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鑒屎
“喂，你好惡心！”
??查理和維妮回到白玫瑰的時候，晚間的營業已經結束，兩人一齊外出偷懶的行為遭到了嚴厲訓斥。
??朱莉還好，隻是搶走了維妮買回來的宵夜，至於洛米，殺人般的冰冷目光讓兩人顫抖不已。
??當維妮解釋自己因為發現屍體才晚歸時，她發現洛米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想想也是，整個世界到處都在死人，即便是警察也不可能每件事都管，對於生活在城市裏的人們來說，隻要與自己無關，發生天大的事情也隻是個樂子。
??“你在那感慨什麽呢，該幹正事了。”
??隻見查理從衣兜裏再度拿出纏著厚厚衛生紙的排泄物，然後到後廚去找了一個幹淨盤子，緊接著掰開筷籠裏的一次性筷子，最後找了個角落裏的桌子坐了下去。
??查理發覺有一道詭異的視線盯著自己，視線的主人正是躲得遠遠的維妮，查理的動作怎麽看怎麽像是要吃某種香腸。
??維妮害怕得縮在角落裏，要不是店門已經關上，維妮一定會直接逃走。
??“你躲那麽遠幹什麽？”
??“我對那個不感興趣！”
??查理整個人都無語了，他之所以擺出這樣的陣勢，完全是為了案件著想，畢竟現在並沒有把握確定卡爾的死因，直接拿著排泄物去找鑒識人員很可能會挨打。
??所以查理想先自己分辨一下。
??“我從小就學廚，食物消化過後的樣子我見過不少，這可是營養學的基礎必修課。”
??“嗬嗬，今天我才知道，緹格貝爾的廚師還要懂得檢定排泄物。”
??百般無奈之下，維妮還是捏著鼻子挪到查理的對麵，因為她也很關心事情的結果。
??在這方麵維妮真的很佩服查理，隻要自己的心裏有疑問，他就盡可能追究到底。
??維妮不太敢注視排泄物的模樣，她隻好把視線投放到查理的臉上，真別說，認真的男人有一股獨特的魅力，如果查理不是在頂著屎猛瞧，維妮恐怕會愛上他。
??“斷了…”
??便秘患者的排泄物像石頭一樣堅硬，查理折斷了三雙一次性筷子，才勉強將屎蛋分解。
??說真的，維妮很慶幸查理肯這麽做，如果讓維妮親自做這件事，她很可能會瘋掉。
??“這種事隻是心理上過不去，實際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與追蹤那些刀頭舔血的亡命徒比起來，分解個排泄物再輕鬆不過了。”
??維妮還是第一次聽查理主動提起以前的事，她對查理來埃德雷伯前的生活很感興趣，奈何對方不怎麽願意與她溝通自己的過去。
??還說什麽男子漢不應該沉湎於過去，維妮她又不是男子漢，聊聊又怎麽了。
??“呃，像馬糞一樣。”
??卡爾的排泄物看起來很奇怪，裏麵全是細長的纖維，維妮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觀望，後來才發現盤子裏的東西一點異味都沒有，這實在太奇怪了。
??“能吸收的東西都吸收幹淨，剩下的纖維連細菌都不喜歡。”
??查理提到細菌一類的名詞來自緹格貝爾的生物學課程，在人魔大戰之後，緹格貝爾自由都市推出了許多新興科學，從各種角度去詮釋這個世界。
??有人說帝國之所以與聖堂不死不休，正是因為這些人在竊取女神的權柄。
??世間是否有女神存在還是個未知數，但科學的確解釋了許多以前解釋不了的事情。
??即便有許多地方極力避免科學的侵蝕，防止神權和王權動搖，但經過二十多年的傳播，年輕一代或多或少都經受過科學教育的熏陶。
??“這似乎是某種高纖維蔬菜的殘渣。”
??“不是都說高纖維食物有利通便嗎？”
??“嗯，對於正常人來說是如此，可是長期便秘的人大量攝入纖維反而會加重腸胃負擔，搞不好還會造成梗阻，不過有很多人明知道是錯誤的觀念，卻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嘴。”
??查理還從中找到完整的花椒粒，能使用這種香料的食物通常與麻辣分不開，現在查理對卡爾的死亡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卡爾是那種會讓醫生頭痛致死的病人，你越告訴他不要做什麽，他卻偏要做什麽。
??“高纖維，辛辣的飲食，我還確信這家夥有暴飲暴食和不愛鍛煉的毛病。”
??經過對卡爾糞便的檢查，查理開始對自己的懷疑產生動搖，因為就現在發現的情況來看，卡爾這次不死在廁所裏，也會死在別處。
??“啊，趕緊把這惡心的東西扔掉，還有盤子也要扔掉！”
??折騰了半天沒有結果，維妮覺得自己一定是患上了疑心病，至於查理，他患上的是疑心癌，不找點別扭就不舒服。
??“好了，我去睡了。”
??懷疑已經解除，醉酒後的眩暈再度占領高地，維妮一邊扶著牆一邊往樓上走。
??被維妮一通嘲諷，查理似乎分外不甘心，他下意識用筷子又掐碎一塊排泄物，然後就準備把東西全都丟掉，但這塊排泄物裏似乎夾雜了奇怪的東西。
??“回來回來，維妮回來！”
??查理指著新發現的東西大驚小怪，難道他在屎裏發現金子了嗎，上到二樓的維妮隻好無奈的返回餐桌那裏，誰讓她也支持查理的行為呢。
??醉酒加上發現屍體，維妮早已經精疲力盡，她打著大大的哈欠接近查理，然後就被盤子裏的東西驚呆了。
??被查理從汙物裏挑出來的是一顆小膠囊，膠囊完整到兩半的顏色都能辯識清楚，這似乎是一個了不得的證據。
??“快快，全碾碎，看看還有沒有！”
??抓到線索的維妮睡意全無，她是第一天當上正式警察，她是案件的第一發現者，如果卡爾真的是被謀殺的，維妮不可能放著不管。
??為了徹底找出隱藏在屎蛋裏的線索，維妮和查理報廢了一根擀麵杖。
??兩人沒有再發現奇怪的東西，但僅僅是這顆完好的膠囊，就足以成為進一步調查的重要證據。
??現在換成維妮抱著盤子努力翻找，就好像能在屎裏麵找到鑽戒一樣。
??“啊呼~我去睡了。”
??落下心中大石之後，查理的困意也開始一窩蜂湧上來，明天還要開店，留給查理休息的時間不多了。
??“等等，你幹什麽去，接下來怎麽辦！”
??發現重要線索的維妮有些興奮過頭，但她還沒有親自處理過重要案件，毫無經驗的維妮發現自己麻爪了，此時除了依靠查理之外，她毫無主見。
??“誒，你可是警察，問我這個廚子有什麽意思？”
??在魔法壁燈的照耀下，查理的禿頭反射出智慧的光芒，眼見維妮就要急眼，他終於說出下一步的做法。
??“睡覺，明天去警局找鑒識員鑒定。”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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