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質問
一旁的秀香聽得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憐側妃居然如此大膽，向王爺下蠱，變賣皇上的賞賜，利用王爺的寵愛如何欺辱王妃、郡主。
??顧惜聽完，都不禁咬了咬牙，沒想到這憐側妃居然有如此膽色與頭腦，這些年將整個王府都耍的團團轉！
??顧惜手中拿著府衛記錄的秀梅的招供，立即前往顧之昂的書房呈給他看。
??顧之昂看了之後久久沒有說話，擺擺手讓顧惜下去。
??良久，顧之昂抬腳往攬月閣的方向而去。
??這幾年走過無數次去攬月閣的路，唯獨這次，讓他覺得無比寒心。這個女人，她怎麽敢？
??攬月閣門口換了一批人看守，是王府的隱衛。
??走進院落，裏麵守了幾個丫鬟婆子，也都是生麵孔，看起來都是些會點手腳功夫的人。
??顧之昂走到憐側妃房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廳裏沒人，憐側妃一人躺在床邊。她見顧之昂來了，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嘴邊噙著一抹幽怨，穿著綠色的衣裙。顧之昂覺得這次見她，心裏沒有任何波瀾，隻覺麵前這人，眉梢眼角隱隱露出些許皺紋，顯而易見的是沒有休息好的神色。
??“表哥，你來了。”憐側妃淡淡的喚了一聲。
??顧之昂站在原地，也沒有走近，就那樣看著她，突然心生憐憫。這個女人，是被他毀了一生，也毀了他的一生。
??“表哥，你好幾天沒來看我了，我一個人在這院裏，連門也出不去，那些丫鬟婆子也都不理我。表哥.……”憐側妃說著，就站起身，向顧之昂的懷中撲去，似是那種尋求安慰的小貓一樣可憐。
??顧之昂身型一偏，躲了過去。
??憐側妃疑惑的望著顧之昂，“表哥，你怎的了？”
??“為什麽要那樣做？”顧之昂嘶啞著聲音，還是問出了口。
??憐側妃聽了這話，身子有些抖，卻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表哥，你說什麽呢。”
??“為什麽要那樣做？為什麽要對我下蠱？”顧之昂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憐側妃。
??憐側妃一頓，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之昂見如此模樣的憐側妃，心裏更是厭惡了。
??“為什麽？你說我為什麽？我那般花樣年華的年齡，就被送來了你府上。我滿心滿眼都是你，總以為我縱使是再不及那王沁蘭，好歹我也是小家碧玉，總能在你心裏占上那幾分地的吧？可誰知曉，你竟將我視作無物，根本就不將我放在眼中。這府裏的下人，哪個不是見風使舵的？時日久了，我的日子好過麽？你為我想過麽？”憐側妃一臉幽怨。
??“是你自己軟弱不堪，現下便怪下人輕慢你。”顧之昂開口。
??還沒說了一句話，便又被憐側妃打斷，“你是王爺，是一家之主，自然不能體會我的感受。你如此對我就算了，鳶兒呢？她也是你的女兒，你見到她的時候，眼中盡是厭惡，時日長了，她怎麽想？她難道不可憐麽？”憐側妃說完這話，又哈哈大笑起來。
??憐側妃見顧之昂不語，她目光森然，幽幽道，“我若不為自己，不為鳶兒籌謀，那還有誰會來為我們著想？是以，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我一定要讓王沁蘭也嚐嚐，被你冷待是何滋味，被自己心愛的人忽視是什麽感受。還有那顧樂婉，她從小就是天之嬌女，我也要讓她知道什麽是有如沒有！我要把你欠我的，王沁蘭欠我的，盡數討回來！”
??顧之昂的眼中突然殺意畢現，憐側妃見了有些心驚，但她也深知，下蠱之事被顧之昂知道了，自己定然逃不過一死。所以，她將心中掩埋了好久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此時，她才覺得真是痛快。
??她一手護著肚子，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顧之昂，“反正也是一死，我的鳶兒早已嫁入皇宮，此事她分毫不知，表哥，你發落我吧。”
??顧之昂驚了片刻，然後才道，“你就沒有一點悔意？你肚子裏，還有孩兒，你就連他的命，也不顧了？”
??憐側妃此時就如同一個瘋婦，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獨留在世上有什麽用？倒不如隨我一同去了，一了百了。”
??顧之昂見憐側妃的臉上盡是一片哀愁，自己也自責不已，他以往若對她們母女倆有過那麽一分的關懷，事情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顧之昂心中滿是憤恨，他雖有過那麽一絲想立即處死憐側妃的心思，但好歹她也懷了孩子。
??顧之昂動了惻隱之心，“我不殺你，著人送你去淨月庵，也還會用上好的藥材將養著你，直到孩子出世。”
??說完這句話，顧之昂狠了狠心，離開了攬月閣。
??經過這件事，顧之昂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他一個人在書房裏待了很久，都不讓人打擾。
??第二日，顧之昂吩咐了下去，將柴房裏的兩個丫鬟隔了舌頭發賣了出去。再讓人將憐側妃送去淨月庵，對外便說是去安心養胎。至於那下落不明的謝老，繼續派人搜尋。
??王爺中蠱，還是被一個根本不受自己寵愛的妾室下的蠱。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顧之昂就算平日裏再仁慈，這等時候也不會婦人之仁。
??他推開書房的門，陽光照了進來，顧之昂整理了一下衣裳，又命下人前來給他梳洗了一番，便去了顧樂婉的院落。
??顧樂婉聽聞顧之昂來了，心中卻絲毫都不驚訝，她知道顧之昂這是做出了決定，前來找她商議。
??“爹。”顧樂婉給顧之昂見禮。
??顧之昂這才覺得女兒此時已經成長得亭亭玉立了，這模樣讓人看了都忍不住驚豔。
??“婉婉，稚子無辜，我已讓人將顧之憐送去淨月庵了，待她臨盆之後，再將孩子接回來罷。”顧之昂雙眼赤紅，明顯就是一夜沒睡。
??顧樂婉無所謂的笑笑，“爹爹，您想怎麽處理便怎麽處理吧，女兒都沒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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