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回 咱是經得起考驗的銀
“好,少主當真是有當家風範,果真是快人快語,那不如現在就隨昕墨回去吧?”昕墨上前一步,打斷了二人的繾綣,對小白道。
小白直視著昕墨,緩而堅定地搖了搖頭,一臉不容置喙地道,“你先將寨主哥哥送來寨子裏。”
輕螢本以為昕墨會繼續討價還價,沒想到她居然立刻說好,如果輕螢見過小白以前的樣子,她一定不會覺得昕墨的態度奇怪。以前的小白雖然不識武功,卻是個足以讓武林高手都膽寒的角色,狠辣,冷厲,無情。
“那人我傍晚就會送來,希望少主也能履行諾言,否則昕墨滅寨勢在必行。”昕墨臨了威脅道,她心裏很是火大,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並不絕色卻占了少主的心的女人給撕碎了喂魚。
但是昕墨什麽也沒做,第一次出任務空手而回,於是昕墨一行七人浩浩蕩蕩地一轉眼飛入空中,幾個起落便消失了。
昕墨一走,夕顏跌坐在了地上,嘴唇發紫,還微微有些顫抖。輕螢握著夕顏的手,想給她安慰。
“輕螢,怎麽辦,昕墨姑娘這麽生氣,她一定會殺掉我們所有人的。”看夕顏揚起一雙含情帶哀的美目,那可憐婉轉的樣子竟比小白哭的時候還美豔許多。
“夕顏,別再哭了,再哭就不美了。”輕螢替她擦去了眼淚,“能有什麽的,我就不信她敢。”
夕顏卻沒有這麽樂觀,她知道閣裏盛傳這位昕墨姑娘是何等的手段高增,是何等的美豔無雙,卻心狠手辣。所以她才是公認的配得上小白的人,也是摘星閣實至名歸的未來的女主人。
所以昕墨一直都是說一是一,睚眥必報,如今這一遭讓她失了顏麵,她一定會想盡了方法討回。
輕螢見夕顏如此害怕的模樣,隨手拍了拍她的肩,“哎呀,我說你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我不行,反正還有小白不是?”
輕螢說到這,突然住了口,她突然想到小白就要離開了,而且此去經年,是再也沒有機會見了吧。
夕顏和武叔都知趣的將時間留給了輕螢和小白,吱呀——門被輕輕地掩上了。
“小白,你恨我麽?你好不容易才學會做小白,我卻逼你去了陌生的環境。”輕螢垂下眼簾,不敢看小白過於善良純淨的眸子。
小白根本不知道恨是什麽意思,即便是他還叫做宣卿冷,在做少閣主的時候也不知道恨的意思。他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裏有不長眼的人敢站出來讓他恨上一恨。“恨是什麽意思?”
輕螢一時不知該如何向小白解釋,隻得歎了口氣,心裏覺得很是難受。如果說小白因此恨死自己了,大罵自己一頓,她或許好受的多,偏生她知道自己對不起小白,小白卻渾然不覺。
“我答應要保護你,可是最終卻是你去換回我哥哥,你當真不生氣麽?”輕螢繼續問道,暗暗期待小白能對自己有哪怕一星半點的怨言。
但小白隻是搖了搖頭,抱住輕螢的小腦袋,“我要保護寨主哥哥,不然輕螢會難過的。”
輕螢抱住小白的腰,將臉埋進他暖暖的懷裏,突然覺得這不會武功的小白突然變得安全可靠,或許是輕螢一直都覺得他可靠,但是自己從來沒發現。“小白,我會想你的,很想很想。”
“那你嫁給我吧。”小白異常認真地道,“這樣隻要一想我,就能看到我。”
輕螢一臉黑線,所有的傷感頓時一掃而光了,隻剩下對小白的鬱悶。“你知道的啦,我不想嫁人的,你去找其他人啦。”
傍晚,整個寨子的男女老少都等在了寨門口。昕墨果然如約來了,她的兩個侍女一左一右托著葉飛從天而降。葉飛雖然被束縛了雙手,卻明顯沒有受什麽傷害,看到輕螢還嘿嘿傻笑了一下。
昕墨並不磨蹭,直接讓人當眾解了葉飛的束縛,讓他回到了輕螢身邊。並不是昕墨信任這幫山賊,隻是她相信沒人敢在她麵前造次。
“輕螢……”小白呢喃地喚出輕螢的名字,帶了些憂傷的眸子半闔著,看得輕螢一顆心都要碎了一般。
輕螢幾乎要張口讓小白留下來,但是摘星閣有多可怕,她葉輕螢不是不知道,所以她張了張嘴,卻變成了,“小白,你要好好的,我等你來看我。”
小白重重地點了點頭,走到了昕墨身邊。
輕螢看著小白的身影隨著昕墨一晃而逝,心裏陣痛得難受,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見他安好,便無力地回到了房裏。
夕顏也立刻向葉飛告辭了,葉飛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人家姑娘已經提了出來,便隻得道了聲再會。
葉飛見不論是武叔,還是寨子裏的其他人,臉上皆是一絲感傷與不舍,終於成了最不明所以的人了。他先是稀裏糊塗的被抓到摘星閣,被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頭子問東問西不說,放回來之後小白公子怎麽也跟著被帶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葉飛問武叔道。
武叔歎了口氣,讓葉飛進屋去說。
葉飛、輕螢和武叔坐在了飯桌上,武叔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葉飛,這一桌飯,除了葉飛再也沒人吃得下去了,
輕螢看著哥哥如此優哉遊哉心裏就有氣,小白為了他去了那個火坑,他還如此怡然自樂。“哼,有的人真是沒良心,別人為他掏心挖肺,他倒是接受的心安理得。”輕螢陰陽怪氣地道。
葉飛放下筷子,看著自己的妹子,嘴角依舊是笑意,看不出一點喜怒,“妹子,那宣卿冷自然有他自己該做的事,與我們寨子裏這些人本就不是一類人,他隻是回他該去的地方罷了。”
葉飛生疏地稱呼小白,讓輕螢聽來更覺得自己的哥哥突然變得冷血,賭氣地瞪著他。心裏暗暗埋怨著昔日哥哥可謂豪情萬丈,義薄雲天,怎生到了今日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妹子,你不懂,那樣的人與我們不會是一路上的,與他扯不清會害死整個寨子裏的人,如果我當日知道他是摘星閣少主,根本就不會把他撿回來。”葉飛喝了口酒,大大咧咧地道。
武叔聽了葉飛的話,雖然喜歡小白喜歡的緊,但畢竟寨子的安危更為要緊,所以最先明白了這一層道理。他長歎一聲,“不錯,飛兒說得對,老夫這一次竟也失了權衡,的確這一次也未能聖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