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偶遇旬武
在白枸杞迷路的這段時間裏,大會現場發生了什麽呢?
讓我們切換視角來一探究竟。
獨孤睿同白枸杞不一樣,他很適應這種場合,雖說氣氛不如金國豪放,但更偏風雅一些,更方便他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留心他們說的消息。
正當這時,以蘇清疏為首的一眾女子,拿著一卷畫軸過來,因眾人的目光都落於她身上,所以蘇清疏講話時雙頰投出一抹羞紅:“我們在前麵的亭子中發現了這個畫軸,便想讓大家一起討論。”
“哦?畫上有什麽?”有人好奇心重,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便蘇清疏搖搖頭,便直接把畫展開。
上頭畫了滾滾江水一路向下流淌,在兩岸青山的映照,沒有盡頭。
蘇清疏看見這畫麵脫口而出:“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此話一出,眾人神情都變了,紛紛驚訝的看著她:“好詩啊!”
“把愁比作春水沒有盡頭,加上這話竟如此生動!不愧是丞相的女兒。”
能收到帖子參加這詩詞大會的,都是身份高貴的公子小姐,彼此間也相互熟悉,很快便對蘇家三人相互恭維,顯然是對蘇清疏的這句詩很是欣賞。
“這並非我所做,實則是這位金公子所作。”蘇清疏被眾人說的臉紅,她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也很想就這麽應下來,但這些都要在金睿不在場的情況下。
現在這位金公子就在對麵看著她,她哪裏還敢答應眾人的話,害羞帶怯的望了過去。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發現獨孤睿,感歎於他俊美的麵容時,心中也隱隱疑惑,京城中什麽時候多了一戶姓金的世族了?
獨孤睿最是不喜人多,更別說這麽多人看猴一樣圍著自己,撇開臉冷漠道:“蘇小姐說錯了,這並非金某所做。”
蘇清疏被他各位客氣的態度弄得白了臉,當即有些下不來台,摸不準他的意思,尷尬道:“金公子莫不是在開玩笑?上回不是我們還和表姐一起討論的嗎?”
見她還把白枸杞拉了進來,獨孤睿心中生怒,但還是克製著脾氣,難得解釋道:“這詩乃金某無意發現,具體由誰所做並不知情。”
實際這句詩是他聽白枸杞隨口說出來的,那天蘇清疏上門來說要討論詩詞,他為了不暴露身份,才把這句詩稍加改動說了出來,沒想到在今天竟會認出這麽大麻煩。
聽到這個回答,眾人都有些失落,好好一句詩偏偏不知作者是誰,當真是有些遺憾。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被激發起來的詩興,有人建議道:“要不我們把這句詩改一改,分為前後兩句,這樣說出來更有韻律。”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支持,當下便又把目光投射到獨孤睿身上,畢竟這詩還是從他哪裏傳出來的。
獨孤睿心中煩悶,袖中的手握緊又鬆開,這要是在金國,這些人敢湊這麽近,一掌就把他們掀開了。
偏偏這是在月國,還不能給枸杞惹麻煩……
看著中間那人緊皺的眉頭,白枸杞那叫一個氣啊,當下便扯著旬武的袖子道:“爺爺,你看他們這麽鬧騰,哪裏有點規矩,您快管管!”
旬武想把袖子從她手裏扯出來,又舍不得,最後還是抱著手道:“現在知道求老夫了,剛才那股得意勁呢?”見白枸杞嘟嘴,他心頭一軟,無奈衝前頭喊道:“一群兔崽子,在老夫的底盤撒野呢?”
眾人動作一頓,見旬武站在後頭,乖乖行禮。
不過有人已經徹底沉浸於詩中,當即也不顧忌其他,對著旬武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就是這樣,旬將軍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來將這句詩給對出來?”
旬武早在進來時便認出了獨孤睿,但白枸杞一直在邊上給他使眼色,所以他隻好當做不認識的樣子,聽到這話,他眉頭一挑,連忙擺手:“老夫就不參與這麽費腦的事了,要是誰想和我比試倒可以和老夫一起!”
這話意有所指,白枸杞就看獨孤睿眼神微動,似乎真的在考慮兩者的可行性。
她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想笑,對象不愛和大家一起玩耍,這該如何是好。
正想找上前,卻被旬武一把攔住,眼看有些人的視線隱隱集中在自己身上,白枸杞幹笑著抬頭看去:您又怎麽了?
旬武眼中帶笑:“老夫正好想去舒展手腳,身邊卻一個端茶送水的小丫頭。”
白枸杞喉頭一哽,餘光看著蘇家三兄妹的視線,當即牙一咬,便點頭同意了他的要求。
旬武得意一笑,朝獨孤睿使了一個眼色便拽著白枸杞飛身離開,心裏還在竊喜:幸好自己腦子機靈,這下可好了,小丫頭既能多陪陪自己,又能把那小夥子招來陪自己過兩招,兩全其美啊!
獨孤睿暗暗記下他們離開的方向,等眾人重新找回狀態圍著蘇家三人討論時,拉著成棟悄然離席。
將軍府裏旬武專門修建了一處練武場,兩排放著各種兵器,一旁還堆著各種沙袋,讓倆人咂舌的還是練武場的地麵,到處都是腳印踩出來的坑,足以說明旬武的勤奮。
獨孤睿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白枸杞的身影,帶著成棟又往前走了走,便聽到假山那邊傳來了說話聲,兩人走近,聲音逐漸清晰。
“爺爺,你少吃點,這紅豆餅都要沒有了!”
“怎麽沒有了!別以為老夫沒看到你還偷偷藏了幾塊在布袋裏,哼,就是想留給你那小情郎!”
小心思被戳破,白枸杞也沒有不好意思,理直氣壯道:“既然您知道,幹什麽還要吃的那麽快?”
旬武憤憤瞪了她一眼,心裏帶著氣,又往嘴裏塞了兩三塊餅,把白枸杞急的都想錘他兩下。
這紅豆餅本來就不多,就帶了十塊,現在都讓旬武吃了六塊去了,還剩四塊,就算自己不吃,金睿不夠怎麽辦?
白枸杞緊捏著布袋,態度堅定,就算旬武要來搶都不會給出去。
旬武心裏酸溜溜的,真有那種被臭小子搶了外孫女的失落感,獨孤睿在後頭看著,忍不住笑了笑。
聲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白枸杞揚頭見他來了,忍不住笑彎了眼:“睿睿!”
反正這裏人不多,親密點也沒關係。
獨孤睿提著的心放鬆下來,一臉寵溺的走上前去。
旬武在旁邊看著倆人的親密勁心裏更憋屈了,不顧白枸杞還在跟前,閃身便朝獨孤睿出拳。
獨孤睿雖說滿眼都是白枸杞,實則也暗暗防備著他,所以旬武一動,他立刻迎身而上。
旬武帶這氣,出拳又狠又快,獨孤睿武功紮實又高強,防禦起來密不透風,沒有閑雜人等,兩人也放得開,一時間竟打得難舍難分。
白枸杞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他們打得怎麽樣,幹脆把在一旁看的很認真的成棟招了過來,小聲說了什麽,隻見成棟點點頭,飛身便上了屋簷。
白枸杞回頭看了打得難舍難分的人,歎了一口氣,邊擼袖子邊按成棟指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