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村滅

  雨滴一粒一粒地落下，無情的打在水懷天的全身，水漸漸地滲入水懷天的衣服鑽進他的傷口，疼痛卻使他不以為意，他拉著野豬的腿往身下拖。


  一滴雨正好打在水懷天的腦門上，還記得以前，水懷天的力氣不足，他就往自己身上加沙袋，重量一點點一點點的增上去，為了使劍術練的精妙，他跳到河裏去練劍，感受河流衝擊時帶來的作用，一點點一點點地磨練自己的劍術，哪怕自己已經全身是傷，也依舊沒有停止練習。


  此刻，水懷天笑了，因為他成功了。


  ……


  剛走到村口，一片又一片的鮮紅浸染入了水懷天的眼睛中，哪怕是傾盆大雨，也無法洗去這亮麗的顏色，讓人感到心悸，水懷天有種不詳的預感。


  水懷天丟下手裏的野豬，他使勁的往村裏跑了進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哪怕心裏已經有了一絲絲的答案，但不敢深入的去想。


  “胡大娘。”水懷天衝到了她的旁邊，她是住在村東邊的。


  “大娘，大娘。”水懷天連忙的叫道，可是沒有絲毫的回應，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躺在地上。水懷天將她扶起，一條極深的血溝在她的脖子上顯現，水懷天不敢相信眼前居然是真的。


  “不，這不是真的。”水懷天癡呆的往村子裏麵走去，屍體一片又一片的屍體，“對，陸爺爺。”


  水懷天連忙跑到陸爺爺的住處，陸爺爺躺在了門口，“陸爺爺”水懷天衝了過去。


  陸秞全身衣服破破爛爛，身上的傷不下數十處，水懷天用自己顫抖的手指放到陸爺爺的鼻息處，沒了，沒了。


  水懷天頓時癱瘓在了地上，“小花，對，還有小花。”水懷天想要站起身來，可是一下子就軟了下去，水懷天哭了，他爬，用手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他看到了小花的衣服，想要馬上過去，啪的一下又跌倒在那泥濘的水泥中，“小花”水懷天吼，絲毫沒有回應，水懷天使勁的爬，那近在咫尺的距離是那麽的遙遠，水懷天的左臂已經大出血了。


  水懷天爬到小花的身邊，把她抱起，她睜開了血紅的眼睛，“水……水……哥哥嗎？姐……惡……魔…”還沒說完，眼睛就閉了上去，死了。


  “不！！！”水懷天歇斯底裏的吼叫道，強烈的刺激，他暈倒了，仿佛他也成為這死人堆中的一員，沒有一點生氣。


  ……


  雨停了一陣，清風劃過水懷天的臉龐，水懷天的手指動了動，慢慢的他開始醒過來。

  帶上枷鎖的眼莢，封住了那清澈透明的眼珠，水懷天卻想拚命的掙脫這牢籠，現實是這麽的殘酷，等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現實並沒有因為他內心的幻想而改變，他呆若木雞，兩眼無神，連他自己內心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一動不動的。


  這種一滴淚水從他的眼中滑下，落到了他的嘴角，水懷天站了起來，他四處尋找，找到了鐵鍬，他開始挖坑，手臂劇痛卻全然不顧，肚子饑餓卻毫不理會，他不斷的挖，不斷的挖，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將每一個人輕輕地抱起，又輕輕的放下，為他們蓋上“被子”，找了塊巨大的石頭，拿繩子硬生生的拖過來，用劍刻上了“胡家塚”三個字。


  水懷天跪倒在這石麵前，磕了三個頭，幹澀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活在這裏的生活是這般的美好，當時的水懷天甚至動搖過，不再離開這裏，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過一個平常人的生活，他想一輩子練劍，但絕不是因為想要報仇；她想一輩子教小華認字，但絕不是因為自己無聊；他想天天看到胡家村裏，人人那樸實和諧的臉。


  “人就要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價。”


  水懷天換了一套衣服，走了，離開了這個住了一年多，又溫馨的地方。


  ……


  水懷天先行來到小城鎮，“這位大叔，聽說這裏以前有個韓漢的鐵匠，你知道嗎？”


  一位長滿胡子的中年大叔，聽到有人問到，便回答：“對啊，是有個年輕的鐵匠，大概半年前左右吧，他走了。”


  “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聽說好像是什麽繁，繁，繁什麽的。”


  “謝謝大叔了。”


  水懷天跑到客棧吃了點東西，便買了匹馬，馬不停蹄地趕往繁水都，經過三天三夜的日夜兼程，到了。


  繁水都，那個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那個繁華而而又喧鬧的城市，南域天國四大繁榮之都，僅次於國都。


  水懷天走到城門口，“請出示你的令牌。”一個守城的護衛說道。


  “外來的。”


  護衛看著水懷天，粗布麻衣，破破爛爛，整個人髒兮兮的，一看就是鄉下人。。


  護衛沒好脾氣的說道：“十五的入城費。”


  水懷天從腰間取出十五個方幣，丟到了守城護衛的手上，牽著馬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