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天黑心慌慌
輕螢聽了不絕有些煩躁,最討厭的就是文縐縐的東西和做討好男人的事,她不明白自己就算當一輩子老姑娘又有什麽不好。
武叔剛翻開《詩經》,突然想到小白竟然對這些書冊有所了解,不由有些驚訝。要知我們這教育並不發達,隻有當官的和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讀得起書,武叔當年家境很好,可惜家道中落。
“你懂這些?”武叔不由想考考眼前這個看起來甚至有點傻氣的少年。“既然你通曉《詩經》,可能給老夫說說何為君子?”
輕螢聽了不由有些不平,小白隻是建議學《詩經》,哪裏說自己通曉了,武叔分明是難為他。平日裏武叔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輕螢正要接口,小白突然淺笑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吟詩的模樣別提有多俊朗從容,一點昔日的傻樣都沒有。
“哼,生搬硬套。”武叔見他答出來了,暗暗有些驚訝,也有些欣喜,自己終於尋了個知音人,隨即更想考驗他。“‘極高明而道中庸’不知你又作何解釋?”
小白更是笑得睿智,眸光清銳,仿佛變了個人,“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怎可不謂極高明?”
武叔對眼前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態度不由謙和了不少,連稱呼也變了,“公子可否解釋‘乾坤’?”
武叔隻讀過兩年書,如今年紀大了,讀其他的還好,但是讀《易經》卻是寸步難行。
小白淺淺一笑,淡然地道,“這很簡單,乾為天,坤為地。乾卦為陽,坤卦為陰。乾為時,為創生,坤為承,為衍生。”
武叔聽了一拍腦袋,原來竟是如此簡單,虧自己想了這麽些年都無法堪破,不由對小白敬仰了起來,更是奠定了小白和輕螢的荒唐婚事。
武叔憨實爽朗地笑了,隨即變得非常謙卑,“這位小公子當真是解了老夫多年之惑,老夫感念,願拜小公子為師。”
輕螢不由有些無語,對書卷不感冒的她感到武叔也太誇張了,但暗暗有些竊喜,這樣武叔便有事情做了,再也沒人逼她讀書了,她還可以把小白這個包袱丟給武叔,然後去後山練劍。
輕螢本以為小白也會跟她一樣竊喜,偷瞄過去,卻見小白一臉的淡定,“武叔哥哥不要這樣,所謂聞道有先後,互相討教便是。”
輕螢見了不由有些想笑,小白這樣子可不像是個智者,反而倒像是個裝老成的小孩。
果然,不消多少工夫,小白立刻又恢複了自己的小白嘴臉,“武叔哥哥,我不叫小公子,你叫我小白就好了。”
輕螢暗暗給了小白一個白眼,心裏說都喊人家叔叔了,怎麽又哥哥。
武叔也被這個名字雷到了,瞪了輕螢一眼,見她處之泰然,見小白也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這才別扭地喊了聲“小白”。
自打小白顯山露水之後,教輕螢的重任就被葉飛半是有所圖,半也是希望自己妹妹長進地交到了他身上。
小白本來就喜歡輕螢,一聽寨主這樣安排,自然是喜不自勝。
當然了,輕螢自然也希望是這好應付的小白,她就不信小白有膽子告她的狀。
果然,第一天小白連書都沒帶,還是這小子識相。“噯,姐帶你上山捉野雞烤來吃如何?看你這瘦胳膊瘦腿的,是該補補了,不然別人要說我這大姐欺負你。”
輕螢帶著些討好地對小白道,心裏卻在盤算著一定要哄得小白開心了,好讓他應付哥哥的盤查。
小白歪頭想了想,便半是幼稚半是撒嬌地道,“可是人家想先教姐姐一首歌,姐姐學會了再去,好不好?”那神情真是跟上次輕螢救的小狗有的拚,弄得輕螢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好好好,你快唱吧,我可聲明我五音不全。”輕螢不耐煩地拂了拂袖道,故意惡劣地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