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是萌雪梨
“哼，以後再有人叫你去樓下廚房幫忙你就說你沒空，你要是嫌在家沒事做無聊的話，就像以前一樣，來三樓待著陪我。”
“啊？”我有點蒙了，怎麽說我都是學校的助教，到樓下廚房幫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怎麽能說不去就不去？
“啊什麽啊？難不成你喜歡在樓下廚房切菜？”
“不喜歡啊。”
“所以我叫你以後不要去。說，你剛才在下麵都做了些什麽？”
MOF先生被霸道總裁附身了。
“哦，沒幹什麽，小黑叫我拌沙拉，我上來了，他就叫了Sungho接手。”我其實是什麽事也沒做。
“Sungho？那個韓國人？他也在？”
慘了，說錯話了，“哦嗬嗬，對啊。他是法餐的助教嘛，在樓下廚房很正常的。嗬嗬，今天天氣真好。”
“怪不得不喜歡還來，原來是要陪你的小男朋友。那你還在這兒幹什麽？快下去和他一起切菜、拌沙拉吧。”MOF先生打開門，“走吧，去陪他吧。”
撫額，我真是學不乖。
我拽著MOF先生的衣袖，“我不去嘛，我就在這兒陪你。”
“哼，我不要你陪，你去陪你的小男朋友吧。”
我扁著嘴哀怨地看著他，“你真要趕我走嗎？我再也不會答應去樓下廚房幫忙了，我再也不和Sungho說話了，其實他可煩人了，我討厭死他了，我以後看到他就繞著他走。”
Sungho，好哥們兒，原諒我。
我拉著MOF先生的手左右晃動，“你就讓我留在這兒陪你吧，我們做冰淇淋吃，好不好？”
“哼，那你小男朋友怎麽辦？你不怕他傷心嗎？”
“誰管他傷不傷心，他又不是我的誰，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沒辦法，誰叫男朋友是個愛吃醋的大醋王，情話技能必須點亮。
MOF先生握緊了我的左手，“今天想吃什麽口味的？”
“什麽？”話題轉得太快，蘇亦寶寶接不住了。
“你不是說要做冰淇淋嗎？”
不如做個醋味的冰淇淋吧。這裏有現成的，一大缸，滿得都溢出來了。我們自產自銷，別浪費了。
“想吃……焦糖味的。”
“我給你配方，你來做？”
“好啊好啊。”
我真是太沒骨氣了。
不過骨氣值幾個錢？還不如一盒冰淇淋。
午飯時間抱著兩盒冰淇淋下去。
Sungho歐巴朝我揮手，“蘇亦，過來這裏，我給你留了位置。”
“嗯哼。”MOF先生斜睨著Sungho，“給他一盒冰淇淋。”
我不敢有異議。
歐巴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接過了冰淇淋。
我現在不能和你說話，好哥們兒，回頭我請你吃飯，現在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也要先保我的小命。
“拿了椅子，跟我過來。”MOF先生下了第二道指令。
“啊？”我沒聽錯吧，“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要坐在我旁邊吃飯。”
那不就是要和那些Chef一起吃？
“這不太好吧，我還是……（在這裏吃吧）”
但是括號裏的話我是沒膽子說的。
MOF先生瞪著Sungho，咬牙切齒地對我說：“你確定你要坐在這裏吃？”
“不要，我特別想坐在你旁邊吃。”
我還特別強調了“特別”兩個字，MOF總裁看上去滿意多了。
“這就對了，以後你都和我坐在一起吃，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我會乖的，所以不要再瞪我和我的朋友了。
我亦步亦趨地跟著MOF先生走進Chef吃飯的地方，我等著有Chef提出異議，那我就可以出去了。
然而他們並沒有。
都沒有人和我說話，我不想坐在這裏吃飯。這雞腿味道怎麽那麽淡，肉還柴，沙拉也不好吃，我想去買可樂喝。
快點吃吧，吃完了就可以……
誰知道MOF先生突然從他的盆子裏又分了好多菜給我，“你要多吃一點。”
我不想吃了啊！
可我敢怒不敢言，隻能繼續埋頭吃菜。
可喜可賀啊，我大概是這學校裏第一個和Chef同桌吃飯的助教。而且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有抖M體質。
但我的內心真的是拒絕的。我是被逼的。
嗚嗚，誰能救我出牢籠……
將將將醬畫外音：你自願進牢籠，沒法救。
和MOF先生確定關係以後，我開始下意識地注重自己的儀表了。
可能真的是女為悅己者容吧。
在網上做了很多功課，看了一些博主的推薦，也參考了小?韉囊餳?，周末跑去老佛爺買了一堆化妝品回來。
妝前乳、粉底、粉餅、高光、腮紅、眼影、眼線、眉筆，還有口紅、香水等。嗯，我買了全套。
閑著沒事就在家試著化了一下，原來抹了粉真的會自帶磨皮效果，塗了眼影、畫了眼線會讓眼睛變大，一點點高光讓蘋果肌嘭嘭嘭，嗯哼，感覺很不錯。
微信上傑哥找我視頻，我就順手接了起來。
“你在搞什麽？”傑哥似有不悅。
“化妝啊。”我把鏡頭湊近了，“好看嗎？”
“不好看，難看死了，像妖怪。”
啥？我覺得還蠻好看的啊，我又沒用腮紅把自己畫成猴子屁股，也沒打滿高光變成十八銅人，哪裏像妖怪了？
“幹幹淨淨的不是很好看嗎？”傑哥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像有些人，她們天生就長得妖裏妖氣的，就適合往臉上塗脂抹粉，出去作妖。”
“你的意思是說我天生麗質嗎？”
“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靠！那到底是什麽意思？
第二天早上簡單地化了個妝去學校，一路上就收到了許多學生的讚美。
看，我就說是美美的，怎麽會像妖怪，傑哥就是缺乏審美。
換好衣服去教室等著MOF先生來，不知道他看到我化了妝以後的樣子會說什麽，嘿嘿。
“早啊，我的小蘇亦。”
“早。”
簡單地打過招呼以後，我滿心期待著MOF先生說點什麽，結果他卻打開他的工具箱，自顧自地把等會兒上課要用的工具拿出來擺在台麵上，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那我隻能主動點了。
我趴在桌子前，“快看我，你沒發現我今天有什麽變化嗎？”
MOF先生放下手裏的打蛋器，語氣悶悶的，“我看出來了，你化了妝。”
“那你不說點什麽嗎？比如，誇誇我很好看？”
“嗯，很好看。”MOF先生頓了一頓，“你今晚有約會？”
“沒有啊。”
MOF先生斜眼看著我，“那你化妝給誰看？”
“當然是給你看啊！”我繞到他身邊，“怎麽了？我化妝……你不喜歡嗎？”
“不是不喜歡。”MOF先生輕撫我的臉，“你的眼睛很有色彩，不需要再塗抹眼影。你的膚色均勻健康，也不需要粉底遮蓋。
“你看到我就會臉紅，還需要腮紅嗎？
“至於這裏……”他的手指滑過我的嘴唇，輕輕地摩挲著，“如果你嫌這裏的顏色還不夠，不需要塗口紅，我可以代勞，給我親一下就好了。”
說著他就吻了上來，為我的唇瓣添上了“MOF”專屬的紅色。恍惚中我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我沒有不喜歡，隻不過你這麽漂亮的樣子，以後隻需要給我一個人看就好了。”
紅紅火火我的嘴，恍恍惚惚我缺氧。
然而最後的結論是，我花那麽多錢買的化妝品隻能放著積灰了嗎？
拆封了還接受七天無條件退款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級考完巧克力就接著上拉糖。
亞洲人普遍手掌偏小，在法國很難買到尺寸合適的手套。所以在拉糖前麵幾節課的時候，MOF先生就叫學生要提前去買好手套。
他還拉過我的手，和他的手掌貼在一起給學生對比看差別。
他的手大概是我的兩倍大，又大又寬還厚實。而我雖然身高168厘米，但是鞋碼是36，手也是迷你手。沒辦法，遺傳傑哥。
MOF先生指著他自己，“我是大Chef，有大手，糖自然也拉得好。”
是是是，我是小助教，手小，糖也拉得不好。
哼！大庭廣眾的，別拉著我的手不放，成何體統！
第一節拉糖的實操課結束，學生的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摧殘，排著隊來我這兒塗藥。
浩哥是組裏唯一的男性，女士優先，他排在最後一個。
“學姐，學校這個藥外麵買得到嗎？”
“一般的La Pharmacie（連鎖藥妝店）都有，五六歐元一管吧。”我回答說。
“謝啦學姐。”他伸手拍了我的肩膀，“辛苦你了，給我們上了那麽多高級的演示課。”
“沒事，我的工作嘛。”
浩哥叫我“學姐”這件事我也是拒絕的，但他說做人要有倫理綱常。
倫理綱常嗎？我無力反駁，那你就叫吧，我的“學弟”。
浩哥離開後，MOF先生慢悠悠地踱步到我的身邊。
“你叫他什麽？”
我不以為意，“浩哥啊。”
“浩……哥……”MOF先生模仿著我的語氣，“為什麽這麽叫他？他不是叫孫浩嗎？”
“為什麽？”我開始注意到MOF先生反常的提問。
他竟然問我為什麽？我這麽叫有什麽奇怪的嗎？難道不是問問題的MOF先生比較奇怪嗎？他沒上過幾節浩哥他們組的實操課，怎麽會記得浩哥的大名是什麽呢？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MOF好奇寶寶又提問了：“你那個‘哥’是什麽意思？”
“法語裏是Frère的意思。”
MOF先生先是“哦”了一聲，又說：“是你們倆之間的昵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