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的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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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鍾後，客廳的火熱氣氛，消失不在。
顯然，五人各有各的想法。就連之前滔滔不絕的爹，最後也選擇沉默。
因為彼此還不熟悉，所以這隊友的身份，並不能立馬被坐實。不需要拿誰與誰來舉例子，五人間絕對會出現性格不合的，這是必然。
趕緊分開——早有人有這想法。
虛：“我有些困，想睡覺。”
分房，遲早會談到這件事。
聽聞她的話，爹眼珠子轉了轉，立即開口：“不管怎樣分配，我和我的好兄弟，都會在一起。”
說完，衝著左邊的亓片，滑稽一臉。似乎空氣中彌漫了粉紫色氣息，還組成心形。
滿滿都是愛你的形狀。
亓片不解地看著他，眼裏茫然：好人兄弟，你好“嘶嗷”啊。我中了降智打擊嗎？為什麽感覺你們四個都要坑我的樣子。
這些心裏話，他說不出，也沒時間寫下來。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難受。
破折號從背後拿出整個房屋的簡圖，畫得挺醜。然後擺在膝蓋上，捋平，再乖乖坐直。她不像是個壞人，難道是混進來的鬼？
爹看都沒看，直接開口：“我和亓片住嬰兒房吧，畢竟習慣了嘛。虛女郎，你隨意。”
理應如此，這房屋本就是他與亓片最先占領的。
眾人看著虛，把她逼得死死的，不得不低頭裝作沉吟的樣子。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出：
“唔——”
如同大黃牛深夜撕心裂肺的咆哮，來得很離奇，又震撼心靈。
是亓片，叫完後，他把紙亮出來：小施、破折號，你們什麽時候到的？
把矛頭對準他們，亓片瘋了嗎？還是說，又是失憶症的錯？
小施背對著門，聽到這話後，立馬站起來，邊轉身，邊說道：“我睡外麵。”
沒有誰攔他，包括破折號，兩人果真不是一夥的嗎？
亓片吼幾嗓子，寫到：我是這個意思。我住怕了嬰兒房，想住客廳。
房屋看上去空間大，其實內部極其狹小。一個臥室、一個嬰兒房，剩下的隻有客廳，不可能睡廁所或廚房的。
倒有間小閣樓，卻用來堆積舊家具，擁擠不堪，塞不進人——幽閉恐懼症的噩夢。反觀客廳這種空曠的地方，還和餐廳連接在一起，至少不會給人壓迫感。
怎麽選？
亓片不住嬰兒房，眾人都知道大概原因——有一隻能驅蟲的鬼，更具體的能力不詳。
破折號又不知從哪兒摸出筆，俯下身，在各個位置上不斷寫寫畫畫。枚舉法樹狀圖？畫這個沒什麽用。當她畫好後，掏出一枚硬幣，不說話，就看著各位。
都點點頭，包括站在那兒的小施。硬幣能幫人做判斷題，其實也能做選擇題。化繁為簡後，選擇題可以變成判斷題，雖然解題者還是不會，但至少能心安一點。
就由它來選擇吧。
硬幣正反麵，再對比得出最後選擇。
拋……
——
爹看著那個答案，鬆了口氣，高興地說道：“還可以，我和他一組。”
虛一看，心裏咯噔一下，遺憾歎氣：“不能一個人睡一間房了。”
小施隻是冷笑一聲，這個選擇對他來說，沒多大影響。
亓片看後，喜上眉梢。
破折號還盯著手裏那枚硬幣，沒去看所謂的選擇。她在幹什麽？時不時偷偷觀察其餘四人的表情，又對他們的話不斷揣摩。
這是在！自娛自樂。
原來她畫樹狀圖再列表，並不是因為無聊，而是在設置遊戲。一個隻能她自己玩的遊戲。她不看膝蓋上那張紙，因為根本不需要，那是犯規的。
爹看到答案，很高興。他之前就打算跟亓片一起，先不談為什麽這樣。現在看來，他的目的達到了。
虛透露的消息最多，她不能獨睡一間房，卻沒有怨言，所以同伴極可能是破折號。
亓片笑得最開心，他一定不睡嬰兒房！
小施就算了吧，破折號還挺了解他的，無論跟誰在一起都愛裝酷。從他身上得不到任何重要信息。
為了收集更多信息，破折號看著亓片，說：“你能睡嬰兒房嗎？把你的位置讓給我。”
這是什麽操作？亓片看一眼身子對麵的小施，再寫到：這你就得和虛姑娘、好人兄弟，好好商量商量。
他這意思……讓破折號一驚。原本心中猜想的規律，有些雜亂。不過還好，隻是進入另一個可能罷了，得好好捋一捋。
難道，虛和爹是一個房的嗎？
不對，爹難道沒和亓片在一起？這不可能！
破折號：“好人、虛，你們怎麽想？”
爹：“不換，這樣很好啊。我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
虛：“勉強吧，我住嬰兒房呢。這幾天其實也沒發生什麽事。”
虛在嬰兒房，爹好像跟她在一起？要不然，爹和破折號一起的？
這裏有矛盾！是破折號解不開的矛盾。怎麽會越來越複雜呢？難道關鍵點出在小施身上？
破折號別過頭，思索一下，還是把那話問了出來：“小施，你和同房間的‘它’，一起睡廁所好嗎？要不廚房也行。”
小施：你踏莫在逗我？
其餘三人笑了。
看來破折號所想的沒錯，但這裏她有些作弊！而且這樣問，甚至可能什麽也得不出來！畢竟小施那冷酷樣兒，完全不接受這句玩笑話。
三人都笑了，包括虛，這就表示……三人中沒誰跟小施同一間房。更是極可能的，自己就是那個“它”。
破折號，有些不想玩了。這根本就信息不明確，還不能讓眾人知道自己問話的目的，很麻煩。
眾人笑著……
破折號看著他們，有些心酸：曾經我是個新人時，也和他們一樣。直到身邊所有人都不能再進入遊戲時，我才知道……我有多坑隊友。不努力一點，怎麽玩好打卡呢？
隨後，把膝蓋上的紙給撕爛，丟進垃圾桶。沒錯，破折號還是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兒，但都不重要了。
——
虛朝嬰兒房那邊走去，很久沒有出來。她去休息了唄，這個答案之前已經說過。
客廳這四人，爹正一個勁兒地和亓片說著笑話。他們就真的同一個房間嗎？那臥室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誰去那裏？
小施，開始檢查整個客廳，難道他睡這裏？
不！陪虛睡嬰兒房的人，一定有一個！看來，不是破折號自己，就是小施吧？
——
不多久，小施過來，有些不耐煩：“你還留在這裏？”
他是為了保護破折號才留在這兒的！也就是說，亓片和爹，有一個必定睡客廳。
我也不睡客廳——破折號計算著，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漏洞。
“你先去吧。”
她說完，對方則離開客廳並朝臥室方向走去。很好，已經接近終點了。
餘下三人，怎麽分配？
爹和亓片一直在客廳逗留，看來選擇題終於變成了判斷題——對或是錯。
破折號已經理清了全部思路，有些開心，嘴角上揚不明顯的弧度。在她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於是來到嬰兒房門前。
開門，然後探頭：“虛！”
虛正無聊呢，回頭一看，歪頭疑惑：“你不去小施房間，來這兒陪我嗎？好感動。”
什麽……
怎麽可能這樣？明明算無遺策的！
叮嚶——
破折號手裏的硬幣掉落，平靜的表情下是說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