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回 是殺是救?
輕螢感到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人怎麽又開始了,雖然她覺得她和君鶴公子之間並沒有什麽,何況她和小白也不過是“逢場作戲”,所以就算有什麽也無傷大雅,不過還是有些違心地點了點頭。
輕螢本來以為小白這樣就會放過自己,沒想到他臉上竟出現了一個嘲弄的神情,當即將輕螢半丟半推到桌案上,眼中閃過一絲無情狠辣的光華。“既然裝作知道了,也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輕螢這才想起小白洞察敏銳,根本不可能瞧不出她隻是在敷衍,不由在心中暗暗叫苦,他今天還不知要怎麽折磨自己。
“害怕了?”小白冰涼的指尖拂過輕螢的下巴。醉了的小白冷冰冰的,不隻是他的聲音,整個人都是冰涼的,讓輕螢有一股寒意從心底升騰了出來。而她的小白總是暖暖的,有溫暖柔軟的身子,讓她有的時候會習慣去抱著他,很舒服,也很讓她安心。
想哪去了,輕螢暗暗抱怨自己,然後怨念地對小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害怕。
小白嘴角漫過一絲戲謔的笑顏,活像一隻在玩弄獵物的虎狼,“哦,真勇敢啊。”說著扳起輕螢的小臉,猛得將自己冰涼的唇覆了上去,用力地吸咬著,仿佛想尋得一個宣泄的出口,好讓輕螢明白他是有多不滿。
“唔……”輕螢嚶嚀一聲,覺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一時腦中滿是空白,雖然小白唇是涼的,卻仿佛沾了火心的碳一般灼得她難受了起來。
小白趁著這個當口將舌伸進了輕螢的口中,卻不是當初那種溫柔又強勢的卷動,相反如同掠奪一般將輕螢口中攪得“翻江倒海”。
輕螢這回是徹底真實感受到了小白的怒意,僵硬地任小白掠奪著,卻不知如何是好。心頭仿佛有萬千蟲蟻,又癢又有些微痛,渾身都顫栗了起來,心頭卻不隻是驚慌,有些心緒快得讓她捉不住。
“唔……噯……”輕螢努力拍著小白的背,示意他自己快要背過氣了,想要喘口氣。
可惜小白才不管她,見她如此掙紮,不但眸中沒有一絲憐惜,反而還有一分促狹和快意,仿佛遇到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他有病吧……)
待小白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放開她,讓懷裏的人兒喘上一口氣。
輕螢驚恐地瞪大驚慌的眼,映入眼簾的是月光下小白在咫尺之間的眉眼近,英挺卻也邪魅五官叫人心醉,望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輕螢一時覺得全身虛軟得像要融化掉,仿佛這不是自己了。
小白覺察到輕螢的視線,竟然沒有分毫詫異地笑了,這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竟比女子的笑還要讓人沉迷,仿佛有小勾子可以講人的魂給勾去。小白看著輕螢瞪大的杏眼,白日等她的惱怒全都消散了,隻是有一種欺負弱小動物般的罪惡感在他心裏悄悄升起。
“你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喜歡看我麽?”小白濡濕的唇挨著輕螢的耳垂問道,手臂將輕螢再次鎖進懷裏。
“不知道……你胡說些什麽?快……放開我……”輕螢有些驚慌,一張小臉寫滿了不安,仿佛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被發現了一般。當然她自己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她以為自己隻是為了小白這些混說感到不快。
“我說你喜歡我啊……”小白瘦而美的手掌留戀地輕撫過她燒燙的頰,冰涼的觸感讓輕螢感到很舒服。輕螢神思恍惚間都沒有明白小白話語中的意思,隻覺得那樣的手掌是那麽的舒服,她隻想貼上去。
“哼,你就這般迷戀我麽?”小白的口氣裏滿是輕蔑,可是眸中卻分明閃爍著歡喜,“沒辦法,那我就一直讓你這麽粘著我好了。”(真是有王子病啊……作為作者後媽,我表示無語)
輕螢此時大腦似乎早已停止了思考,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一雙美麗的杏眼忽然有點酸,她不安地強咽口唾沫,為這叫身體酥軟的悸動震驚。怎麽辦?她好象陷進去了,莫非她真的喜歡黏著小白……
輕螢瞬間驚醒一般,不可能,她一定是喜歡君鶴公子的,即便不喜歡君鶴公子,也一定不會喜歡小白!是的,她不會喜歡小白,一定!她在心裏默念著,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哪根筋搭錯了會對小白動心。她心裏很明白一旦小白恢複了,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他現在對自己不過是像對一隻討他歡心的寵物。
輕螢暗暗歎了口氣,眼睛酸痛得想哭,不僅是為了將來小白不再是昔日對她好的小白,也為自己的想法而難過。自己真心對待的小白竟然隻將自己當作一隻寵物。
小白將輕螢臉上瞬息萬變的神色都看在眼裏,玩味地笑著,雖然不知道她具體是在想什麽,卻覺得她有趣,不由更有了戲弄她的心思。小白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見到這個女人變化的神情就會打心底裏想笑,感到快意非常。
小白輕輕撫著輕螢的背,仿佛在撫弄一隻在曬太陽的小貓。他對她曖昧地道,“不知娘子今夜……”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一聲“娘子”更是暗示得再明顯不過。
“我……”輕螢驚得渾身都僵硬得仿佛石化,慌不跌想退開,卻沒有留心腳下,竟左腳踩了自己的裙擺,硬生生地跌坐在了地上。
小白縱聲大笑,心頭所有的陰霾都為止一震,瞬間化為了烏有,隨即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將輕螢拘囿在自己的懷裏,讓她坐在地上起不來。“娘子還是從了吧,不然總要出去尋別的男人,讓你相公我好不安心。”
輕螢緊張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擺,完全不知要如何應對,恨不得自己立刻變成小蟲飛走。
小白雖然麵上是一臉嚴肅,心裏卻憋著笑,手握住了輕螢的小手,“來吧,娘子,別害羞。”
輕螢眼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心裏亂成一個線團,但不知為何,雖然抗拒,卻不是因為討厭,隻是因為心底的一絲茫然。
果真是哪裏有反抗,哪裏就有抗爭,輕螢終於受不了小白的目光攻勢,當即靠蠻力推開了小白,竄出房間,仿佛身後有尾巴一般跑得飛快。
她以為小白會追上來,或者說她心底希冀著小白會追上來,然而身後隻有小白肆意的笑聲。輕螢鬆了口氣,但是心頭也有隱隱的一絲空虛,但是這絲空虛很快就讓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