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回 排排坐等加菜
其實輕螢真的很不高興,因為她覺得自己今天很不瀟灑,不但摔得很痛很痛,後背似是青紫了一般,火辣辣的疼,而且實在是摔得太沒有形象了,與她想象中自己的俠女風範全然不符。
不過輕螢眼下隻想著要帶小白離開這個奇怪又危險的女人,甚至都忘了問她是誰,也忘了問她怎麽進了這清風寨。
小白拉著我逃跑間,還有樣學樣地對著夕顏伸出一隻弱弱的手指,自己又補充了一句,“命令你,不準跟來。”那聲音帶了膽怯,還有絲稚氣,再輕螢聽來卻覺得從未有過的順耳。
小白回頭看夕顏真沒有追來的想法,忙不迭緊走兩步,跟上了輕螢。“姐姐,後背痛不痛,我幫你看看。”
“不妨事,我沒那麽嬌氣。小白,記住我,叫我輕螢,不準再喊我姐姐了。”輕螢緊緊地握著小白的手,雖然笑吟吟的,眸子卻很認真,她不知怎的聽小白喊姐姐覺得別扭。
小白聽輕螢終於願意告訴自己她的名字了,不由欣喜萬分,樂滋滋地點了點頭,“輕螢,輕螢……”地喊個不停。
“好了煩死了,一天隻準喊十次,你現在用完了,今天就不準跟我說話了。”輕螢霸道地道,嚇得小白立刻沒了聲。
“對了,小白,以前的事你一點都想不起來麽?那夕顏這麽聽你的話,搞不好跟你很親近也說不定,何況她這麽漂亮……”輕螢說到這,心頭有點煩躁,不過還是強自故作得意地道,“你好好把握,娶她不就賺了?”
小白的腦袋搖的仿佛撥浪鼓一般,死死抓住輕螢的衣袖,“小白已經答應寨主哥哥要娶輕螢了。”
輕螢不由對眼前這個連情愛為何物的美男苦笑,“那是你失憶了,等你想起來,或許就發現早有人已經在等著你了。”輕螢說完,覺得喉頭一些莫名的酸澀,心頭也堵堵的。
小白很想告訴輕螢不是這樣的,他才不舍得離開她,但是看到輕螢悵然的眸子,隻當她不開心,便將話憋回了肚子裏,愣是沒敢說出來。
輕螢暗笑自己不夠坦蕩瀟灑,什麽時候像個小女子一般期期艾艾,突然爽朗一笑,輕輕捏了捏小白的手掌,“你想吃什麽,我看你這樣胃大約也不痛了,不如我們去偷夢姨種的香瓜來吃吧,我看她種在一個白棚子裏的,這樣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
輕螢知道夢姨最寶貝的就是她那些白棚子,但不知為何,這個當口,她就特別想吃香瓜。
小白雖然乖巧,贏得了寨子裏的中老年女同胞們的疼愛,但也怕摘了夢姨的心頭肉,惹惱了夢姨,但看著輕螢期待的眼神,不知為何,竟癡笑著點了點頭。
輕螢看著小白的小臉,一時心頭歡喜,親熱地拉著他往夢姨的園子溜去。
“小白,噓,從這邊鑽過去。”輕螢帶小白鑽她每次都鑽的狗洞。其實她知道夢姨早就發現了,但她看自己並未糟蹋水果,所以視而不見罷了。
不過輕螢就喜歡從狗洞鑽,這樣有種得逞的竊喜。
“輕螢,夢姨會生氣的。”小白臨了有些猶豫,希望輕螢能在最後一刻變卦,不知怎的,小白就是希望輕螢身邊的人能喜歡自己。
輕螢卻覺得小白畏畏縮縮,不過是怕夢姨責怪,若是平常,她必不會強求,可今日她卻覺得特別氣悶,甚至無端端地覺得那個叫什麽夕顏的女子一出現,小白就平白地倒戈了似的。
輕螢沉下一張俏臉,甩開他的手,“不想跟進來就走開,別擋了我。”說罷就鑽了進去,心想著再也不理小白了,這個叛徒。
小白見輕螢生氣了,趕緊跟著鑽了進去,心裏暗暗祈禱夢姨可千萬別生氣才好。
輕螢見小白跟進來了,隻覺立刻心頭的怒意便消散了,還有隱隱的欣喜,“你去摘些梨來,我渴了。”輕螢故意仍是板著臉刁蠻地道。心知小白定夠不著,但就是想刁難他。
要知這梨樹不知是不是同小白做對,雖然也不算多枝繁葉茂,參天如雲,可偏偏就是梨子結的比小白伸長的手臂高那麽一點點,讓他怎麽也夠不著。
小白跳啊跳,總還是差一點,惱得有些想搖樹幹,末了又怕得罪了夢姨,隻得縮回了手繼續跳。
輕螢在一旁見小白跳的心急,不由感覺好笑,同時也覺得他傻的可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傻瓜,看我摘梨給你吃啊。”
輕螢強自馭起自己三腳貓花拳繡腿的輕功一夠,伸手摘下了一個梨,還故作瀟灑輕鬆地遞給小白,卻隱隱的感覺落地時腳下有些麻麻的。
小白見輕螢摘下了梨,不由很是暢快地歡呼,“輕螢,你好棒哦。”小白用衣袖小心地擦著,一副珍愛的樣子。
輕螢看得喜滋滋的,便又生了逞英雄之心,忘了自己方才不過是勉強摘下了梨。“你等著,我再摘兩個。”
結果什麽叫不能心存僥幸,輕螢這回算是徹底知道了。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輕螢徹底知道自己的腳骨怕是交代在這了。
輕螢並不覺得有多痛,甚至都沒什麽感覺,但想要起身,才覺得骨頭鑽心地疼,根本使不上力氣,立刻又癱倒在地上。
小白當即嚇得抱住輕螢的香肩,“姐姐,你怎麽了?”他的目光疼惜又溫柔,雖然很天真,卻讓輕螢沒由來的眼窩一熱。
“沒事啦,這麽大呼小叫的,我要笑話你的,不過是我的腳斷了而已。”輕螢努力說得輕描淡寫,估摸著小白根本不知道腳斷了是什麽意思。
卻見小白聽輕螢這麽說,原本泫然欲泣的臉卻突然有了神采,自顧自地褪下輕螢的鞋襪,小心地將輕螢腫的有些像饅頭的玉足捧進懷裏,心疼得幾乎要掉下淚來。
小白摸索了一陣子,直到輕螢已經麵紅耳赤,直羞得想尋個地縫鑽下去。“姐姐,你看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