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走還是留
“十年不見,師兄的廚藝有長進了不少。”靈簫吟一邊往嘴裏扒著菜一邊稱讚道,一旁的鹹刑、沈之雲也跟著不住點頭。
他們進院子沒多久,白初落就送了張傳訊符,向沈之雲報了平安,並請她中午過來吃飯。十年過去,她與祖安互相之間那層窗戶紙早已戳破,雖還沒正是結為道侶,但感情生活已經基本穩定。
沈之雲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祖安和杭晨近些日子有任務沒在山上。
鹹刑基本上是跟沈之雲一同進的院門。白初落趁宋延清做飯的這點時間,將這幾年發生的事略略講給了眾人聽。
“瞎叫什麽呢,誰是你師兄?”白初落白了靈簫吟一眼。
“嘿,你們不在這些年東峰可都是靠我罩著的,那些屁孩都能管他叫師兄,為什麽我不能我不管他叫師兄,難道還叫師弟麽?”靈簫吟不服。
雖然一開始了不加門派,但東峰旗下弟子,除了宋延清和白初落都是沒有拜入過師門的,但依舊叫著他們師兄師姐,靈簫吟如垂也沒什麽毛病。
“這麽,你以後就打算長留東峰,不出去闖蕩修真界的?”白初落勾起嘴角看向他。
要知道,東峰那些弟子雖沒拜入師門,沒有正式編製但也絕對算得上半個三界人了,都是把這裏當家的。
其實白初落最開始的意思就是讓靈簫吟留在三界,大門大派都有一個通病就是重視臉麵,而靈氏作為家族門派對於臉麵的要求隻可能更甚。早在靈簫吟飛雲會當著整個修真界宣布自己的男兒身並且脫離靈氏後,那裏就再也不可能成為他的棲身之所。甚至如果短時間找不到庇佑,他還有可能會遭到靈氏的追殺。
跟著白初落回三界本是權宜之計,等到時間衝淡了整個修真界尤其是靈氏對那件事的印象,靈簫吟才會徹底安全下來。靈簫吟本打算,挺過那段時間就離開三界,外出闖蕩磨煉。
但遊子還終究有個家可以回,白初落希望三界能成為他的那個避風港灣。
靈簫吟聽到這句文化就沉默了,這個問題他還沒有想好,最開始因為白初落和宋延清二人沒有回來,他負擔起了教育東峰弟子們的人物,所以直接選擇忽略了這個問題。此時二人回來,十年的時間也足以讓整個大路遺忘當初他那番豪言壯語,再也沒有什麽理由能讓他逃避這個問題了。
他一時半會沒有出聲,沈之雲倒是立刻將嘴裏那晚飯咽下著急道:“簫吟這是要去哪?為什麽要離開三界?”
時間的推移並沒有改變沈之雲的性格,她還是那麽大大咧咧,對朋友熱情似火。
剛知道靈簫吟的真正性別時她也震驚了好一會,不過第二就又跟沒事人似的一起去白初落那裏蹭飯了。一起回三界這一路,沈之雲也是徹底將靈簫吟納為了自家人範疇,此時聽到自家人要走當然要問清楚緣由。
“我沒要走,別聽白瞎。”靈簫吟怕沈之雲直接在飯桌上刨根問底,擺了擺手解釋道。
沈之雲疑惑地看向白初落,眼神征詢她的意見。
白初落無奈,她也知道沈之雲在這方麵的執著點頭附和:“開個玩笑罷了。”並且強行轉移話題:“綠,你真的不吃點麽?”
綠畢竟隻是一抹魂魄,食道一途在他身上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不用吃飯,此時正可憐巴巴的坐在靈簫吟旁邊,獨自看著他們吃吃喝喝。
“不用了,師兄師姐們吃就好,那些我吃的再多也無法吸收。”綠擺擺手,他還留在這裏隻是想跟眾人多話而已。
他能感受到自己現在的靈魂之力遠不如從前,甚至不清什麽時候就可能消散。白初落最開始跟他所的靠修煉鬼道來鞏固靈魂,在東峰確實找到了些相關記載,但沒有人直接傳授,靠他自己總是不得法門,照這樣下去很有可能自己還沒摸清楚修煉之法,魂魄就已經消散了。
這件事,他從沒跟任何人過,他不希望其他人為自己擔心,隻想盡可能的在於他們多呆一會。沒了生前的記憶,白初落這些人已經是他這輩子的一切了。
白初落看著他的樣子,眉頭微皺,沒有多什麽。本來就是轉移話題,並沒有強求他吃飯的意思。
“對了,荷花……嬌月怎麽沒看到她?發了傳訊符也沒回?沈師姐知道她去哪兒了麽?”白初落又想起一個人。
白初落輕微社交障礙導致她很少走出東峰去,若不是這次曆練她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與沈之雲、祖安等人接觸。除了他們幾個,還有林澤柳張修文,東峰之外還與她有些交集的就隻剩嬌月了。
起來嬌月師承於訓誡堂,而訓誡堂隸屬於南峰簡正初的管轄範圍,簡正初又是沈之雲的師父。要在座的人裏,誰有可能會知道嬌月的去向,那無外乎就是沈之雲了。
但白初落這話一問出口,桌上半數以上的人手都頓了一下,僅剩白初落和宋延清還正常夾著菜。
見此情形,白初落也就知道有問題:“怎麽了?嬌月出事了?”她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認真看向沈之雲。
沈之雲吞吞吐吐半沒出話來,旁邊靈簫吟幹脆出口替她回答:“就是你們掉下去的那次海難。所有乘坐那艘船的弟子趁著幾位尊者纏鬥那海獸時禦劍飛回了離得比較近的州島,但回去清點人數時卻發現少了一名弟子。就是你所的那個嬌月,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到底去了哪裏。州島派人在島內和附近海域搜索了幾日,但是大海撈針你懂得,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靈簫吟也是後來回到東峰後,才從鹹刑嘴裏知道,消失的那人竟是白初落的熟人。
白初落沉默了,靈簫吟的畫外音她聽懂了,嬌月怕是已經凶多吉少。雖然跟嬌月交集並不算多,但畢竟是自己帶回來的女孩,時候那靈動的樣子仿佛還躍然在眼前,冷不丁就這麽消失了心裏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但隻躊躇了一會,她就重新拿起筷子:“不這個了,吃飯吃飯。”總不能讓所有人陪她一起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