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回 迷迷糊糊被綁架了
小白是真的哭了,全然沒有一點形象,活像個做惡夢的小孩子。
輕螢輕撫著他的背,溫柔地用手指抹去他臉上的淚珠,柔聲安慰道,“乖小白,你最乖了,不怕不怕……”一邊說著,一邊吻了吻他哭得濕潤了的眼眸。“一切有我呢,我可是你最親愛的娘子啊,誰想欺負你我都不會讓的。”
小白被輕螢哄了一陣,這才鎮靜了下來。
春兒無奈地看著這兩個在這哭鬧的兩個人,不知他們又唱得哪一出,摔了一跤就哭成這樣,往日她或許還會有副好脾氣,可是如今大敵當前,讓她怎能心平氣和。
她煩躁地看了少主和輕螢一眼,懶得再等他們,反正路隻有一條,他們很快就會跟上來。
輕螢待小白回複了心智清明,也低頭去看那石磚,雖然骷髏的麵目猙獰了一些,但是她並不覺得值得小白如此慌張。
春兒往前走了不多遠,突然覺得不對勁,這地牢以前是筆直筆直的一條路,而她眼前卻是個拐七拐八的,非但如此,她覺得地牢仿佛自己會動一般,很是駭人。她開始在地牢中慌亂地暴走起來,可是卻發現越走越亂,總是會回到同一個地方。
這是……奇門陣!
春兒立刻領悟了過來,果然,那個人真的來了,安靜了二十年之後又來了。二十年前春兒還不在摘星閣,隻是個棄嬰,所以她沒見過那個人的可怕,卻知道那人本事滔天,心狠手辣,除了老閣主再無人能敵,最重要的是他恨宣家的每一個人。
那個人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者說是知道的都對此諱莫如深,連春兒在摘星閣待了那麽久都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那麽恨摘星閣,那麽恨宣家的人,一定要將發誓讓宣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春兒一想到是那個人,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她往地牢的鐵欄上一靠,苦笑地想道,本來是要審訊地牢裏的人,不想到反而進了地牢,人生大約就是這樣無常。她對少主和輕螢擔心了起來,如今秋兒和冬兒都不在,夏兒又是個靠不住的。
“老天保佑一定不要讓少主和輕螢進來啊,不然隻怕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三人非得困死在此,讓他們出去吧,春兒不在意死,隻求他二人平安。”春兒喃喃自語道。不了這些話卻引來陣陣古怪的笑聲,既像是孩童,又像是鳥雀,有點刺耳也有點滑稽,根本分不出男女。
“明人不說暗話,英雄何必藏在暗處,出來現身吧。”春兒雖慌,卻沉聲開口道。她可不想自亂了陣腳,方才不就是個教訓麽。
啪啪啪——寂寥而稀疏的幾下掌聲,毫無誠意,伴著陰影中一個纖長的身影出來了。那人逆著火把站著,春兒隻能看見他的身形,卻看不見他的臉,不過根據身形,隻怕的確是個女子。
“姑娘何必裝神弄鬼,將我困在這等地方,不如大家到日頭下較量較量,看看究竟誰的本事更高些。”春兒故意想激起她的好勝之心,從而出去。
那個怪笑的聲音又來了,“哈哈哈哈……”笑了好半天,那個聲音才說話,“姑娘好口才,可惜了,不是所有人都會上當。不如不要枉費心機了,你心心念念的少主和少夫人已經出去了呢。”
春兒聽她這麽說不由長長地鬆了口氣,隻要少主和輕螢安全就好。
“不過是出了摘星閣,去那個人那兒了呢。”聲音裏滿是促狹,恨得春兒咬碎一口銀牙,用不要命的招式朝她攻去,恨不得當下魚死網破,反正她死了,遲早會被秋兒和冬兒查出來,順藤摸瓜也能救出少主。
可惜這個神秘的姑娘顯然是不想跟她糾纏,閑閑地避過,春兒的絕招竟然連人家的衣擺都沒碰到。
春兒頹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顯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這神秘女子也因此到了火光之下,春兒將她看了個清楚,卻仍是不知道她是誰,因為她臉上帶著神婆的那種麵具,讓人看不見她的容顏。
“你到底是誰,那個人又是誰,為什麽一定要不放過摘星閣呢!”春兒怒急攻心地吼道,“你們憑什麽這樣,就算以前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少主和少夫人都是萬分良善的人,你們這樣不覺得是在傷天害理麽?”
神秘女子似是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咯咯一笑,那笑聲甚至可以讓人遐想到鸚鵡的臉。“傷天害理?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宣家隻有死光了,那個人才能安寧的過日子,我們為了自己的幸福這麽做有錯麽?”
春兒感到寒意從心底翻上來,這個女人是個瘋子,那個人也是,都是不把人命看作一回事的瘋子,她不敢想象如果少主和輕螢落在那瘋子手上會遭到怎樣的折磨。
“不如也將我捉去吧,多一個人被折磨不是更有趣?”春兒想了一想,最終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她是這樣想的,如果自己也去了,好歹是會武功的,萬一他們折磨起人來,她習武總比他們不懂武功要好得多。
神秘女子似乎已經懶得跟她廢話了,誇張地打了個哈欠,“懶得跟你廢話,不看看自己算什麽,捉你去還要平白花了我的氣力。”說著神秘女子身形一閃,似是拐進了一個拐角。
春兒慌忙跟過去,卻見是一堵實實在在的牆。很簡單,因為那女子一定不是這樣拐的,一切都是障眼法,這些牆也不可能動,動的隻是春兒的意念。
春兒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閉上了眼睛,摸索著憑借記憶往地牢外走去,動心忍性,根本就不去理會擔心撞牆的忐忑,等她摸到了地牢的大門,她知道自己終於走出來了。
睜開雙眼,眼前時那扇烏金的門,一如往昔的氣派,她打開鐵門,燦爛的陽光照了進來,她回頭看去,地牢一如往日筆直筆直,仿佛剛才都是她做的一場夢。
春兒卻知道這不是夢,因為春兒邁著虛浮的步子去了輕螢和少主的房間,發現空無一人,再回了自己的房間,見到了一張素色的白絹,上麵什麽也沒有,隻有“那個人來也”五個字。
她腿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她現在真的知道了,少主和輕螢真的被劫走了。
春兒連忙讓水月用獨門傳遞消息的方法,將秋兒和冬兒都找了回來,又差了個小丫頭去尋夏兒。她非常懊悔,這次竟然擅作主張以為自己可以獨自處理這件事,卻害的少主和輕螢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