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完整的推理

  第69章未完整的推理


  ??“那個車禍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我隻是好奇，問問而已。”


  ??我想起陳老師打電話嚇唬施前景的時候，起初施前景反應並沒有慌張，我問:“所以你當時以為我們是楊重，但被我的boss威脅了，才改變了強硬的態度……”


  ??“是的。我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負主要責任的不該是我，但其實我內心深處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錯誤。”


  ??男人流著淚，那低沉的哭泣聲，被靜謐咖啡館裏歐式的音樂蓋過，那遲到的悲傷毫無用處，無法感染任何人。反而，有一種可笑又可恥的情緒在我心中滋生著，那令人忍不住想要去發現落入水中的真相，我想要看看，真相的麵貌究竟為何？

  ??從坐回車內開始，陳老師已經整整五分鍾沒開口說話了。這種長時間的沉默說明他正在困惑什麽，或是想到了什麽。


  ??“唉。”他冷不丁地歎氣。


  ??他不是悲天憫人的性格，所以絕對不是同情於雀或者鄭秋潔等人而是有點……一籌莫展？

  ??“請開始你的表演，陳老師。之前我們不是討論了十大疑點嗎？現在正好可以讓你這個話癆說說了。”我將自己的記錄本遞給他。


  ??這案子千頭萬緒，反正我是越來越蒙圈了。


  ??陳老師不緊不慢地接過記錄本，反手丟在了一邊。看來他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


  ??“第一，以目前掌握的信息，並不足以得知曝光人是誰的結論。但毋庸置疑，他和鄭秋潔、楊重、於雀這幾人中的某一個甚至全部都有聯係，也不能排除散布謠言的人就是曝光人，但我個人覺得這一點不太可能。”


  ??“第二，鄭秋潔的家庭狀況並不好，從她所住的家，就能看出家裏沒有什麽錢。他父親嘛……小臨你也看見了，絕對是個很不理智的大酒鬼，如果想從家庭方麵突破，恐怕隻有寄希望於當時在裏屋盯著我們的那個女人，也就是鄭秋潔的母親。除此之外，副食店內雜亂不堪，電話線被扯斷，門前還放著農村專門用來驅邪避禍的玩意兒，整體來說，仿佛鄭秋潔的死令她的父母很不安，而這種不安也很古怪……”


  ??“第三，我們已經得知，鄭秋潔曾經經曆過霸淩，這是個很重要的信息，為她後來的轉變埋下伏筆。休學一年內，她得沒得抑鬱症還需要好好查一查，我不認為是真的。散布謠言的人很有可能是話劇社的成員，這點也需要仔細求證。”


  ??“第四，鄭，楊，於三人有很深的聯結，他們都多少憎恨校園暴力，都深受其擾，如果說起初隻是選擇逃避，那麽從於雀死後，另兩人有可能改變了態度和做法，采取了反抗。證據就是鄭秋潔回到學校後的表現，以及沒人再欺負她的事實。有理由認為，在一年內，楊重替她化解了不少麻煩。”


  ??“第五，曝光人的信和話劇社的台詞十分相似。聯係楊重曾去找施前景，並和他說那些話，我先假設一下，或許楊重有了一個很好的夥伴，他們兩人製定了計劃，而這個計劃的開始就是楊重的自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詭異的墜落或許就可以解釋了。”


  ??陳老師一連串說完這些，我的腦子都轉不過來。


  ??“另外，那個神秘人既然又發出信號，而且語氣挺強烈，說明他一直密切關注著輿論的導向，眼看著輿論要把鄭秋潔變成綠茶婊，他忍無可忍終於爆發，說自己手上有證據，並暗示逼死鄭秋潔的人有權有勢，這是比較樂觀的可能性之一……”


  ??“可能性之一？”


  ??他邊說邊係上副駕駛的安全帶，然後說:“還有一個可能性就不太樂觀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搞不好神秘人真的有證據，同時也很清楚誰是加害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發這些信息，隻是在做鋪墊，準備隨時動手，實施他所認為的正義。”


  ??“聽著倒是挺危險的，”我說，“不過我有一個請求啊，我已經當了兩天司機了，今天回去就你開車不可以嗎？”


  ??“不行！”


  ??被陳老師殘忍地拒絕。


  ??“陳老師！你也考慮一下我的辛苦吧！”


  ??“唯獨這件事，不可以。”他閉上眼睛，靠著座椅，神情嚴肅。突然，我明白了要我當他的司機並不是他傲嬌或者別的什麽，他的車庫裏有車的痕跡卻不見車，以及即便我說我累了他也不願意體諒，這些全都可以歸結於一個理由。


  ??不會吧？竟然是這樣！


  ??“哈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我邊係上安全帶邊笑著，這樣笑他的機會不可多得。


  ??“你笑什麽笑……”


  ??“陳老師啊，原來你……不會開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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