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留校做助教了 1

  心理年齡嘛，大概就11歲吧。 MOF先生總是很得意地向我炫耀法國的一切。 有次為了冰淇淋課，他特地訂了一桶牧場直送的全脂牛奶，剩下的就每天倒一杯給我喝，美其名曰“補鈣”。 剛開始我還有些受寵若驚，直到他對我說：“我們法國的牛奶就是好喝吧！中國也有這麽好的牛奶嗎？” 臭！顯！擺！ 奶粉確實不咋地，但牛奶還是很好喝的好嗎？ 在他老家布列塔尼吃海鮮，“你在中國也吃過這麽美味的生蠔嗎？” 怎麽沒有啊？又肥又鮮啊，而且沿海城市稱斤賣啊，這裏是按個賣好嗎…… 記得以前逛廚具店，在MORA看到一個電磁爐標價1350歐元。 1350歐元？換算成人民幣是多少？一萬上下！ 一萬買一個電磁爐？請問這電磁爐是鑲了金邊，還是嵌了鑽石？ 誰要買？把錢給我，我給你帶10個中國產的好不好？顏色隨你挑，功能任你選，不好用全額退款。 我大中國地大物博，要什麽沒有？ 除了沒有MOF先生…… 跟著MOF先生也嚐試了不少中國沒有或者少見的水果，比如黑加侖。 有一次他拿著一盒黑加侖果泥叫我解凍，我就說起我沒吃過新鮮的黑加侖。 MOF先生甚是驚訝，“中國沒有黑加侖嗎？” “……有吧？”我不確定又不能亂說，“反正，反正我沒吃過。” MOF先生撇撇嘴，不置一詞。 隔了幾天的星期五，電梯裏出現了一盒黑加侖，是從樓下廚房和其他原料一起運上來的。 我瞪著那盒黑加侖，問道：“小黑說是你訂的？我們要用到新鮮的黑加侖嗎？還是樓下送錯了？” “沒送錯，是我訂的。”MOF先生打開拿出一粒遞給我，沾沾自喜道，“你說中國沒有，快嚐嚐我們法國的。” 感動瞬間化為烏有。 我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接過來放進嘴裏。 “感覺怎麽樣？” 我勉強把那粒黑加侖吞了下去，“……有點酸。” “它富含豐富的維生素C，你沒吃過就多吃點。” MOF先生說著就要把整盒黑加侖往我手裏放。 我一臉嫌棄，它不是有點酸，是很酸，非常酸，酸得要命啊！要說含維生素C高的水果，我不能去吃獼猴桃嗎？我有必要非吃它不可嗎？ 我推開他的手，“我不要，酸，不喜歡，我們打成泥做冰淇淋好了。” “不行！”MOF先生硬是把那盒黑加侖塞進我手裏，“你與其有事沒事吃藥補充維生素，不如多吃點水果！” “哈？” “哈什麽哈，乖，這些全部是你的，我要看著你把它們都吃完。” “吃……吃完？現在嗎？”是在逗我嗎？ “沒錯。” “我不能明天吃嗎？”我企圖垂死掙紮，“或者留點中午再吃可以嗎？” “不行。” MOF先生說得很堅決，小蘇亦無力反抗。 唉，我以前為什麽不坦白說我吃的是治姨媽痛的止疼藥，非要騙他說什麽維生素，這下好了，真是自掘墳墓。 在我正式開始在學校做助教前，還真是沒有和MOF先生有過太多接觸。 一來MOF先生是隻帶甜點高級課的Chef，而我剛入學那會兒，隻是個小菜鳥，沒有機會上他的課。二來我原本沒有留在法國的打算，自然不會多和Chef們套交情以求得更好的實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