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真正的凶手
“但他們的確是死了，從沙灘回到家之後，死在了親人的枕邊。那兩個孩子也死了，就在你把他們送上岸不久之後。”白初落拂了拂水鬼的腦袋，想安撫下他的情緒，“所以如果真不是你做的，就需要你幫助我們尋找真正的凶手，仔細回憶一下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水鬼隨著白初落的安撫平靜了下來，努力回想了一下，才說：“八天前，就是在這片海域的附近，我發現了那艘漁船，跟你們的情況相似，因為周圍沒有其他漁船我就想借此機會騙一個人下水做我的替死鬼。但那人遊到一半我就後悔了，想起他們還有家人……”說到這裏水鬼又開始嗚嗚咽咽。
“別哭了，趕緊說。”白初落已經有點不耐煩，這水鬼的確是水做的，怎麽總哭哭啼啼流不完的眼淚，就算是人她也從沒看到這麽多愁善感的，更可況這還是個男鬼。
“大概是缺了一魂一魄的原因。”宋延清看出了她的不耐，稍微解釋了一下。
水鬼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後來我就放棄了自己的計劃，他們幾個大概以為出現了幻覺，下水那人自己又遊回去了。但還沒等他遊回船上，突然起了風浪，一個巨浪過去，他們整條船直接被拍的七零八落，五個人都掉進了海裏。雖然那幾個人都還算善長遊泳，但離岸邊是在太遠，慢慢的他們就一個個體力不支沉入水底。我一直不放心跟在他們後麵，見此情景就上前把他們都救回了岸邊。”
“那你有沒有看到他們附近浮現藍光？”白初落回憶起一個細節。
“藍光，藍光，誒！對了，你是說小藍吧。”他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
“小藍？”
“嗯嗯，是我的寵物。那天救了他們後在他們身上發現的，似乎是他們捕魚時候抓住的，我就順手把他也解放了。沒想到被他纏住了，一直跟著我，我看那小東西也挺漂亮，幹脆就收做寵物了。”他說著手順著船沿伸到水中，搖晃了幾下。不一會一隻藍色的小章魚就飛快的遊了過來。
“這是？環蛸！”白初落瞳孔微縮，飛快阻止了沈之雲已經伸出去的右手。
沒錯是環蛸，又名藍環章魚，分泌的劇毒幾分鍾內就可以致人於死地。白初落其實之前也沒有見過這種生物，但它身上的藍色斑點實在太有辨識度，讓她第一眼就認了出來。上輩子，她無意中看過一篇帖子說的就是這種章魚，據說一隻章魚的毒液可以毒死26個成年人，可以說非常可怕了。
沈之雲尷尬的把手縮回來，那小東西實在太漂亮，下意識想接過來看看，水鬼的東西怎麽能隨便碰呢！
看著纏繞在那水鬼指尖的小章魚白初落道：“師兄，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宋延清一看白初落的表情就明白了大概：“是這……小藍？”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形怪狀的魚，隻能用水鬼對他的稱呼來形容它。
她點頭：“這種魚名為環蛸，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但有些事我還需要確認一下，一會兒再跟你仔細解釋。”她隨便編了個出處，要在三界長大的她實在解釋不清怎麽能得知這種動物，更何況對方還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師兄。
又把視線轉回到水鬼那裏，水鬼自從聽了白初落說小藍是殺人凶手就一直緊張的把小藍抱在懷裏，生怕他們搶走它。
她伸手指指小藍問：“能具體說下你是在哪發現的它麽？”
他怯生生的回答：“我把那些人救上按後，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發現的它，就趴在他的胸口上，但我沒注意它是怎麽爬上去的。”
“昨天，你救那兩個孩子的時候它在麽？”
水鬼點點頭：“我實在找小藍的路上發現的那兩個孩子，我到那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掙紮了。小藍被其中一個孩子握在手裏。”
白初落又轉頭問宋延清：“師兄，你還記得八天前那幾個人身上可有類似今天在兩個孩子手上看見的傷口？”
“並沒有。”
“那我基本就可以確定了。環蛸的毒液有些特別，我的藥粉無法檢測，而且毒發時的症狀就是窒息。但觸摸時和直接被咬傷毒發的時間不太一樣。那兩個孩子因為被咬傷所以一上岸就毒發身亡，而那幾名漁民應該是在掉進海中後無意中被環蛸毒液接觸，所以中毒症狀輕一些，毒發時間也就被推遲到了回家之後。”
“原來如此，師妹可還記得那本古籍的名字？雖然查出了不是什麽妖鬼作怪，但靈氏那邊我還是要有個交代。”宋延清當然相信白初落所言，但向靈氏交代時需要證據，總不能直接交條魚上去就說是它幹的。
“這……”這可難倒她了，本來就是隨便編了個理由，她那兒說得出來具體什麽古籍。“就是之前去藏書閣找書的時候瞄了一眼，我也不記得什麽名字了。”
沒辦法，她隻能伸手拽住宋延清的衣袖，一邊搖晃一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唉，”歎了口氣，他道：“我去跟靈氏解釋吧。”
轉頭看向一旁的水鬼：“不知這位……可否陪我們靈氏走一趟，幫忙做個證，這隻……小藍也需要帶上。”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小藍，它不是故意的。”他一直聽著幾個人的對話，一聽說要帶走小藍慌忙抱起它跪在宋延清麵前懇求說。
“放心吧，既然是尚未開靈智的動物，就需要遵守自然界的法則而不是我們人界規定。弱肉強食，他放出毒液應該也是為了自我保護，不過以後需要一定讓百姓多加提防才好。況且既然時出現在古籍的動物，現存也可能隻剩這一隻，相信靈氏也會網開一麵的。”宋延清伸手扶起他說。
“這樣就好，隻是你讓我跟你們一起去靈氏恐怕不太行。”水鬼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躊躇著說。
“為什麽？”沈之雲心直口快的問道。
“我是這裏的水鬼，隻能在這片海域活動，出不了水的。否則我也不會一直想找替死鬼。”水鬼沮喪的說，自己這樣恐怕永遠也找不到替死鬼了。
“無礙，你已經可以離開這片海域。”宋延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