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韭菜雞蛋爆蛤肉
白枸杞坐在禦膳房的小板凳上,捧著一碗熱水小口喝著。
神情苦悶,滿心委屈,這太後身邊的人也太小氣了,她都快餓死了,竟然隻給她一碗熱水。
這叫什麽?
多喝熱水?
好氣啊!
“白小姐,食材都拿過來了。”宮女的聲音在灶台邊響起,白枸杞連忙放下碗走了過去,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不愧是禦膳房,食材葷素都有,她點點頭,開始詢問太後的口味及這些天的情況,等掌握了大致信息後,白枸杞那了韭菜,雞蛋,和花蛤出來,準備做一道口感爽滑有非常下飯的菜。
禦膳房的禦廚都是男子,其中不乏有經驗老道手藝一絕的大廚,因為早已將午膳做好,加之也沒有其他事情,便紛紛抱著手觀察著白枸杞,眼神裏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視及鄙夷。
白枸杞很淡定的任由他們觀看,對於這些眼光,她習以為常,畢竟女子身份低下,除了在家相夫教子,做其他事都會讓人看不起。
她僅僅有條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往表麵幹淨,沒有開口的花蛤放油靜置吐沙,吐完沙後,花蛤和水按照一定比列冷水下鍋,這樣煮出來的湯,味道比較濃。
煮到開口撈出,蛤湯盛出備用,考慮到太後喜歡喝湯,白枸杞特意多熬了些湯,一般放在湯罐子裏,加入冬瓜,小火慢慢煨著,另一半繼續放著。
敲幾個雞蛋,往裏加入蛤肉,切好的韭菜段,最後加入少許鹽,胡椒粉,攪拌均勻,鍋燒熱後,冷油下鍋開始炒。
這裏要注意,炒蛋一定要熱鍋涼油,這樣才不會粘鍋。
蛋液倒入,炒到微微凝固,倒入另一半蛤湯,快速翻炒,這樣才不會炒老,白枸杞手腕用勁,顛鍋收尾,鮮香滑嫩,拌湯半菜的韭菜雞蛋爆蛤肉就完成了!
空氣裏滿是韭菜和雞蛋的香氣,禦廚們都忍不住往前走幾步,更別說在一旁侯著,沒有吃飯的宮女。
將口中自動分泌的口水咽下,她低頭快步走上前將炒好的菜放進食盒中,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身怕多看一眼菜,肚子就會咕嚕咕嚕的響。
等冬瓜蛤湯也做好後,白枸杞便跟著她又回到了慈寧宮,賀靜等在門口,從宮女手中結果食盒,正要說什麽,就見白枸杞低頭從自己身邊走過,乖巧的跪好,不偏不倚,和方才位置一樣。
眉頭一挑,賀靜也沒說什麽,拿著食盒就進了屋,獨留白枸杞一人忐忑的跪在外頭。
不知道太後會不會讓自己起來,她真的快餓暈過去了。
就喝了一碗熱水,屁事都不頂用,剛剛自己怎麽這麽傻,都在禦膳房了,還不知道隨手那個包子饅頭的填填肚子。
心裏不斷罵著自己蠢,精神頭卻越來越虛弱,最後白枸杞連支撐自己的力氣都沒了,全靠腦袋頂著。
好餓啊,好困啊。
白枸杞感覺自己要睡過去了,正困的意思迷糊的時候,聽到了頭頂賀靜的聲音,飄飄渺渺的,好半天她才明白過來意思。
太後吃了她做的飯菜,覺得味道不錯,但沒讓她起來,還是要繼續跪的。
我艸!
白枸杞氣的話都說不出了,腦子裏閃過“太後是想自己死”的念頭,身體一鬆,徹底暈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她又被餓醒了,這回還有些熱,不對,是熱過頭了!
白枸杞猛地睜開眼,大口喘著氣,盯著陌生的床頂,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哪。
還是很熱,她動了動手,發現熱源就在身邊,是一個湯婆子,白枸杞有些無奈,自己現在手腳沒力氣,又不能挪動這個湯婆子,沒辦法,隻好繼續忍耐。
等緩了一段時間後,她慢慢打量起這間房來,房間裏沒什麽擺飾,看起來挺普通的,莫名的她放下了心,隨後她有些納悶,是太後派人將餓暈過去的自己放在這裏嗎?
太後有那麽好心嗎?
想到暈倒前的事,白枸杞臉色就有些微妙,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她雖然沒指望太後能有這個覺悟,但好歹也可以讓她起來吧,結果……
算了,越想越氣,越氣就越餓。
白枸杞躺在床上,悲傷的想,到底是哪位好心人救了自己,為什麽不順便放點東西在這邊上呢?
這讓清醒的她,多麽痛苦啊!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有人端著一碗白粥走進來,對上白枸杞亮晶晶的雙眼,驚訝道:“醒了?”
白枸杞同樣驚訝的看著來人,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但下一秒饑餓讓她眼裏隻有那碗白粥。
“這麽餓?”白西沉笑著問了一句,將她扶起來,開始細致的喂她喝粥。
這種頗為親密的舉動,讓白枸杞臉色有些紅,雖說這是無奈之舉,畢竟自己現在全身無力,但兩人之間也不熟悉,這種距離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大半碗粥下去後,她總算是可以說話了,連忙向白西沉道謝,誰知剛開口就卡住了:“白……”叫白什麽呢?
這裏可是皇宮,白西沉出現在這裏可以證明他的身份絕對不一般,在這皇宮裏,禍從口出最是容易,白枸杞謹慎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難得見白枸杞這麽局促,白西沉端著粥笑了起來:“你現在這模樣,和花燈節上那個機靈的小姑娘不一樣啊。”
白枸杞尷尬,這哪裏一樣呢?
花燈節可沒有這個地方這麽多規矩,讓她非常不適應。
“唉。”白西沉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望著她,白枸杞還在想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比如因為她突然暈倒,太後生氣了,又或者是別的什麽的,就聽見白西沉問她:“這些年,你是不是過得不好。”
白枸杞:“……???”
這話聽著讓人覺得奇怪,她忍不住探究的看著白西沉,自己和白西沉的關係可以讓她們之間說出這種話嗎?
見白枸杞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白西沉忍著心裏的苦澀,聲音輕而肯定的說道:“若是可以,你要叫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