麵了，說是其在祭祀堂悼慰國都每年發洪水死去的數百萬普通百姓。”
這番話倒是讓莫清然吃驚不已，“數百萬百姓？國都幾年不見怎麽變成這番模樣，發洪水也不至於死這麽多人，不過聽你的意思，國師已經十年沒露麵了？”。話語中似乎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國師被困在皇宮中的確有數十年了，”十二皇子沉默片刻道，“莫不是你說的表妹便是國師不成？”
“十二皇子真是玉雪聰慧，如玉的確是我遠方表妹，還是其府裏一位家仆傳信給我，說是其已經魔氣入體，我方才知道如玉這般危困處境。”
“宮中的確有這種傳聞，隻是我吃了那精魂丹，這，倒是我將國師性命借去一般，不知大師可有辦法救助國師？”十二皇子聽到莫清然提到國師的名諱，心底已經相信大半，而且他最近在宮中的確看到國師如玉身邊一位親仆鬼鬼祟祟將一封信封塞給他身邊一位宮女，讓其傳給國師家人，莫不是這位翩翩公子打扮的人就是國師唯一家人？
“哎，必要之時也隻能采取必要之法，隻是要勞煩十二皇子帶我入宮。”莫清然心道，如玉這大力神般的存在還真被困在了圍牆之中，想到當初她誓死不肯跟她回魔界，現在又落到這般地步，還真是令人唏噓。
“十二皇子，您這雙眼睛方才我仔細瞧了，像是中了魔蠱的跡象，這種蠱毒非一時半刻能形成的，所以您還請小心身邊小人。”莫清然雖與十二皇子對視時的確將一團魔氣打進他的眼中，但是畢竟其有紫氣保護，就算魔氣真的入其眼也隻能保證其在一時之間失明，絕對造不成其流血不止，眼珠潰爛的樣子。
十二皇子想是也想通這一點，所以方才睜眼也沒找莫清然麻煩，其點點頭很是誠懇道：“進皇都內部自然容易，隻是最近國都密林中發現了魔修活動的跡象，現在這般緊張的境況，想要進入皇宮中找到國師倒是有些難度，便是我這些隨從也從來不被允許進入祭祀宮。”
莫清然心想她本就不準備用正常方法進入，此刻倒是坦然一笑道，“十二皇子這點便不用擔心，進入皇宮中，我自有辦法找到國師。”
“近段時間，祭祀宮重新修建了一番，到時我會讓仆從為大師您指路。”
莫清然笑笑，依照季秣離的性子，若如玉真中了魔蠱，他必定不會讓其在祭祀宮呆著，想必在修建祭祀宮時，那裏便被偷天換日，這樣看來季秣離住的無常殿倒是嫌疑最大。
十二皇子不知其中內情，見莫清然笑的一副風流模樣，白衣甚雪，多情姿態，其桃花眼眯了眯，眼珠子上下轉動，漸漸露出一抹癡笑，“大師風流體態，真真少見。”
“過獎，過獎。”莫清然不知廉易結恥，拱手謙虛道。
景苓原本撐著下巴，看著莫清然和旁人說話時的灑脫姿態的雙眼，似有流光閃爍，此刻見到十二皇子和他同種癡迷模樣，一下子坐起身，手裏晶瑩蛛絲就要放出，莫清然突然轉頭問他，“不知景苓兄可有救百姓於水火的無畏勇氣？”
景苓對國都百姓死活不感興趣，隻是對莫清然提議一同前去，倒是興致勃勃，“如此這般，自然義不容辭。”
喵嗚，喵嗚，“這景苓有些古怪，這般聽話，倒不像是三界追殺榜上的通緝犯了，莫不是其就是當初救你被仙界漏掉的蝦兵蟹將之一？”橘貓墨綠色眼珠在景苓身上掃了一圈，實在看不出有哪裏古怪，隻好道，“大魔頭，這景苓對你態度非常，你可要守身如玉啊。”
莫清然差點笑出聲，撇了橘貓垂頭喪氣的大圓臉，“難不成我以前在魔界很沒有節操？放心，路邊的野花野草我現在可沒心情去吃。”
橘貓暗道，你當初在魔界名聲爛到什麽程度，自己心裏沒數嗎，隻是現在其關於魔界的過去也不好提起，所以橘貓隻好含含糊糊的喵嗚兩聲，趴在莫清然懷中軟綿綿的開始吞吐這國都中漸漸濃鬱的魔氣來，本該是富餘靈氣的國都，居然出現了魔氣，想必那小屁孩說的魔修入城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