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發現了端倪
想到瘋邙村,陳十一不由得想到了接近陰神修為的老村長。
看了看銘文鬼麵板上隻有兩位數的幽冥值,他的臉色有些凝重。
詭眼被他消耗幽冥值催動,他想要看清這姑娘身上陰氣的來源。
等他仔細觀察一番後發現,這姑娘身上竟然有兩股陰氣糾纏在一起。
其中一股陰氣,似乎來自於她身後的桃木劍。
不過桃木劍被她身體擋住,陳十一隻能看到露出的一個小柄。
再次關上門的呂秋芸,沒有注意到幾人的異樣,一臉開心的拉著小楊的手,也坐到了桌子邊上。
等小楊坐到近前,剛才的那種感覺更為強烈了,她道袍下麵的手臂,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隻有靠近鬼魂的時候,才會有。
於是,本來一臉清冷的她,看向唐雲亭的目光,帶上了淩厲。
笑盈盈的呂秋芸這才注意到,似乎從剛才開始,小楊的目光就在自家兒子身上。
顯然誤會了什麽的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小楊呀,這是我家兒子,唐雲亭,說起來你倆年紀應該差不多吧?”
這一次,她直接連後麵“道長”兩個字都省略了。
極力忍住想要拔劍的衝動,小楊寒著一張臉朝唐雲亭點了點頭:“你好。”
“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
她見過的鬼,都沒有人性,她不知道唐雲亭,是否也想著要帶走自己的父母。
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得,她就要親手斬了呂阿姨夫婦的希望。
而一直觀察著那把桃木劍的陳十一,也終於發現了端倪。
桃木劍裏,藏著一道陰魂,一道像是鬼王的陰魂。
不知道為什麽,被小楊盯著的唐雲亭莫名緊張,就好像對方眼裏藏著凶獸。
“我……我……”
他支吾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陳十一,正當陳十一準備開口時,隻聽呂秋芸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孩子,怎麽看見小楊話都不會說了。”
小楊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呂秋芸,眉毛輕輕動了動。
感受著身上壓力消失的唐雲亭,把板凳往陳十一邊上挪了挪,故作好奇的道:“媽,這位道長是?”
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兒子,呂秋芸嘴裏默默念叨了一聲“還叫什麽道長”。
臉上卻笑容依舊:“咱們村北邊那座山上,一直有座道觀,你還記得嗎?”
唐雲亭努力想了想,似乎印象裏沒有,於是搖了搖頭。
“嘶!你怎麽不記得呢,你小時候還往裏扔過泥巴。”
“裏麵有個老頭,還給了你地瓜吃,忘了?”
經老媽這麽一說,他好像又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兒,略顯遲疑的點了點頭。
沒好氣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呂秋芸緩緩道:“小楊現在就在那座道觀裏,你以後沒事兒可以多去,裏麵可是有真神仙的。”
“至於我們怎麽認識的,兒子你還記得張家院子那傻姑娘嗎?”
唐雲亭皺眉想了想,不確定的道:“媽你是說張鑫?”
“對!就是她。”
說起張鑫,唐雲亭自然是有印象的,畢竟村裏的同齡人就那麽幾個,小時候還一起玩過。
可是等大一些了,大家都自覺的和張鑫保持了距離。
說她是傻子,她其實也不傻,相反有的時候比任何人都精,隻是她的思維有些異於常人。
她會故意砸壞東西誣陷小夥伴,哪怕大家都看著是她砸壞的。
上學時,老師黑板上記錄的小紅花,她會全部改到自己名下。
起初大家隻是覺得她有些奇怪,隨著後麵她各種奇怪的行為,關於張鑫腦子有問題的言論不知從誰口中傳來。
張鑫知道了,也不以為意,反倒是一副引以為豪的樣子,但是做的事越來越令人厭惡。
大家都知道她是傻子,能忍也就忍了,也因此,沒人願意接近她。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走了,一直沒回來過,也不知是否因為知道,她頭腦有問題的原因。
所以,她一直跟著叔叔一家住在一起。
唐雲亭初中就去了縣裏讀住校,後來基本上對這姑娘的事沒什麽聽聞。
此刻再聽到對方的消息,不由得道:“張鑫怎麽了?媽。”
“唉……”呂秋芸歎了口氣,她的臉上帶著不忍:“她叔叔一家子,全死了,一個沒剩下。”
“全死了?”
“嗯。”
“張鑫也死了?”
呂秋芸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搞不清楚狀況的唐雲亭,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麵無表情的小楊,隨後馬上又朝呂秋芸問道:
“媽,你這又搖頭又點頭的,我……”
瞥了他一眼,呂秋芸話裏透著對那家人的可憐:“最開始的時候,她叔叔一家都死了,隻有她還活著。”
“不過之後,她也死了。”
唐雲亭被繞得有些懵,不過還是用眼神,朝老媽示意了一下小楊的方向,像是在問,那和這冷冰冰的道長又有什麽關係。
似乎讀懂了兒子的眼神,呂秋芸繼續道:“張長坤一家的死,其實都是張鑫幹的。”
“她朝熬好的粥裏,倒了大半瓶農藥,當天晚上,張長坤夫妻還有他們一雙兒女,全部身亡。”
僅僅這兩句話,唐雲亭聽得頭皮一陣發麻。
這該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以至於張鑫要滅了自家叔叔滿門。
“因為什麽,媽你知道嗎?是不是他叔叔一家虐待她啊?”
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呂秋芸揉了揉額角:“沒有,相反,她叔叔一家對她十分照顧,對自己兒女都沒這麽好。”
“那是為什麽啊?!她腦袋是不是有毛病啊!”
唐雲亭幾乎都沒怎麽思考,這話脫口而出。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似乎張鑫腦袋真的有毛病。
“那張鑫呢?她是被抓住然後擊殺了嗎?”
“也不是。”
到這裏,呂秋芸有些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似乎想到了什麽讓她不舒服的事情。
“把叔叔一家毒死以後,她將他們搬出了屋外,整整齊齊的擺放好。”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守著那些屍體坐了一夜,我隻知道,第二天她被人發現的時候,就笑容滿麵的坐在屍體上。”
“四具屍體,手腳僵硬,麵部變得有些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