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讓我想想
“什麽?”白西沉聽到這話止不住皺眉:“我不同意。”
“父皇,您就讓我回去一趟吧。”白枸杞撒嬌。
白西沉不說話。
“父皇,你是不是擔心女兒路上會有什麽危險啊?您多派些人手不就好了嗎?”白枸杞耐心勸說。
“不行。”白西沉還是搖頭。
雖然這也是一個問題,但更重要的還是自己不願意女兒離開自己。
不過這個理由白西沉不好意思跟女兒說出口。
隻能做出一幅憂慮的樣子來拒絕。
“父皇。”白枸杞忍不住著急,緊拉著白西沉的手,腦子裏還在想著要說什麽話才能讓他同意。
“綠水村真的不遠,就在星城,快馬加鞭的話估計也就六七天。”
“胡鬧!”白西沉瞪眼:“皎月你身為一國公主,怎麽能這麽勞累自己!”
從京城到星城,花在路上的時間少說也要半個多月。
可女兒竟說能六七天就回來,可想而知路上會有多趕!
“父皇不希望你傷害自己來達到目的!”白西沉摸了摸女兒的頭,歎了一口氣。
“女兒錯了,女兒不會傷害自己的,父皇,您就讓女兒去一趟綠水村吧。”白枸杞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練練道歉。
討好地看著白西沉。
“不行,這件事不要再說了。”看著女兒水汪汪帶著期盼的眼睛,白西沉差一點就要心軟了。
硬著心腸再次拒絕女兒,隨後轉身就往外走。
再跟女兒多待一會,怕是自己就真的要答應了!
白西沉心裏擔憂,如今女兒剛回來,自己還沒好好享受和女兒待在一起的生活。
怎麽能放她出遠門呢?
“父皇,父皇!”白枸杞追著白西沉喊了幾聲。
見白西沉沒有回頭,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白枸杞無奈地歎了口氣。
白西沉心裏怎麽想到,自己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可是自己同樣好奇,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綠水村中。
真想馬上找劉桃去問問清楚啊。
白枸杞眺望著星城大概的方向,心裏感慨。
“公主,您沒事吧?”走回寢宮的路上,初五知道陛下第一次拒絕了公主的要求,擔白枸杞心情難受,小心翼翼道。
“還好。”白枸杞沒什麽精神地回了一句。
說難受也不至於,但失落總還是會有的。
“公主,陛下也是擔心您出事,所以才拒絕您的。”初五怕白枸杞就此埋怨白西沉,連忙開解她。
心想:公主在外麵長大,和皇上也不夠親近,萬一就因為這件事情,和皇上鬧別扭怎麽辦?
“我知道。父皇這是關心我。”白枸杞好笑地看了眼初五。
自己又不是真是半大的孩子,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
“那公主您這是?”初五不知道公主在想什麽?
說是能理解皇上,可為什麽還是不高興呢?
“我隻是……想回去看看他們。”後半句話白枸杞聲音極輕。
低低地飄蕩在風裏,如風的低鳴嗎?
莫名讓初五覺得悲傷。
“公主以前生活得開心嗎?”初五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算是禁詞。
她們當初被選出來時,皇上特意吩咐過不能問起公主在宮外的事情。
若是有人違背了,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初五最是遵守規則,可是今天看見白枸杞這模樣,她竟有些情不自禁地把問題問了出來。
“呃,公主對不起,奴婢……”初五說完便反應了過來,連忙捂住嘴,臉色一變,慌張地想要跪下認錯。
“無事,那時候我生活的……還算開心。”白枸杞倒是不在意這個問題。
她隻是覺得很難形容。
自己穿越過來前,生活得應該有些不幸吧。
家裏那麽窮,白老漢又臥病在床,劉桃沒有主見,做不了什麽事情,白行懂事卻年紀太小,不能幫很多忙。
加上還有供養一個讀書的哥哥,地裏的農活也要幹。
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壓在原主一個人身上。
說不苦,那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這麽辛苦,原主也不會因為上山才要磕到頭而死吧。
不知道原主有沒有抱怨過自己前半生的命運。
反倒是自己,穿越過來後,盡量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若不是有抱大腿的想法,估計現在也不能在皇宮裏了吧。
初五看著白枸杞,有些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公主說是高興,但看表情好像又不是這個意思。
察覺到初五的視線,白枸杞笑起來:“畢竟他們也養育了我這麽多年,就算我不是他們的女兒,養育之恩,自然還是要報的。”
“這是自然,咱們陛下肯定會給他們豐厚地獎賞。”初五同樣笑著應和道。
“那是當然。”白枸杞也沒推托。
雖然白老漢他們現在的生活跟以往有著天壤之別,但是錢嘛,越多越好。
白行和白當歸以後還是要娶妻生子的呢。
給他們多攢點錢也不錯。
初五見白枸杞情緒慢慢好了起來,開始換著話題,逗著人開心。
智腦上一道綠點速度飛快地飄過。
認真和初五說話的白枸杞並沒有看到。
議事殿內,白西沉看著跪在下方的探子,語氣不明道:“公主真是這麽說得?”
“是!”
“行了,你下去吧。”白西擺擺手。
探子站起來行禮,隨後轉動腳尖,飛身消失在大殿中。
“皇上,您還在擔心公主嗎?”趙福濤從一旁走了出來。
“趙福濤你說朕是不是有些自私?”此刻殿中隻剩他們,白西沉忍不住將心裏話問出來。
趙福濤笑了笑,上前給他倒茶:“皇上心係公主,怎麽能說成是自私呢?”
“可朕不讓幾皎月回家。”白西沉目光深沉。
“皇宮就是公主的家,公主還要去哪裏呢?”
“但皎月並不是在朕身邊長大的,她對她的養父母有很深的感情。”
“皇上需要老奴做些什麽嗎?”趙福濤看著白西沉,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
“你這奴才!”白西沉隨手拿起桌上掛著的狼毫往趙福濤身上扔去:“朕在你眼裏就是濫殺無辜之人?”
“奴才就是開個玩笑。”趙福濤神色自然道,仿佛剛才那抹殺機隻是假象。
“你啊。”白西沉背手:“讓朕再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