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本是夫妻不該分離
林溢一席話把肖劍弄得更不是滋味，有種我無地自容的感覺。他反了那麽大的錯，皇上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皇上，臣……知錯！”肖劍重重跪在地上，聲音哽咽。
“朕能原諒你當然是有事和你商量，希望這次你能做好，不要再讓人失望。”林溢緩緩道，今天來這當然不是跟肖劍談家常，他還有更重要的事，不過經過這一次的原諒，相信肖劍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背叛。
或許，這就是人性吧。
“臣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肖劍的聲音鏗鏘有力，堅定不移。
“很好，朕就是想看到你這樣的舉動。”林溢大笑，隨後又漸漸平息，“接下來的話，就你我知道，可懂？”
“臣明白。”肖劍的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口中的話也基本上是脫口而出。
林溢當然是想要跟肖劍商量下這次所產生的危機，可不能白白從萬曆趕回來，所以還是要利用這一次的天時地利。
將計就計無疑是最好的一計。
而這一切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肖劍有沒有那樣的本事讓現狀維持。
一邊讓敵人看不出表麵的那層偽裝，一邊又要考慮到普通百姓的想法，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林溢大概說了說內心的想法，而後滿懷期待地看著肖劍。
肖劍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氣氛陷入了凝固，林溢看了肖劍一會兒，對方沒有反應多少有點失望，便走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去，安然等待。
京城之外。
整整七天，青芝從牧羊城趕回了京城，算得上快馬加鞭中的快馬了。
步至京城城外，青芝迫不及待下了馬詢問守城將士現在京城是什麽情況，然而守城將士根本就不認識她，自然不會開口，用了句不知道別擋路就把她拒之千裏之外。
沒辦法，青芝取巧不得，隻能去皇上身邊負荊請罪。
在此之前，她到底是動了點私心，決定先去尚書府看看，如果肖劍在那，自然最好。
走在京城大街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青芝感覺的確比先前要蕭條很多，並沒有當初那股熱鬧勁。
青芝希望是錯覺，不然肖劍肯定要被殺頭。
一口氣走到尚書府，她發現尚書府周圍都是官兵，整個尚書府都被朝廷控製了，她心頭一緊張，下意識躲在了暗中，遠遠望著，先弄清楚情況再作打算也不遲。
肖劍已經開口了，他很認真地林溢商量這件事。
好像肖劍早就想到了後手，敘述起來，十分流暢，沒有半點遲疑的樣子。
林溢很慶幸，幸好沒有對肖劍出手，此子真是百年難遇。
“肖劍，朕考慮清楚了，這件事就照你這麽說，可能過幾天朕就馬上要回萬曆那邊，楚國還是要靠你看著點。”林溢說得很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這……”肖劍更加沒有想到林溢會如此說。
“怎麽？沒信心。”
“臣如今擔負著這麽個罪名，怕是有很多人不服氣呀，到時候臣要是想找個人幫忙估計都不能找到，所以臣建議，或許可以讓楚公公奉命行事，臣在背後教授楚公公。”
林溢笑了笑，他很欣慰，要是放在以前，肖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舉動，說到底，這肖劍終究還是改了很多。改變一個人其實很簡單，問題就是在於有沒有說到他的心坎上。
“這樣很好，朕準了。”
“多謝皇上恩典。”
“嗯，那你在府上好好準備一下，從明天開始你的事可不少。”
“用不著明天，就下午開始吧。”
林溢微怔，也答應了下來。
正當林溢要離開的時候，在外麵看守的人突然出現，說是青芝已經在外麵等著。
剛剛出現笑容的肖劍突然停住步伐，那笑容自然也是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麽？沒臉見她了？”
“嗯。”
“朕可是聽說她和皇後娘娘一起離開的京城，現在她回來可不是那麽簡單。”林溢歎了歎氣，縱然青芝是個小小的婢女，但是此時誰都沒有想到那上麵，林溢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點羨慕之色，要是宋梅瑤也跟著回來該多好。
“當時她們走的時候臣知道，因為……”
“好了，事情既然過去了，那就不要再提起。”林溢打斷了肖劍的話，他能猜得到肖劍接下來的話是什麽，轉而道，“想不想看看你家青芝有多麽在乎你？”
“這……可以嗎？”肖劍試探性問，以他和青芝如今的身份，怎麽能讓皇上幫忙。
“有什麽可不可以，讓你看你就好好看著，反正朕感覺青芝那妮子不錯，你上一旁待著吧，沒朕的命令不許出來，就是要讓你感覺到慶幸才懂得珍惜，不然你小子還會有下一次的錯誤。”
“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肖劍滿臉笑意離開。
林溢看著他的背影，早就對他們有了打算，等這件事結束之後，若是肖劍不想做官他也不強迫，讓他們這對小夫妻過著自由的生活。
在林溢看來，他沒辦法讓宋梅瑤過著這麽普通的生活，既然青芝一直是宋梅瑤身邊的奴婢，就算是一種映射吧，看著他們幸福自己也會有那種感覺。
可以說是自我安慰，也可以是讓這對鴛鴦更加幸福。
沒一會兒，青芝就火急火燎地走到了林溢身前，話還沒說出口，就徑直跪在地上。
“皇上，奴婢來請罪來了。”
“哦？什麽罪。”林溢抿了口茶，言語帶著幾分玩味。
“就是皇後娘娘……”
“朕今天不想談皇後娘娘，你來找朕肯定有其他事吧，不過朕想要知道你是怎麽跟皇後娘娘說得，朕聽說你們一直在一起，怎麽說分開就分開呢？”林溢轉而有點怪罪的意思。
青芝臉上之色陰晴不定，要知道在離開宋梅瑤的時候，宋梅瑤可一遍遍強調，如果皇上問其她和沈清竹的位置，絕對不能開口。此時被林溢追問，她當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林溢還真不想糾結，宋梅瑤的事雖然也著急，但是現在他一門心思隻想讓肖劍他們重歸於好。
“你是為了肖劍的事？”
“是是是，皇上，奴婢就是為了肖劍的事，這件事不怪肖劍，都是奴婢不好，皇上要懲罰就懲罰奴婢吧，哪怕是上斷頭台奴婢也願意，懇求皇上念在肖劍之前功勞的份上饒他這一次吧。”
青芝情緒非常激動，說起話來更是語無倫次。
“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就怪你了。”林溢目光一直看著青芝。
事已至此，青芝隻好把當初肖劍的那些氣話全部說了出來。
林溢哭笑不得，沒想到青芝還想要用這理由來擔下責任，由此可見肖劍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在暗中的肖劍聽到這理由，瞬間淚流滿麵，他好像衝出去好好地抱著青芝，然後把全部事都說明白，他還要認錯，他還要發誓永遠不離開，他還要……跟青芝生個兒子！
林溢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正就是挑肖劍和青芝情感的問題。
如此反常的林溢引起了青芝的疑惑，按道理來說，皇上應該是問皇後娘娘的事才對，怎麽盡是說她，她不由看了看周邊。
“皇上，肖劍是不是還在尚書府，求你讓我們見一麵好不好。”青芝在不停地磕頭，額頭上的血瘀也越來越明顯。
林溢不忍再說，現在足以說明一切。
肖劍也慢慢從旁邊走了出來。
“青芝，對不起。”
“大人！”
青芝顧不上林溢就在這兒，直接撲進了肖劍懷中。
看著兩人這般親昵的模樣，林溢當然看不過去。
“喂喂喂，你們能不能注意下，沒看到朕在這兒嗎？”
兩人擦了擦眼淚，同時跪在林溢身邊謝恩。
“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就是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不管是朕還是皇後娘娘，都非常羨慕你們倆，以後這樣的事就不要發生了，不然朕也不會管了，等這件事結束後，朕尊重你們任何想法，找個好地方安安心心過日子去吧，就是以後朕用得著你們的地方記得來京城報道。”
“皇上……”肖劍臉色大變，他不知道該說什麽，皇上對他的好足以讓他無地自容，他唯有盡全力去回報。
“話就說到這，朕就先走了，對了，晚些時候青芝記得來宮裏麵一趟，朕要知道皇後娘娘的下落。”
說罷，林溢就獨自離開了尚書府。
剛才林溢的一番話，無疑是讓青芝和肖劍狂喜。
一路走來，對於肖劍和青芝無疑是提供了很多幫助。
特別是青芝，從小就跟在宋梅瑤的身邊，宋梅瑤對她的好更是記在了心上。
倆人會有這樣的結局，對於誰來說都是十分好的結果，或許在很多年以後，回想起這段時光的時候，都會感慨今天的決定。
而肖劍青芝夫婦，將會無比地感激林溢在今天所說的這番話。
尚書府又恢複了安靜，肖劍和青芝對視了很長時間，在這一刻，周圍好像全部都消失了一般，隻有他們二人世界。
“青芝，答應我，我們一定要與子偕老。”
“大人，青芝的命早就是你的了，如果你這次去了，我也會毫不猶豫用刀割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