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心魔顯
看著門外那一大群人，洛羽凜然不懼，踩著壯漢的屍體走過去，走到地麵，“噠！”腳步聲在此時安靜的氣氛中顯得清脆無比。
??那幫黑風寨匪幫的人咬了咬牙，不知誰起了頭，喊了一聲後衝向洛羽，緊接著，其身後的匪徒也是跟著這個人衝了過來。
??一時間，人群如同潮水一般蜂蛹過來。
??洛羽眼眸一閃，一道殺意不加任何掩飾，依舊在緩步走向匪幫，而匪幫則是僅自己的全力衝殺而來。
??轉眼之間，便是來到了洛羽麵前，迎麵走來的是一個持刀的人，那人一刀橫山，目標正是洛羽的頸部。
??“太慢了……”洛羽心底搖了搖頭。
??下一刹洛羽身體微蹲，避開這一刀，然後九環刀迅速斬出，隻聽“噗嗤”一聲，那人被橫腰斬斷，變成兩半，鮮血飛濺。
??幾滴鮮血濺到洛羽那張清秀的臉上，為其增添了幾分殺意。
??這還沒有結束，洛羽斬掉這人的功夫，其餘人也是上來了，一人趁此時機自洛羽背後斬去那裏。
??然而洛羽根本沒有看他，而是提刀將麵前的一人砍倒，而身後那人也因此暢通無阻的砍到洛羽的身上。
??“砰！”“撕拉！”洛羽的衣物如同紙糊一般被輕而易舉的撕開，緊接著，一陣火花飛濺而出。
??那是，鎖子甲！
??隻要有鎖子甲，這些人都普通大刀根本切不開這防禦，洛羽回眸一閃，一刀將此人的頭顱斬斷，人首分離。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湧到洛羽這裏，洛羽手持著九環刀，如同一尊殺神一般，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那就殺一雙！
??一時間，不大的屋內鮮血四家呢，幾乎每一個東西都或多或少的染上這些人都血。
??那刺鼻的腥臭味彌漫著整個屋子，然後緩緩飄到外頭，村民門也都一臉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小孩被大人抱在懷裏捂住雙眼，不讓其接觸這等血腥場麵。
??但那滿天的淒涼的慘叫卻是無處不在，緊接著，自屋裏流出觸目驚心的紅色，並且在不斷擴散。
??一抹冰冷降下，下雪了，而且是一場大雪，一時間大雪紛飛，落在地上，但那雪接觸到那紅色時便會頃刻間融化，化為水。
??仿佛那露出來的紅色炙熱無比。
??又過了片刻，近十人拿著刀緩緩自屋內退出來，麵色驚恐的看著裏麵，眼都不敢眨一下，似乎生怕這眨眼的功夫會導致他沒有後來。
??“瘋……瘋子，這絕對是一個瘋子！”有一人忍不住歇斯底裏的喊著。
??那聲音，帶著崩潰，帶著呆滯，也帶有著半分瘋癲。
??同伴看著那人的樣子，均是忍不住喉嚨一滾，“他……他怎麽了？沒事吧兄弟？”
??“他……他被嚇瘋了，精神崩潰了。”另一名同伴巍巍顫顫的看著發瘋的同伴，一臉恐懼。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自裏麵急竄而出，一下子便是來到眾人的麵前。
??人影一閃，其中一人頓時鮮血狂噴，然後倒了下去。
??洛羽微微蹲下，此時的他，全身布滿著紅色，沒有一處是幹淨的，臉色略微猙獰，看上去分外詭異。
??這一幕落到眾人眼中嚇得他們連連後退，然而洛羽卻沒有理會，而是緩緩起身，回眸看著僅剩的那幾人，然後猛地爆射出去。
??“啊！啊！啊！”
??一連幾聲聽得人心底直發顫的慘叫聲起伏在這小小的村落中，天上的雪依舊在下著……
??洛羽平靜的站在原地，頭仰著，頭發淩亂的垂下至腰間，任由冰冷的雪低落在臉上。
??現在洛羽的心極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翻江倒海，殺人，有一種快感，但他又本能的抗拒，那種罪惡感，令他揮之不去。
??明明那麽冷，但洛羽現在卻異常的炙熱，仿佛全身都在沸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淡淡的白霧至嘴中噴出。
??他們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死有餘辜，想必大家也會是讚同的。
??這般想著，洛羽掃了一下周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那恐懼的眼神，比之黑風寨土匪還有之過而無不及。
??當洛羽掃到哪裏，哪裏的人頓時低著頭，似乎不敢直視洛羽，那樣子，仿佛他才是那罪大惡極之人。
??怎麽會？
??洛羽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然後他看到所有人都後退一步，個個麵露恐懼。
??見狀，洛羽的心沉入穀底，但還是不死心，也不相信，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鄉親們……”
??還不待洛羽多說一個字，那所有村民均是迅速的散開，各回各家。
??“砰砰砰！”無數聲關上門的巨響自四麵八方傳來，無孔不入，洛羽呆滯的看著這一幕。
??為什麽？怎麽會這樣？
??旋即洛羽想到了什麽，頓時走進屋裏，發現老大爺已經不知何時爬了起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卻發現根本沒有哪裏是幹淨的，哪有休息的地方？
??洛羽走了進來。
??老大爺看到慢慢走進來的洛羽，頓時後退幾步，聲音顫抖：“你……你別過來……”
??洛羽止步，眉頭緊皺：“老大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你……”
??“夠了，已經夠了，你把這裏弄成這幅樣子，已經夠了，我求求你，不要再過來了……”老大爺麵道乞求卻參雜這半分與外麵村民一樣的恐懼，甚至是空洞。
??說完，老大爺雙眼湧出兩股老淚，順著老臉滑了下去，隨後一陣無力感襲來，老大爺跪在地上，然後暈了過去。
??“老大爺！”洛羽驚呼一聲，也顧不得其他了，兩忙跑了過去，扶住溜達一圈，發現隻是暈了過去，頓時鬆了一口氣。
??洛羽四周看了一下，然後抱著老大爺來到一個牆角，這裏相對來說是最幹淨的地方了，將其放下來後，洛羽心底湧出一股愧疚。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看著周圍的狼藉，洛羽搖了搖頭，決定先不想這些了，還是先收拾一下吧。
??想到這，洛羽麵露堅定，然後開始打掃屋子。
??這裏不大，卻很淩亂。
??花裏胡哨時間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腥味殘留那是難免，而後處理了一下那數十人的屍體，最後將家具擺放回去。
??昨晚屋子的重整後，洛羽又給老大爺換了一身衣服，將其抱到床上，將那件滿是血跡的衣服洗幹淨，這才罷休。
??當洛羽將這一切幹完之後，已經是傍晚了，原本的烈日已經不見其蹤，取而代之的是黑夜。
??洛羽看著這一切，長舒了一口氣，但心裏還是有一種莫名的難受，那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難受。
??迷茫，首次的出現在洛羽的心中、眼中、臉上，乃至全身，從小到大，他的目標很明確，一代大俠。
??可今天的事又該如何解釋，大俠……就真的是大俠嗎？也許，這隻是別人認為的呢？
??這到底……是什麽？
??洛羽走出門口，天上的大雪已經下了一整天了，雪花飄下，鑄就一副曠世美畫。
??伸出手，一朵雪花飄落在掌心，一抹冰涼令洛羽的心平靜了幾分，他知道，這是他的心魔，心魔不除，武道難進。
??答案是是什麽？
??回頭看著屋裏，那灶台的火焰依舊燒的旺盛，仿佛永無止境，延綿不息。
??深吸一口氣，然後有長吐一口氣後，洛羽離開了，他知道，這個地方，已經不屬於他了，這裏的所有人，都在排斥他，疏遠他，就好像與他為伍，是一件很恥辱的事。
??不過，他終歸答應了老大爺，隻要他的女兒還在那黑風寨，那麽，三日之內，必還回去，這是，他給出的承諾，哪怕也許他們並不需要他的幫助。
??地上的雪積得很深，一腳踩下去可以到腳腕，很凍，洛羽沒有北方人特質的皮靴，還穿著南方的布鞋，時不時會滲進一些冰涼，然後融化，甚至腳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全是被凍的紅腫紅腫的，走起路來都會隱隱作痛。
??不過洛羽倒是並不在意，因為，隻有這抹冰冷，這一陣的疼痛，才可以令他的心平靜下來。
??他不敢去想，甚至是在逃避這個問題，每當不由自主的想起來時都會奮力搖頭，仿佛要把這個問題揮甩出去，不再去接觸，了解。
??晚上相比於白天更冷，洛羽縮成一團孫，行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路上，鼻間掛著兩抹鼻涕，甚至隱隱的出現結冰的架勢。
??打了一個噴嚏，洛羽朦朧的看著四周，現在他腦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了，仿佛腦子已經被凍結了。
??昏昏沉沉，洛羽有一種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感覺。
??忽的，洛羽看見前方有一天光，很微弱，很難發現，但在洛羽眼中卻是如此的明亮，如此的顯眼。
??洛羽艱難的走了過去，走近一看，洛羽發現這是一個小小的山洞，需要彎腰才可以走進去。
??仿佛在找到寄托之後，洛羽最後的防線也因此崩潰，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洞口。
??“喂！喂！你沒事吧？”在洛羽就要閉眼時，他看到自洞裏麵跑出來一個黑影。
??然後，在呼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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