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回 相公就是用來欺負的
小白言盡於此,輕螢卻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是自己樣貌身份都配不上君鶴公子,當即心下有些淒楚,但嘴上卻不肯示弱地道,“那也定配不上冷少了,何不放過我。”
小白鳳眸婉轉,唇邊的笑意足以消融冰雪,此時的他早已恢複了宣卿冷的本性,越是痛苦的時候,笑得越是歡暢,所以他是真的被輕螢給激怒了,而且非常生氣。
“牙尖嘴利,不知在床第之間是否也這般厲害。”小白說罷一手將輕螢被束縛起來的手腕拉過頭頂,另一隻手撕扯著她的衣衫,好好的衣裳竟然就這麽被弄壞了。
“你這個壞人,流氓,壞人……嗚。”輕螢在寨子裏向來是被哥哥寵著,現在才發現根本不知道幾個罵人的詞,來來回回就那麽兩句,氣得當即哭了出來。
小白一邊吻著輕螢的眼角,一邊冷笑道,“天下多少女人想得我宣卿冷一親芳澤,你何必如此折騰?”
“你說你叫什麽?”輕螢聽小白交出自己的真名,隻當他記憶和心智都恢複了。
“輕螢不認識我了麽?”小白舔去輕螢臉上的淚珠,輕螢側頭想要躲過,小白覆在輕螢身子上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讓她再不敢動彈。
“太好了,你恢複了,那你快放了我吧,我要跟哥哥回去。”說著就掙紮著想起身。
宣卿冷唇邊是殘酷的笑意,“晚了,令兄早已回去了。”其實宣卿冷是在忽悠輕螢,葉飛分明就是被憋屈地點了穴,送回了客房。
“我自己能回去的,你放心,我可是女……”輕螢還在自說自話,可惜“俠”字還沒出口,唇就被小白覆上了,他的唇讓輕螢心頭一窒,登時腦袋一片空白。
小白的手臂緊緊纏在輕螢的嬌軀上,越纏越緊,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輕螢隻覺心頭最深處的某種情愫在慢慢浮出水麵,可是她並不明白這是什麽。
她隻知道此刻她已經忘記了思考,大腦竟是白茫茫的一片,呆呆地看著小白對自己做出這些事情,甚至忘記了繼續罵他“流氓”和“壞人”。
突然嘭得一聲門被撞開,進來的是君鶴和葉飛,輕螢登時腦子嗡得一聲恢複了正常運作,一把推開了小白。
“哥哥!”輕螢驚喜一喚,就想到葉飛身邊,卻被小白死死地固在懷裏。
君鶴見輕螢衣冠不整,地上還有她的衣服碎片,握了握拳,瞪了小白一眼,將自己外袍脫了下來,遞給輕螢。
可惜輕螢被小白抱的死死的,跟本沒法去拿衣衫。君鶴抖開衣衫,卻被小白一把拂開。
“宣卿冷,你恢複了?”君鶴說得將信將疑。
他今日能闖進這洞房還要從他看見葉飛神色舉止古怪,走的時候還是被人“送”走的時候說起。
他對輕螢傾心,自然不想參加她的所謂婚宴,見葉飛有古怪,便跟上去查探。待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潛進去才知道原來他很反對輕螢的婚事,卻被玄鏡點了穴道。
君鶴雖然不羈,但畢竟是正派人士,對玄鏡的做法是非常不滿,何況他也不相見到喜歡的女子同別人成婚,索性就沒有去觀禮。
而眼下一聽葉飛自以為是地說原來小白娶輕螢全是利用,根本就是聽了江湖術士之言,想讓輕螢替他擋災。
葉飛畢竟他讀書不多,又待在山寨裏多,見識並不廣博,難免有些狹隘的地方。這些話不過就是聽了玄鏡早上的話然後憑空想出來的,但自己都信以為真。
若是平常,君鶴哪裏會這麽輕易就相信了葉飛的話, 但眼下他早已將一份心思係在了輕螢身上,就等著小白恢複以後可以帶走輕螢,哪裏容得這些事。
於是就出現了眼前這一幕葉飛和君鶴闖進洞房的壯舉。
“你要沒傻就該知道闖入別人的喜房絕非君子所為。”小白故意在輕螢臉上嗬著氣,將伴了酒香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君鶴見了恨不得當場殺掉小白,當即伸手想要去拉輕螢。
輕螢夾在二人中間,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宣卿冷,你既然恢複了,何必纏著輕螢,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君鶴見小白依然死抱著輕螢,輕螢居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就沒由來的怒火中燒。
“君鶴公子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要纏著別人的娘子?”小白並不接他的話,反問道。
君鶴眸光亮的驚人,“我要帶走她。”
“君鶴公子,別開玩笑了,即便我對這女人毫無感情,我已經娶了她,你現在要帶她走不是想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吧。”小白一句話說得君鶴公子霎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小白不過是為了爭一時意氣,惱怒君鶴和輕螢那如遊絲般的傾慕,所說的無心之言,然而輕螢卻聽得心寒,一時間臉色煞白。
好在月光本來就素白,照在她的臉上,倒不怎麽能看出她的臉色變化。輕螢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心頭有那麽深的一層失望,幾乎要將她拉入泥沼,讓她透不過氣。
她強自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忘記這種失落感。
她早就想到了恢複了的小白不可能再看她一眼,然而真到了這份上,她還是難受到不行。那她這段時間與小白的點點滴滴到底算什麽,如果眼前的宣卿冷回來了,那小白又去了哪裏。
“夠了,宣卿冷,你放開我。”她的聲音又微微的發顫,卻仍強自鎮定地道。“我是人,不是東西,更不是你宣卿冷的所有物。”
小白唇邊溢出一抹詭笑,“哼。”隨即扣住輕螢頸間的命門,隻要一用力,隻怕非得小命歸西。
君鶴這回臉上所有的溫潤都消失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肅殺寒意,“宣卿冷,你猜一對一是你的毒快,還是我的劍快?”
這分明就是在下戰書,君鶴真的怒了,沒想到宣卿冷這麽對輕螢,枉輕螢對他這麽好,當即隻想用劍將他砍碎。
葉飛站在一邊見兩人一來一去竟完全插不上話,直到見小白將手搭在了輕螢的命門上,才嚇得一身冷汗,“宣卿冷,你做什麽!她為了你都進了這狼窩。”
“可惜了,我就是狼。”小白說著不顧輕螢的掙紮,在她臉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輕螢對小白當眾的戲謔感覺別扭極了,昔日他總是又乖又聽話,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宣卿冷,你給我放開。”說著對他的腳狠狠踩了一腳,還順便邪惡地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