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決定
雷琪兒說的話還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眼前就是KOSMOS，幾乎沒有指令就不會動作隻是呆呆站立著的她，在我讓她坐下後才彎下身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模擬人格係統”，雷琪兒是這麽稱呼的。
KOSMOS體內就有這玩意兒，聽起來就是機械味道十足的東西。所以KOSMOS才是現在這樣外表像人類內心是機器的吧。
Telos有了自我意識，KOSMOS也可以有。
不過這得需要外部的刺激……金發蘿莉是想這麽說吧。也就是說完全取決於我？不對，說到KOSMOS要學習的對象，身為男人的我肯定不合適。
那麽希格諾？她和KOSMOS的個性有點像吧？
“主人，請問你有話對我說嗎？”
“啊，這個嘛……”
似乎是對於現在的沉默狀況產生了困惑，KOSMOS向我提問，但我一下子也說不出口。
一想到要將機械意識的KOSMOS轉為擁有自我的人造人，我就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莫非是既視感？
我當初和艾露佳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不斷學習事物，然後漸漸習慣，最後克服弱點成為正常的女孩。
嗯，那個過程實在艱辛，而且結果也不是我的努力促成的。雖然非常遺憾和不甘心，但不可否認還有時運的因素才能成功。
那麽KOSMOS也一樣，她需要積累才能形成不是機械的、正常人類的思考吧。
“變得有趣了呢。”
雖說不像艾露佳那樣是很激情的練習，不過能讓KOSMOS成為和人類近似的存在，這個的確是有挑戰性的事情。
“主人？”
聽到我的自言自語，KOSMOS沒有抑揚頓挫地呼喚我。如果這個時候她能略微的歪歪腦袋就顯得人性化，不過再怎樣期待也不行吧。
“抱歉，沉思了這麽久。”
“不會，如果這是必要的思考，倒是我打擾了。”
“唔，我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哦。”
“……這樣啊。”
KOSMOS依舊麵無表情，不過剛才的停頓大概是有些其它意思在裏麵吧。
“那麽，第一件事。”
既然清楚今後要做的事情，時間不等人，我現在就得開始了。
“請說，主人。”
“就是這個話題，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主人’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應’就可以了。”
“……主人，恕我直言，兩者沒有什麽區別。”
“咦？怎麽會沒有區別呢？”
“‘主人’是係統的固定稱呼，而‘應’也是主人的名字，既然都是稱呼同一個人，那麽變化了又有什麽區別？”
“啊……”
KOSMOS居然是依照這個邏輯來判斷的嗎？
“直接叫我的名字更加自然一點吧，總比‘主人’這個詞要更有親近感。”
而且被一個美人兒叫做“主人”，莫名地會有奇怪的念頭跑出來。當然，這個“主人”的讀法為“master”，其他人聽到也會有所驚訝的吧？
又不是結下了什麽契約，真的沒必要。——啊如果是“禦主人大人”我可以勉強接受哦。
“原來如此，但是，我既然是主人喚醒的，係統認定的稱呼也是非常自然。master，至於親近感……我被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服務人類，這樣的似乎沒有必要。”
“怎麽會沒有必要呢！就算是主人和仆人也得有親近感才能安穩地相處吧！”
像外頭那個城堡裏的主仆，雖然看起來相性很不錯，可其中有多少隱情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她們到底是親近還是不親近真的難以判斷。
我實在不想變成那樣。
“master的指示我會服從，我的職責之一就是守護你，就算發生什麽事這點也不會變。”
“……”
KOSMOS大概是認真地說出這番話的吧，我也是被感動到了，隻不過，她的理論從根本上就有問題。
“那麽換個稱呼也沒什麽問題吧？以後叫我‘應’，明白了嗎？”
“……了解。”
既然是這樣的指示，在KOSMOS看來既不會改變什麽也沒有好的理由反對，那麽她就隻有遵從。
“接下來，稱呼我的名字試試看吧。”
總而言之第一步就達成了吧。
“好的，應。”
“呃……”
從沒有表情的KOSMOS嘴裏沒有語調起伏地說出這個字，我怎麽感到了深深的違和感？這是我多心了吧。
之後的一小段時間我帶著KOSMOS熟悉希格諾的家，當然主要是說明人類的生活，畢竟她即將踏足這個有點陌生的世界，不這樣不行。
“那麽，應，我要保護你的安全，因此我必須和你待在同一個房間。”
“噴！……為啥會突然說這個？！”
“應不是在考慮房間分配的事情嗎？我覺得完全沒必要再給我整理出空間，況且這裏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
“呃……”
被KOSMOS說中了。
在房間的問題上我是有點糾結，姑且不論內在，從外表看KOSMOS可是個女孩子，我的想法是讓她和希格諾在同一間房間休息。
但KOSMOS的意思卻和我相反。雖說是要保護我是很高興啦，可惜我是一個男人啊，普通的狀況不是反過來的嗎……不，似乎我也是背艾露佳抱住著……囧。
“這個問題很簡單，在晚上KOSMOS不用保護我，你就和希格諾一起歇息吧。反正兩個房間距離不遠，不會有什麽事的。”
畢竟KOSMOS是女孩子的身體嘛，按照雷琪兒所說似乎都可以sex……所以晚上同處一室有點糟糕。嗯，想當初和艾露佳一起睡是習慣了的？
不過那可是長期在一起的青梅竹馬，沒道理和才見麵的KOSMOS這麽親密接觸吧？啊不行，停止思考吧，再不然立刻會想起以前各種舒服的事情……
“……既然應這麽說，那，遵命。”
“很好。”
KOSMOS能這麽聽話真是好。現在的情況不同於某個地方的聖杯戰爭，KOSMOS也不是某saber，情況當然不一樣。
……
中午的時候，希格諾如約回來了。
我有想過去幫忙做飯，不過希格諾微笑著婉拒了。在等待午飯到來的期間，KOSMOS按照我的指示盯著希格諾的動作看，讓這個嚴肅的警衛隊長都有些驚慌。
“啊，原來是這樣……”
之後我在餐桌上對希格諾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帶著點苦惱的神色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比起這個，KOSMOS真的能吃東西嗎？呃，希望我做的能合你口味。”
“……這個嘛。”
我們兩人同時望向KOSMOS，彼女一言不發地望著餐桌，除了雙瞳閃著光以外沒有其它動作，
“KOSMOS？”
說實話我對於讓她吃飯補充能量這件事還是感到不安。
“應，希格諾，我認為吃下食物對於能量的補充沒有多少益處。”
“啊？也就是說你不能吃嗎？”
那個蘿莉吸血鬼，又騙了我嗎？
“不是，雖說是有器官可以用來存儲，不過能不能消化幹淨還是個問題。”
“呃……居然是這樣。”
“消化不了的東西就會在身體裏累積，這反而會造成不適感。”
“……那麽大部分食物都不能吃了啊。”
我們人類是可以利用排泄清楚沉澱在體內的東西，但是身為人造人的KOSMOS就難說了。什麽嘛，那個蘿莉果然騙了我啊！
“是的，我的能量補充，最好最快速的方法就是連接裝置。”
“……”
那就沒辦法了，雷琪兒那家夥的話肯定有問題。
“儲能的特殊裝置嗎……我這兒沒有，居民區也沒有。必須去工業區的研究樓那裏才能拿得到。”
希格諾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這件事有一定的問題。
“哦對了，Telos那件事查的怎麽樣了？”
她應該是去調查這個問題了吧，或者是別的，總之會不會有所情報。
“很遺憾，還是沒有什麽消息。她好像是在工業區可以來去自如，除了戰鬥時的那時候，所有攝像頭都沒有拍攝到她的身影。”
“是嗎。”
誰讓那個黑色的機器人是二號機呢……等等，既然Telos能做到這些，那KOSMOS也應該做得到吧？
“關於KOSMOS的能源問題，我來想想辦法吧。”
過了一會兒，希格諾如此說道。但是，我要反對，而且我也有足夠的理由。
“這件事還是我和KOSMOS自己解決吧。”
“等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說真的。既然工業區那裏Telos能來無影去無蹤，那麽她肯定有辦法補充能量，說不定現在她就躲在某個地方修養著。”
“有道理呢。”
“對吧，KOSMOS和Telos之間有著某種聯係，雖然不清楚結構，但追蹤她應該沒問題。”
“應，你的目標還是在Telos身上嗎？”
“是的，既然那家夥想除掉KOSMOS，那遲早也會是敵人，現在能處理掉是再好不過了。而且，現在拉慈麗上層會默許我們的行動吧。所以，事不宜遲。”
“可……”
“我同意應的看法。”
希格諾還在考慮的時候，KOSMOS也發言了。
“呼，那好吧。”
感覺到了我們的覺悟，希格諾像是歎息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