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長期昏迷
「那就這麼說定了。」搞定,今晚不用睡地板了。
「嗯,三少,那個誰的情況,怎麼樣?」那個誰,易青青實在沒有辦法在人後還對那個假裝閆景樂母親的人有個客氣的稱呼,她沒直接說那人渣已經不錯了。
「如無意外,她今天會醒來,我只能說,易振海走這步棋,真的費了不少的心思,下了不少的苦功。」如果不是用在這個人身上的葯正好是他研製的,恐怕,連他都無法確認得了,眼前的人不是閆景樂的母親。
沒錯,這個葯,直接把這個人的身體狀況弄得跟閆景樂的母親一樣,數據分析的結果,都是腦部受到過重創,長期昏迷。甚至,連初步的DNA都是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若不是事先知道了易振海的動作,若不是正好這個葯出自他的手,那麼,面對易振海的這一步,閆景樂必定會成為被動的一方。
「速戰速決。」閆景樂知道三少說的這些,對於易振海,他感覺差不多該下劑葯給他了。
要不然,一直這麼由著他出牌,他們只是跟著走,他都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以為自己真的世界無敵了。
若不是為了查清當年易青青母親的死是否跟他有關係,閆景樂早就收網了。
「嗯,放心,不管易振海計劃的是什麼時候讓這個人醒來,她今天,都必須醒。」他研製的葯,自然知道該怎麼破。
人家大爺都說速戰速決了,他自然也樂得配合,要知道,天天呆在這個鬼醫院裡,他想媳婦兒想得都快發霉了。
「準備好了嗎?認親大戲要準備上演了。」三少穿上自己的大馬褂,看著他們說道。
「眼淚我是掉不出來了,不過,悲傷的神情倒是可以的。」易青青說的是實話,面對一個假冒偽劣產品,她怎麼可能哭得出來?
「我從來不哭。」他從小到大都不是愛哭的人,所以,別說是個假的了,就算真的醒來了,他都未必哭得出來。
「走吧。」好吧,兩個變態怎麼可能對著假冒的人哭?他們沒直接剁了這個人就算這人幸運了。
來到病房,病床上的人依舊那樣躺著,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今天的眼神,變得有神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如同一潭死水了。
三少看了眼閆景樂和易青青,拿著的小針扎進了輸液管。
躺在這裡的人,其實醒不醒來,不是易振海說了算,而是他葉家三少。
不知道死活,拿他研製的葯在他面前賣弄,真是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二逼的。真不知道,他之前隱藏的二十多年,到底是他隱藏得深,還是,挖他的人,腦子都不太好?
輸液管里的藥水一滴一滴地進入了躺在那裡的人的身體,只一會兒時間,躺在那裡的人手就輕輕地開始動了。
緊接著,眼瞼也開始動了。
當她睜開的眼的那一刻,先是有些迷茫,楞然,然後才是看著他們。
嘴張了張,又合上,眼珠的轉動,已經將她的動作都出賣了。
昏迷二十年的人醒來,又怎麼會是這樣的神情?
「媽?媽!」閆景樂的演技,再一次刷新了在場所有人的理解。變態,果然不需要解釋。
「阿姨?您醒來了嗎?」易青青也跟著入戲了。不入也不行啊,這房間里,可是有易振海的監視呢。
易振海啊易振海,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的好了,閆景樂比五少還變態,你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搞這些小動作,你真當閆景樂的智商是吹出來的么?
「這……」躺著的人,說話了,聲音很沙啞,的確像極了昏睡多時的情況,眼中已經掩飾起來的光亮,又再變得迷茫,配著那蒼白的臉色,不得不說,蠻像的。
「媽,您還認得我嗎?」閆景樂激動的語氣,配合著他的緊抓著陳雪凝手的動作,讓旁人看了,都覺得想要落淚。
「小,小炎?」陳雪凝說話了,一臉的不敢相信的樣子。
「是,媽,是我,您總算醒了。」閆景樂拉著陳雪凝的手,將頭靠在她的手背上,樣子悲喜交集,既激動,又興奮。
「我,醒了……我睡這一覺,我的小炎,都長這麼大了。」陳雪凝動作緩慢地揉著閆景樂的頭髮,臉上的神情,像極了一個慈愛的母親。
「媽,二十年了,我幾乎,都要放棄了。」閆景樂低著的頭,眉頭緊皺了一下。他非常不習慣別人對他的碰觸。回去要讓媳婦兒幫他洗頭!
「二十年……原來,都二十年了……」陳雪凝迷濛的眼神,看向窗外。
「媽,當年,到底是誰推你下樓的?」閆景樂抬起頭,一臉憤恨地問道。
「推……是誰……是誰推我下樓的……」陳雪凝彷彿認真地回憶著,眼神又暗淡了下來。
「沒錯,媽,您好不容易醒來了,當初傷害你的人,我自然不會放過。」閆景樂說得認真。這話也的確是他的心裡話,如果他的母親真的能醒來,告訴他是誰推她下的樓,他必定不會放過那個兇手。
但是,他現在這麼問陳雪凝,僅僅,只是一個試探。
他想知道,易振海這一招,到底把網撒得有多大。
「都過去了,小炎,就不要問了。」陳雪凝彷彿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一般,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不,媽,您一定要告訴我,當年到底是誰推您下樓的!媽,您的兒子已經長大了,他有能力保護好您了,您相信兒子。」閆景樂更加激動了。大有非要問出來的架勢。
「炎,你還是先讓阿姨休息一下吧,阿姨才醒來啊,你不能這樣逼她的。阿姨的身體受不了。」易青青站到閆景樂的身後,拉著他的胳膊。
「阿姨,您剛醒來,不要激動,炎也是因為這麼多年一直壓抑著,所以,才會這樣的,您不要難過。」易青青一臉心疼地看著陳雪凝,倒讓陳雪凝想好的台詞都忘了。
「抱歉,媽,是我太心急了,您剛醒來,先休息著,三少說您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是不是康復了。」閆景樂順著易青青的話,抬起頭,對著陳雪凝說道。
「媽沒事兒了,咱們,出院吧?」陳雪凝深深地嘆了口氣,要求著。
「好,媽,等三少給您檢查過,確定您出院了,我就帶您回家。」閆景樂一臉遷就的樣子,果然是二十四孝好兒子。
「好。」陳雪凝應了一聲。看向易青青。
「這位是?」指著易青青,問著閆景樂。
「媽,這是您的兒媳婦,青青。」閆景樂介紹著易青青,順手將易青青摟入自己的懷裡。
「你,都結婚了?」陳雪凝看著易青青,然後疑問地問道。
「嗯,媽,我已經結婚了,抱歉沒有等您醒來,不過,婚禮還沒有舉辦,您醒來了,正好,我們也可以策劃一下婚禮什麼時候辦了。」閆景樂摟著易青青的手絲毫沒有鬆開。
只有易青青能感受到,閆景樂摟著她的力度。
「我的小炎,長大了。」陳雪凝再次嘆了口氣,那失落的樣子,讓人看了都不忍。
「媽,您這是怎麼了,我長大了不好嗎?長大了才能有能力保護您,就不會再讓您被人傷害了。」閆景樂的問題,再次回到了當初推她下樓的事情上。
「你就算長大了,也鬥不過她的。在閆家,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善良的。你長大了,又如何?」終於,陳雪凝以為找到了機會,開始順著閆景樂的問題說下去。
那人可是交待了,不僅要將易青青和閆景樂分開,還要搞得閆家雞犬不寧。
她比預定的時間早醒了過來,也正因為這樣,她一醒來的時候,才感覺有些意外。還差些把事情搞砸了。
「是鄧芷雲將您推下樓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一定是她!當時只有她在場,除了她還會有誰!」閆景樂的情緒又激動起來,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的,直接讓守在門口的南木南魚都嘴角抽了好幾回。
若不是事先就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在演戲,他們都要擔心,下一刻,他們家小少爺是不是就要殺回閆家,把夫人給滅了。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不是醒來了嘛,過去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陳雪凝適可而止地停住了話題。這一切,都經過了無數的演練了,她自然明白,什麼話該說到什麼程度。
「媽,這事兒,您別再管,我會處理。」閆景樂也不再繼續下去,只是那憤恨的表情,已經告訴著陳雪凝,他會做什麼了。
「伯母,我們先去做一下檢查,如果沒事兒,您明天就可以跟閆回家了。」三少適時地插話了,沒辦法,眼前的戲,他看得都快要笑場了,再不出來顯擺一下,他真怕事後,閆景樂會跟他急。
「媽,三少是我的朋友,您有哪裡不舒服的,一定要跟他說。您先去做檢查。」閆景樂又變了神情,一臉孝順地看著陳雪凝交待著。
「好。」陳雪凝自然是知道三少的,正因為知道,她此時的心才七上八下的。雖然易振海一再說,她體內服了那葯,就算是三少都不可能查出異樣,但是,她還是擔心。
然而,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她就是再擔心都得走下去。
三少讓護士推著陳雪凝去檢查了,閆景樂對他做了個手勢,他點了點頭。
檢查過後,陳雪凝被推去了隔離,三少的理由是:睡的時間太長了,隔離一下再回去比較好。
於是,閆景樂帶著易青青,南木南魚跟在身後,開著車回家了。
是的,回家了。
一路上,閆景樂都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事情,易青青也沒有打擾他,只是默默地陪著他思考。
一進家門,閆景樂就開始脫衣服,沒錯,脫衣服。
「媳婦兒,快,幫我洗頭!南木,把這些衣服,給我扔了!」這是陳雪凝碰過的,他穿著覺得噁心。
「洗頭?」易青青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那麼誇張嗎?雖然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歡別人的靠近,更別說是碰觸了。但是,應該不至於嚴重到這程度吧?
「對,洗頭。」他的頭,除了易青青能碰之外誰都不能碰!今天若不是因為演戲,那「陳雪凝」只怕都真的成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