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慫掌櫃「倆章」
綠領了白初落的命令,不修煉的空擋沒事就往蔬碴跑一跑。
但他到沒真的每次去都詢問一圈事情的進展眉目,除鄰一次打了聲招呼讓人認識了他是白初落的親屬後,再去也就自己逛逛,買點新鮮的瓜果蔬菜回家,與普通老百姓也沒什麽兩樣,就是去的次數有點太多一至少兩趟。
這也的確方便了白初落第一時間得之事情的進展。
白初落過去後的第三上午,綠早課結束後再次踏進米糧店時,平時因為客流量比較大很少主動招呼客饒夥計卻迎了上來,微笑著對他:“這位公子,我們掌櫃有請。”
綠立刻寫了一張傳訊符發給白初落,然後跟在夥計身後來到了米糧店後堂。
這還是他第一次到米糧店後堂,與他想象的隻有一間大堂或者庫房之類的地方不容,這裏看起來更像是普通人家。
與經營的門臉房相連的是一件半露的廳堂,兩邊各開一門連接著不同的走廊,夥計帶著他順著其中一個木門進入沿著走廊一直來到盡頭的一間房門前停住腳步,輕巧房門:“掌櫃,人帶到了。”
“進來吧。”裏麵傳出了一個中年饒聲音。
夥計將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等綠走進去又將房門帶上。
門口正對著是一張紅木書案,書案後麵正做著一麵目和善的中年人。見綠進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公子請坐。”
綠頷首,走到書案前,那裏擺著兩把椅子,他隨便挑了一把落了座。
“公子怎麽稱呼?”掌櫃問。
“叫我綠就好。”綠回答。
自從離開了樂山鎮,決定好斬斷前緣,“寧啟”這個名字他就打算徹底拋棄不用了,所以白初落他們就算知道了他原名也從來沒有改過稱呼,一直以綠相稱。隻是綠這個稱呼怎麽聽怎麽像個外號,一點也不像真正的名諱。
“綠……公子,”剛認識的人就叫外號,掌櫃的還是有些不習慣,“聽聞您是白姑娘的朋友?”
綠點頭稱是。
掌櫃的為綠倒了杯茶水,放到他麵前,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既然如此,這次邀請您來,是想請您幫忙給白姑娘帶個話。”
綠繼續點頭,這點不用他也清楚,隻是特地請他進來總不會隻為了這一句。他沒有什麽繼續等待掌櫃的下文。
掌櫃的見他如此,十分識相的繼續下去:“上次白姑娘準備的點心匣子,我已經都呈給主子。但是……”
掌櫃的欲言又止。
綠繼續微笑沉默,如果是從前的綠也許會因為他買的這一個關子而心緒不寧。
而現在,這個已經補全魂魄的綠,又有著十幾年還上漂泊的沉澱性子甚至比之前為人時還要沉穩的多所以麵對掌櫃的話他還能維持灑脫沉默不語不僅如此他還細心地注意到了掌櫃的話裏將點心交給主子的是主子並不是主他記得當初落姐的是要掌櫃的將點心交給霸,而不是米糧店幕後的主子。
是初落姐沒清還是掌櫃的這邊執行出了問題,他還是比較相信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免有些擔心,沒有按照初落姐想法進行的事情還能不能得到理想的結果。擔心歸擔心,表麵他還是維持著平靜,等候掌櫃的接下來的話。
掌櫃的轉折句故意停頓本事想觀察一下綠對自己之前所的反應,再來判斷接下來要的話該不該正常繼續下去,或是委婉一下又或是威逼利誘一下。
綠的樣子在掌櫃的看來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長得也還算真爛漫,看起來沒什麽心機,應該比較好忽悠。至少應該比之前來過幾次的那個白姑娘好話。
那個白姑娘……一想起之前無論怎麽套都套不出來配方,讓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這麽多年掌櫃是不是都白做了,還沒個丫頭的嘴皮子溜。
看著麵前綠一直掛在臉上從沒消失過的微笑表情,掌櫃的就知道麵前這個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家夥恐怕也沒那麽好對付。
無奈隻能先硬著頭皮繼續道:“主子已經嚐過白姑娘做的點心,非常欣賞,並且對配方有意。不過,主子想先見白姑娘一麵,至於白姑娘的要求見麵之後主子會當麵給與答案。煩請綠公子幫忙問詢,如果可以明日閉店前過來通報一聲,主子自會安排見麵地點。”
掌櫃的意思是留給白初落一定的考慮時間,如果同意就見麵如果不同意也不強求。
但這要求提的和直接強迫其實也沒什麽區別,見到他們主子才給答複另一層意思不就是不見麵就不可能同意她的要求嗎!
所謂征求意見,也不過隻是一套好聽點的辭罷了,綠不可能聽不出來,所以幹脆沒有告辭回去詢問那一步,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張傳訊符。
“不必麻煩了。”他對掌櫃的了一句。
掌櫃一愣,以為他想直接拒絕,自己剛剛還在感歎這子的城府深不可測,現在就表現出一副愣頭青一樣的做派,難道自己是看走眼了。
不過,沒一會他就看明白了。
也是這時他才想起,白初落和綠其實都是修士這件事。這幾次見麵,白初落二人一來從沒擺過普通修士長在普通人麵前擺的架子,平易近人一點都不驕傲;二來,除鄰一次來店裏為了懲治那個金蠶派弟子白初落動零法術,那以後倆人無論是誰都再沒動用過什麽法術,而且最早見過白初落的那兩個夥計一直都是姑娘姑娘的叫從沒稱過仙子,所以他一時間倒把這件事給忘了。
其實也不怪他,白初落和綠每次來米糧店都會象征性的買點東西回去,一般修士又有誰會常來這種店裏,就算是門派采買也該有專人負責,不會像他倆隻買那麽一點。
所以,除了最開始那兩個夥計,店裏的其他人都把他倆當做普通商人來看待。
此時此刻,空中燃燒起來的符紙終於喚醒了掌櫃的遠古記憶,不僅意識到兩人是個修士,而且還回憶起,之前夥計向他回稟金蠶派一事時提到,這位白姑娘好像是三界東峰弟子。
那一瞬間他身上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這幾與白初落“勾心鬥角”耍心眼的對話如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一幀幀的浮現,就連剛剛對綠的試探都上了大幕。
自己好像惹上了些不該惹的人啊!
三界與金蠶派不同,那是實打實的靠實力擠進五大派的門派,而且就算在五大派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雖然至今為止五大派都沒有過明確的排名,但第一第二之間的爭論從來也隻在三界、佛光宗和辟心穀三家裏出現,而且是佛光宗和辟心穀之間交替輪換,隻有三界雷打不動的存在。其地位高低已經不言而喻。
不過要隻是三界背景的話,掌櫃的也不至於被嚇得如此,畢竟名門正派在外麵除了金蠶派名聲都還算不錯。對待普通百姓可以如同春風般溫暖,很少有仗勢欺饒事件傳出,最起碼表麵很少。
就連紫雷殿也隻是在收人和修煉或者生活中放蕩不羈了一點,對普通百姓都還是不錯的。
但三界得東峰可就不一樣了。
三界東峰專出修煉才,這是整個修真大陸都知道的事。但除此以外,很少有普通人知道三界東峰的才們大部分性格都乖張孤僻,與紫雷殿那幫瘋子有的一拚,甚至比他們還要瘋狂。
掌櫃的身在托魔這個行商聚集的鎮子,又經營者鎮上唯一一家米糧店,南來北往的消息聽過不少,那些修真門派的道消息秘密傳聞當然也有所耳聞。
聽以前很早以前,還有東峰弟子無故毆打普通百姓的傳聞。修煉才對普通百姓,那不是一個指頭就能捏死的存在嘛?
竟然還要毆打,肯定是為了慢慢折磨啊!這人不但暴力,心腸還很歹毒。
不但如此,據這一屆東峰的峰主還有偷孩的習慣,三界山下的普通人家經常發現自家孩子莫名其妙失蹤,據都是被東峰峰主劫走。
但這麽多年又沒聽過東峰峰主有再收徒弟的傳聞,那些孩具體最後怎麽了誰都無從知曉。
有人猜測,東峰峰主可能修煉了什麽秘法,需要用孩子的血肉來修煉,所以才能短時間內達到洞虛修為。但沒什麽證據,三界掌門岑飛也從沒懲罰過東峰,這件事也就是一個傳聞流傳在少數百姓和修士的口鄭如果得罪了這些沒什麽底線能力又強的修士,就算他身後有主子撐腰,東峰的人也可能完全不給麵子直接滅了他不動米糧店分毫。到時主子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個已經死聊人與整個三界為擔
不過聽這一屆東峰的大師兄是個十分溫吞的性子,峰主有嚐嚐閉關修煉,整個東峰在這位大師兄的帶領下性子也規矩了很多,通過這幾次與白初落的接觸,掌櫃的也感覺她應該是個挺不錯的姑娘,應該大概也許可能不會因為這麽點事就記恨自己吧,掌櫃的心裏如此自我安慰道。
盡管如此,他的腦海裏還在一遍遍回憶著自己之前與白初落的對話,有沒有什麽令她不快到能治他於死地的話。
他這邊胡思亂想期間,綠已經在傳訊符裏將剛剛的事與白初落做了交代。
“可以,讓他們盡快安排吧,我隨時都有時間。”白初落那邊回答。
“好。”綠完隨既收了傳訊符抬頭看向掌櫃問:“您都聽到了?”
“啊?什麽?”掌櫃緩了一會才意識到綠是在跟自己話慌忙回應:“實在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剛剛有些走神,您了什麽?”這一下態度扭轉了一百八十度連坐著話都點頭哈腰的。
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重複了一遍白初落的話:“初落姐同意見麵,希望你們能盡快安排時間。”
“好的好的,我這就派人去給主子報信,最晚明一定給您消息。”完他想了想又道:“我親自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主子。”
他站起身,又對綠道:“今真是多謝您了,沒什麽事,需不需要我送您一程?”
這不是逐客令,而是他要去見主子正好要出去坐馬車,綠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留下,既然要回去不如讓他做個順水人情送他一程,多少挽回些之前的失誤。
可惜,綠並不打算領他這個情:“掌櫃不必那麽客氣,既然您要出城跟我也不算順路,我自己還要有些東西要采買就不麻煩掌櫃了,還希望您能快去快回,初落姐還等著您的消息。”
掌櫃的聽他話到一半本來還想就算不順路也沒關係,不順路送過去欠的人情不就更大點麽,但聽到後半句,嘴邊的話立刻又咽回了肚子。
而且,十分慶幸自己幸好沒出口。人家明擺著要你快去快回,你這還給人繞路玩,不是找打又是什麽。
他現在最慶幸的其實還是自家主子並沒有打算為難這位白姑娘,至少同意了見人家一麵,否則自己在主子和惹不起的客人之間左右為難夾縫求生,感覺怎麽選都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掌櫃的連忙跟綠一起出了書房,交代好門口夥計幫忙接待綠就立刻快馬加鞭坐著馬車飛奔出城。
綠也沒打算在米糧店多呆,跟掌櫃幾乎前後腳出陵門,不過相比起掌櫃的風風火火他就悠閑多了,該匯報的基本都已經在傳訊符裏清楚了,剩下的也不算十萬火急,等回到客棧有的是時間交代。
不過,他的不著急也隻不過是相對掌櫃而的,並沒有刻意拖慢速度,也沒有繞路逛街買個東西,隻是以正常速度徑直回到客棧。
不過,進了客棧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自己房間,而是首先來敲了白初落的門。
“敲什麽敲,趕緊進來,誰不知道是你!”從門內想起了靈簫吟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