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隻想和你在一起
分別前我很嚴肅地看著MOF先生，“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麽？”
“你真的給了Becci你的電話號碼嗎？”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更重要的是，到現在我都沒有你的號碼呢！”
MOF先生緊鎖著眉頭，“Becci？誰啊？”
“Becci，那個俄羅斯的金發高妹。”就是那個斯坦國的。
“沒給。”MOF先生斬釘截鐵地說。
“她說她給你發信息了。”
“不可能，等等……”MOF先生皺眉思考了一會兒，“Becci，她上次發郵件問我能不能給她推薦個實習，我給她回過郵件。”
“就這樣？”
“就這樣，不然你以為呢？”
“哦。哦……”我訥訥地回道，“是嗎？我還以為……”
“你哦，人家說什麽你就信嗎？我就說你最近怎麽有些怪怪的。”MOF先生拍了拍我的小腦袋瓜，“把手機拿出來。”
我乖乖地拿手機出來按指紋開鎖。
MOF先生一邊往我手機裏存他的號碼，一邊說：“我不會把我的手機號碼給女學生的。”
“我也是你的女學生……”
“你是……”MOF先生好氣又好笑，故意揉亂了我的頭發，“你說你聰明的時候那麽聰明，傻的時候又傻得可愛。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了，還是女學生嗎？”
“是女朋友了？”我往MOF先生的臉頰上猛親了一口，“嘿嘿，那我蓋個章，免得你明天不認賬。”
MOF先生直接吻上了我的唇，“蓋章，是要蓋在這裏才算數的。蓋上了，你就是我的了，不能和別的男人跑了。”
“我要是跑了，你來追我嗎？”
“那我要多蓋幾個，讓你看不到別的男人。”
“別鬧了。”我試圖推開他，“在地鐵站，都是人，看著呢！”
“讓他們看吧。”
這人不知道害臊的……
MOF先生：“明天有什麽安排嗎？”
我：“嗯……睡到自然醒？”
MOF先生：“然後呢？”
我：“然後整理整理屋子？”
MOF先生：“……”
我：“怎麽了？”
MOF先生：“我們在一起第一天，你不主動約我嗎？”
我：“……你有想去的地方？”
MOF先生：“你真的不打算約我？”
我：“……可我不知道要約你去哪裏……”
MOF先生：“Chateau de Versailles.”
我：“你還記著Chateau de Versailles……”
MOF先生：“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去？”
我：“你確定真的要在星期天去這種人擠人的地方嗎？”
MOF先生：“……”
我：“幹什麽？”
MOF先生：“隻是覺得有點好笑，第一次碰到約會被拒了。”
我：“你是想炫耀你豐富的約會經曆嗎？”
MOF先生：“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那你是什麽意思？”
MOF先生：“分別前你不和我吻別一下嗎？”
我：“又岔話題，何況剛才不是……不是蓋過章了嗎……”
MOF先生：“蓋章和吻別怎麽一樣，吻別，是這樣的……”
說罷，MOF先生就捧起我的臉把我吻到氣喘籲籲、暈頭轉向，直到手無縛雞之力。
MOF先生：“好了，現在學會了嗎？輪到你了，和我吻別吧。”
我：“……就是分別一下，是要親幾次？”
MOF先生：“這是法式浪漫。”
浪漫個鬼！
要問後來有沒有和MOF先生去Chateau de Versailles？
真的沒有去。
我非常不喜歡在周末和節假日去人多的地方。
而且我知道他也不喜歡去。
那在一起後的第一天，兩個人沒有一起做什麽嗎？
沒有。
我在家睡覺、打掃衛生。
他在家睡覺、看魚、打掃衛生。
還有呢？
發了短信。
說什麽？
早安和晚安。
就這樣？
就這樣，就是這麽平淡如常。
兩個人在一起不是要刻意地討好對方，迎合對方的喜好，而是要習慣對方的存在，融合對方的生活模式，平衡雙方的生活狀態，才能達到0.5 0.5=1的美好。
哪怕是相愛的兩個人，依然互相平等，各自獨立。
至少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
星期一早上在地鐵站前碰到MOF先生，就一起往學校走。
學校門口已經聚集著幾個學生了，其中有一個韓國女生是中級班甜點學生，叫Kyungha。
雖然因為Sungho，我學了一點韓語，但還不到能流暢交流的程度，剛好Kyungha會說日語，她就用日語問我是不是和MOF先生一起來的。
“沒有啊。”真的不是一起來的，我坐公交，他坐地鐵。
Kyungha說：“蘇亦你知道嗎？我們在以前就說，你和Chef是一起的。”
餘光發現MOF先生往我們這裏瞄了一眼，我就嗆了一下，“為什麽這麽說？”
Kyungha聳了聳肩，“因為你們總是一起出現啊。有你的地方就有他，演示課一起上，甚至連他的實操課你都會在旁邊。
“而且他平時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那副高傲樣子。平時看我們就是惡狠狠地瞪或者鄙視地瞥，不然就是無情緒地無視我們的存在。但是和你說話的時候就不一樣，他一直對你笑，還和你開玩笑。
“我記得有一次上課，他一共做了三個蛋糕，但是隻切了兩個給我們分，另外一個是專門給你的。你沒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溫柔得都快流出蜜來了，滿滿的都是對你的愛啊。隻有你，當時就知道傻乎乎地盯著那個蛋糕看。
“如果是其他的助教和他一起上課，他就好像心情很差，還一直叫錯助教的名字，‘蘇亦’滿天飛。所以我們常說，我們的演示課都是你帶的。”
最後Kyungha還做了總結：“你們絕對不會是一般的Chef和助教的關係。如果你們現在還沒有在一起，那總有一天會在一起的。隻要你繼續在學校做助教，和他一起工作。”
嗯……總結得好，我真是無言以對啊。
我沒看到，所以我沒辦法認同，但同時我也無法否定Kyungha的說法。
盡管我們是真的在一起了，上星期六在一起的，但是我不能告訴Kyungha，我還得裝出一副這一切都很荒謬的樣子。
然而Kyungha的表情告訴我，她不相信。
這時校門開了。
MOF先生走過來，當著眾人的麵半拖著把我拎了進去。
這下好了，再也沒人會信我了。
因為我也不信會有Chef隨便叫助教“Ma petite chouchou”（我的小寶貝）的。
跟著MOF先生進了Chef們的辦公室，一大早還空無一人。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MOF先生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Kyungha問我是不是和你一起來的，還有，我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你說什麽？”
“我當然說沒這回事啊。”
“Ah bon.（好吧。）”
不要說“Ah bon”好嗎？這樣我會很難接的！
見MOF先生麵無表情，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麽啦？你希望我和她說，我們確實是在一起了嗎？”
MOF先生卻反問我：“你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嗎？你怕別人知道嗎？”
“我不是怕別人知道，我隻是不希望別人覺得你在工作中摻雜了太多的私人感情。我們在一起是我們的事，我不希望學生評論過多，把這件事變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我拉住MOF先生的手，“至於學校裏的其他工作人員，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公開的，我們就公開。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告訴他們。反正我們在一起了，你賴不掉的。”
MOF先生看著我促狹地笑著，“e un Chef, si. e ton .（為夫不敢。）”
“我的……什麽？”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往他左肩用力捶了一拳，“你討厭啦！我在說正經的！”
他也不惱，隻是一個勁地看著我笑。
太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了，我不舍得眨眼，我的MOF先生啊，閃閃發著光。
我果然很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他。
去學生處複印食譜，聽到Chef大嘴兒在和Joanna商量，能否固定一個助教長期跟著他在Vitu負責雜誌的拍攝。
剛好我在，Joanna就詢問了我的意思。Chef大嘴兒卻直接否定了Joanna的建議，讓我留在學校。
你現在怎麽這麽貼心呢？給你點個讚啊。
回去晚了點，MOF寶寶有小情緒了，“小蘇亦，讓你拿個食譜怎麽拿了這麽久？”
“Joanna找我問點事。”我解釋道，“她問我願不願意和Chef大嘴兒去Vitu幹活。”
這時Chef大嘴兒把我叫去隔壁，指著桌上那一堆東西，要我都包起來做好標記，他下星期帶去Vitu用。
“你答應了？”MOF先生跟了過來，“你沒告訴Joanna，你的課表現在都由我來決定嗎？”
“嗯？”我應得漫不經心，其實一句也沒聽進去，答應什麽？要說什麽？
MOF先生索性直接問Chef大嘴兒：“你又要帶走我的小蘇亦？”
“什麽你的小蘇亦，她是學校的助教。”Chef大嘴兒避重就輕，“而我在Vitu需要助教啊。”
“那為什麽是蘇亦？”
Chef大嘴兒攤著手，“當然因為她最好啊。”
我剛想說什麽，卻注意到Chef大嘴兒向我丟了一個眼神暗示我別說話。
“那不行啊。”MOF先生當即提出異議。
“怎麽不行啦？為什麽不行啊？蘇亦可沒和Joanna說不願意啊，是不是啊，蘇亦？”
喵的，這是給我下套呢！我剛想反駁，卻想起來我還真沒說“不願意”，剛才在下麵都是Chef大嘴兒一個人在說。
然而沒等我開口，我就又被MOF先生打斷了。
“你願意去？”MOF先生緊緊地盯著我，“你說願意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