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對你唱情歌
我……也沒有說“願意”啊……
“那你就去吧。再去一星期，多學學也是好事。”MOF先生仰著頭，一臉傲嬌地走了出去。
Chef大嘴兒轉頭賊兮兮地看著我，“嘿嘿，那你現在要不要和我去啊？”
“哼！都怪你啊，我才不要和你去！”這下可好了，小朋友犯病了，又不知道要哄多久才能恢複正常。
Chef大嘴兒走到MOF先生身邊。
“那個是這樣的啊。”Chef大嘴兒清了清嗓子，“我和Joanna說的是，我需要一個助教長期跟我在Vitu，所以這個助教不是去一星期，是至少去一個月喲。”
“一個月？” MOF先生震驚了。
“對啊。”Chef大嘴兒氣定神閑，“所以蘇亦的話呢……”
MOF先生氣鼓鼓地瞪著Chef大嘴兒。
“蘇亦的話呢……嘿嘿，哦喲，好啦，看你這樣兒，是你的好了吧。她是你的專屬助教嘛，Assistante de MOF，你的你的，誰也不和你搶，而且搶也搶不走，她說了不和我去，她要和你待在學校。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跟我去多好，還能上鏡……”
MOF先生如釋重負，“小蘇亦，跟我過來，我們去做冰淇淋。”
我隨即跟上，“好啊好啊。”
“我們做Pamplemousse rose好不好？”
西柚？不是很喜歡，而且我記得冷凍庫裏沒有果泥了。
“吃Pêche吧。”想吃水蜜桃了。
“好，小蘇亦說要吃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我說你們兩個人在教室呢，還有學生在，注意點影響好嗎？”
我回頭對Chef大嘴兒做了一個鬼臉。
影響是什麽？當然是我親愛的MOF先生最重要。
之後，經Chef大嘴兒和Joanna商量後的結果是，他帶小?魅?Vitu。
至於學校這邊，高級班的演示課原本是他和MOF先生兩個人輪流上的，現在也固定成是MOF先生帶著我這個專屬助教一起上，據說是某人強烈要求的。
某人那天對我說：“我仔細想了想，把你交給其他Chef我也不放心，因為你可能會搞砸他們的工作，還不如跟著我，出什麽事我還能替你兜著。”
這勉為其難的態度是幾個意思？我很差嗎？我是Assistante de MOF好嗎！我超級優秀！
另外我延長助教的那份合同Chef大嘴兒也給我簽了。
“蘇亦，你那份合同我簽了，你記得自己去找Joanna拿。居留續了沒？和警察局約時間了嗎？”
“還沒，約了下個星期。”我又向Chef大嘴兒表示感謝。
“謝我幹什麽，你本來就是大文憑的，你早說我上星期就給你簽了。”
嗬嗬，我沒說嗎？我才不信Joanna沒告訴你我是用法餐實習機會換的甜點助教實習。不過算了，Chef大嘴兒一向愛麵子，我也不指望他有更多別的表示。
“那你現在是選定了，不變了嗎？你選擇了甜品，以後可就不能再進廚房做法餐了喲。”
“我選定了就不會變。”我看著教室另一端的MOF先生，語氣堅定，“Jamais.（絕對不會。）”
這一天，我和MOF先生一起準備巧克力雕塑。
一般來說，巧克力調溫有兩種方式，水浴法和桌麵調溫。
MOF先生常說通過隔水冷卻來調溫的是小兒科，厲害的甜點師一定要會桌麵調溫。
Chef們的製服是不用自己洗的，但這畢竟是巧克力，一個不留神就容易沾到衣服上，很難清洗，我就去樓下廚房問小黑討了幾個塑料圍裙上來。
MOF先生卻表示拒絕，他不穿。
“小蘇亦啊，我做巧克力的時候從來不會弄髒我的衣服。”他晃著自己的腦袋，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是嗎？可是我覺得你一定會弄髒的。
不信我們就等著看。
5分鍾後，驕傲的小朋友發出連聲慘叫。
唉，是巧克力弄身上了吧。
我說什麽來著？
我若無其事拿著塑料圍裙去給他。
MOF先生有點懊惱，“你是不是想笑我？”
我可不敢。
MOF先生委屈地扁著嘴，“你想笑就笑吧。”
撲哧。
MOF先生瞪著我，“你竟然敢笑我？”
不是你叫我笑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更大聲了。
誰知下一秒他就將我摟進他懷裏，把巧克力蹭得到處都是。
他鬆開我的時候很是歡喜，“現在你身上也沾到巧克力了，我也要笑你，哈！哈！哈！”
喵的，我的製服要我自己洗好嗎！巧克力很難洗啊！要泡很久才能洗得幹淨啊！
幼稚！幼稚！幼稚！
我要打17（法國報警電話）了！
喂！警察嗎？快點派人來啊！我這裏有個神經病啊！
趕緊把他抓走！
J'ai dans mon chapeau de magi
在我的魔術師帽子裏
De la poudre de perlimpinpin
藏著萬靈藥的粉末
Quelques chamallows deux trois lapins
兩三隻兔子還有棉花糖
De quoi me sentir bien
有了這些我覺得很棒
……
“唱歌？你心情很好？”我看著MOF先生，笑著問，“你在唱什麽？”
“噓。”MOF先生對我做了噤聲的手勢，“仔細聽。”
MOF先生放慢了語速繼續唱著：
J'ai pu lire daa main
我在你手心的紋路裏讀出
Car je suis u peu devin
因為我也算是個占卜家
Que nerions nos s
我們將分擔彼此的憂愁
Et nos sourires s
也分享淘氣的笑容
Mais que veux-tu ma douce
但我親愛的，你想要什麽
Un coup de pouce
指尖輕彈你的額頭
Un baiser sur la bouche
還是嘴唇上的一個吻
Pour un joli dessein
為了一個有趣的計劃
Je ne sais si tu crois au destin
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命運
Mais si tu le souhaites uin
如果你也想要一個美好的早晨
Nous prendrons
我們就踏上這條小路
Sais-tu qu'au bout se trouve un jardin
你可知道，在路的盡頭，有一座公園
Parfumé de l'odeur du jasmin
充滿著茉莉的香味
Allongé à l'ombre des sapins
我們躺在樅木的樹蔭下
J'y demaa main
我想要牽住你的手，與你一生為伴
Je ne suis qu'un homme ordinaire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男子
J'écris des poèmes pour te plaire
我為你寫下詩篇，隻為了讓你高興
――歌詞節選自Barcella Ma Douce
我的天哪！MOF先生竟然是在對我唱法語情歌嗎？我的心都已經被他融化了。
MOF先生揚了揚眉，“聽完你就沒點表示嗎？”
我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拉向我，然後吻住他。
“最最喜歡你了！”
巧克力雕塑的演示課在第二天早上8：30。MOF先生和我說，8點的時候一起把架子推到演示教室。
這麽重要的課可不敢再遲到了，所以有過遲到經曆的小蘇亦7：30就到校門口等開門了。
結果這次輪到MOF先生“差點”遲到，因為地鐵出故障了。
沒事，家常便飯，巴黎地鐵帶我們體驗人生百態。
中午去樓下廚房吃飯，極難得竟然有一大盤炒魷魚。
MOF先生往我的盤子裏舀了滿滿一勺，“小蘇亦，下午還要繼續和我一起上課，你要多吃一點。”
那也太多了，都堆成山了，別人也要吃呢……
MOF先生又給我舀了一大勺土豆泥。
知道這裏麵加了多少黃油進去嗎？熱量很高的，我會肥死好嗎？
又一勺醬汁……
我認了。
MOF先生端著盤子出來的時候我正在吃蘋果。
他搖著頭連聲歎息，“小蘋果，你看你，吃得滿嘴都是啊。”
小蘋果鼓著一腮幫子的蘋果看著他，他卻伸手抹去小蘋果嘴角的蘋果汁，又舔了舔手指，說：“嗯，最近的蘋果不錯，很甜。”
小蘋果的臉瞬間紅成了粉紅女士。
下午上完巧克力雕塑的演示課後，MOF先生很是得意，“小蘇亦你看，我今天可一點兒沒弄髒呢。”
你要不要再轉個身、旋轉一圈啊？跳起來也可以，我會閉著眼不看你的。
然而心裏吐槽歸吐槽，嘴上還是得哄著他高興，“畢竟是MOF呢。”
“對啊，因為我是MOF啊。”
真是跟個小孩似的。
我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助教，倒像是幼兒園的老師，管大班的，專治那種調皮又愛搗蛋的小男生。
收完東西就要一起上樓。
哎，等等，MOF先生鼻子上好像有個點。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
MOF先生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你在看什麽，小蘇亦？”
我也有點窘，“那裏……”指指他的鼻子，“那裏……好像有巧克力啊。”
MOF先生先是一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後又笑了，“小蘇亦，那是疤。”
“疤？”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鼻子上有疤？
“不信你自己過來看。”
這可是你說的。
我就湊近了去看，還壯著膽子伸出手指摸了摸。
嗯，擦不掉，還真的是疤。
“真的是疤，以前都沒發現。”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抬頭看他，卻一不小心跌入了他那雙溫柔的藍海中。
MOF先生一臉溫情地看著我，眼裏滿是寵溺。
撲通，撲通。我的心髒跳得好快。
撲通，撲通。我好像不能呼吸了。
“傻蘇亦，發什麽呆。”MOF先生拍了拍我的頭，“等會兒這裏還有別的Chef要來上課，我們上去啦。”
說罷牽著我的手，把半天回不了神的我拉上了三樓。
課後，巧克力雕塑移到了前台供學生觀賞。
初級和中級學生紛紛上來拍照。
學生A：“Chef，這麽多東西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嗎？”
MOF先生：“我的助教蘇亦和我一起做的。”
學生B：“Chef，這些巧克力樹枝是你揉的嗎？”
MOF先生：“我的助教蘇亦做的。”
學生C：“Chef，這些巧克力花瓣是你做的嗎？”
MOF先生：“我的助教蘇亦做的。”
學生D：“Chef，那些巧克力葉子是你做的嗎？”
MOF先生：“我的助教蘇亦做的。”
學生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上了假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