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生的幸福就這樣被葬送
輕輕的起身,拉著慕容晶在沙發前坐定,「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這些天,我一直沒有問你,你跟景林銳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他這段時間的態度與以往不同。」夏夫人將心中的疑問道出,景林銳的反常讓她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心中一驚,與景林銳結婚的事情,她沒有來得及告訴媽咪,或是她打心眼裡不想讓爹地和媽咪知道,可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情遲到會公開,如果到那時媽咪才知道,她一定會生氣了,想到了後果的嚴重性,夏慕容晶猶豫了。
「媽咪,有件事情,我忘記跟你說了,您可要有心理準備呀?」語氣抽離,直到此刻,她還俳徊在說與不說的問題上。
「心理準備?什麼事情,聽你的口氣,似乎很嚴重,你可不要嚇媽咪呀!」夏夫人不安的問道,看慕容晶的神情,不似是在開玩笑,可有什麼事情,值得她這樣慎重。
「我答應和景林銳結婚,等爹地身體康復了,就準備婚禮。」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媽咪的眼睛,也許這件事情,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明智的做法,有些事情可以隱瞞,可有的事情則是隱瞞不了的。
聽著這個驚人的消息,夏夫人許久沒有回過神來,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可唯一沒想到的是與景林銳結婚,「你要與他結婚,我沒有聽錯,你也沒有說錯,你真的答應和他結婚?」不相信的問道,她不想慕容晶一生的幸福就這樣被葬送。
「是的,您剛才聽到的,都是真的。」頭垂得更低了,她有勇氣將事情說出來,卻沒有勇氣面對媽咪那疼惜的眸子,她怕自己會動搖。
依偎著媽咪,慕容晶很平靜的說道,她沒有資格再猶豫了,一切都已成定局,她真的沒有任何的資格再去猶豫或是後悔,一切都是因為她,她是整個事情的起源。
「媽咪,我會讓自己幸福的,你放心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爹地好起來,其它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想起三點還約了人,她急急的保證道。
「我怎麼可能放心,我的女兒要結婚了,可結婚的對象卻是她不愛的人,你讓我怎麼可能放心。」夏夫人哀戚的說道,同是姐妹,同樣都做過她的女兒,對待感情她們的做法,竟如此不同,卻有一點是相同的,她們對待感情都很傻,傻得讓人心疼。
「媽咪,我現在有事情需要出去一下,結婚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好嗎?」著急的看了看時間,慕容晶哀求道。
「除非你不和景林銳結婚,否則你別想踏出這個病房一步。」夏夫人咬咬牙,她冷冷的說道,為了慕容晶的幸福,她寧願做一次壞媽媽。
看著媽咪堅持的神情,慕容晶也就是青青,她再也無法隱瞞了,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媽咪是不會放她走。
想到這裡,青青無力的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似真的做了決定,睜開眸子,「媽咪,我用慕容晶的身份過了三年快樂的生活,可記憶恢復后,我的身份是易青青,慕容晶的妹妹。母親臨終前,曾交代過我,說景家是我的責任,我不能丟下那個責任不管,也不能失去你們,不管我是青青,還是慕容晶,我這一輩子都會是你們的女兒,所以,請您理解我,好嗎?」她還沒有弄清楚當年的事情,卻不得不向媽咪坦白。
夏夫人再次的震住了,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要一再的打擊她,她努力藏了三年的秘密,就這樣被拆穿了,即便景樂告訴她時,她也從未如此震驚過,只要青青不說,她會一直裝做不知道,可她卻忽略了,青青終究不是慕容晶,當青青的記快恢復已后,她必須在自己不可推缷的責任與愛情面前做出選擇。雖然她不知道那份責任有多重要,但從小謹臨死時所做的一切,她可以斷定事情不簡單。
「青青,媽咪管不了那個什麼責任,我只要你幸福,這比什麼都重要。」無力的堅持道,不管她是慕容晶還是青青,反正眼前的孩子是她的女兒,她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走上一條不歸路,這就是她作為母親的責任,她也是有責任的。
「媽咪,我一直都很幸福,有你們的疼愛,有景樂哥哥的寵愛,還有學長的深愛,有雪兒和曉慧的關愛,這些足夠了,與景林銳的結婚,只不過是遵守承諾,媽咪諒解我好嗎?」握住媽咪的手,青青說得肯切,她這次是認真的。
「你不是約了人嗎?快去吧!好好珍惜現在吧!」夏夫人最終做出了讓步,可心中卻企盼著事情有所轉機。
「謝謝媽咪,晚餐我會回來陪你吃的。」感激一笑,樓著媽咪,在媽咪臉側親了一下,然後拿起自己的手提袋,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怔怔的看著青青離去的背影,夏夫人的美眸寫滿了複雜,事情真的沒有任何轉機嗎?她該怎麼做,如果是先生,他會怎麼做,眸子下意識的向病床望去,怔怔的起身,在病床前坐下,握住先生的手,她迷茫的問道:「劍茗,青青什麼都想起來了,她答應和景林銳結婚了,可她根本不喜歡景林銳,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那孩子的傻念頭。」
夏劍茗依然安詳的躺在病床上,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依靠氧氣及藥水在維持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才能有知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會清醒,才會康復。
走出醫院,坐進自己的小車,夏慕容晶的心情從未有過的凝重,此刻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麼,原以為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也是此刻,她才知道,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她只是個平凡的人,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她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帶著複雜的心情,啟動車子,一陣黑煙過後,車子駛離了聖喻醫院,而醫院高樓上,隔著玻璃,景林銳目送青青開車離去,這次他沒有多疑的跟上去,他相信以後他也可以這樣。
車子極速行駛在高速上,即便還有時間,可青青依然無法控制自己降下車速,她真的很想快些得到答案。
杜芊芸的海邊別墅,將車子停穩后,怔怔的看著那棟白色的別墅,心情竟是複雜的,還記得上次來這裡的情形,也不過十來天的光景,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此刻那裡面,有她等待許久的人,那個人是芊芸姐費盡心思才找到的,不得不佩服芊芸姐的辦事效率,快得驚人,其實這也是她當初找芊芸姐幫忙的原因。
午後的海邊,陽光燦爛,金色的沙灘上,偶爾會有一兩個人經過,秋天的海邊,不似夏天那般酷熱,坐在車裡,聽著海的歌聲,青青自嘲的笑著,很多事情有時候想起來,真的覺得很奇怪,可又無法解釋得清楚。
推開車門,踩在溫熱的細沙上,將車子鎖好,青青快步走近別墅,按下門鈴,只是一聲,芊芸姐已是開門迎接她了。
「芊芸姐,怎麼是你親自開門,他呢?」
「等著你呢?進來再說。」芊芸輕輕的說道,似乎是怕驚動了某人,也似乎是因為她的心情不佳。
「哦。」不安的應了一聲,青青閃身進了別墅,想著馬上會與那個人見面,她的心竟越跳越快,快得幾乎讓她承受不起。
「你還要睡多久,都三年多的時間,你應該休息夠了,三年的時間,也足夠你療傷了,為什麼還不醒過來,我每天過來陪你聊天,你都聽不見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青青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兒,她無力的說道,快一個月了,每天她都會抽出時間過來陪她聊一會的天,可她卻一直沉睡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室里再次沉默了,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床上,也溫柔的撫摸著床上的人兒,而床上的女孩,側依舊沉睡著,對於青青的輕喚,她似乎根本沒有去在意過,她安詳的睡著,像個剛出生的嬰兒,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看著床上無動於衷的人兒,青青的心情竟莫名的煩燥起來,緊握著床上人兒的手,她似要將自己的血肉揉進對方的手骨里,她似要讓對方感受到她從最初的滿滿信心到現如今的無能為力,卻還死死撐著,「你還要沉醉在那個人的夢裡到什麼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他已經永遠的離你而去了,為什麼還要守著一場已逝的夢沉淪,你有沒有想過媽咪,有沒有想過爹地。姐姐,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不想和我們在一起嗎?」
說到最後一句時,青青的手,竟也無力的鬆開,任由那被她捏得變色的縴手,沉沉的摔在床上,她已儘力了,可慕容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一個月來,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已經沒有儘力去努力了,她真的好累、好累。
坐在床邊,看著那熟悉的容顏,青青無聲的哭了,晶瑩的淚珠,肆意的滾落,掉落在床上,掉落在慕容晶的手上,還有流進她自己的嘴裡,澀澀鹹鹹的,這淚是代表著她心中的苦澀,她原以為孿生姐妹是心意相通的,她以為憑著姐妹間的親情,可以喚醒她,可一切都錯了,錯得很離譜,原來血濃於水,竟抵不過那個死去的人,姐姐寧願為他永遠沉睡,她快要瘋了,自從上次記起被教授洗去的記憶,她的腦中時而混亂,時而清醒,她被那些片段弄得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