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一擊赤月月華
山穀中的風不大,故而校場中象征著五大先秦級書院的旗幟也沒有什麽迎風招展的機會,但是在此刻那五麵旗幟卻是忽而揚起然後又忽而落下。伴隨著旗幟的忽起忽落的是那擂台之上哎呦哎喲的疼哼聲和跌落在地的噗通聲。
“口氣倒是挺大,但這身手這也不過如此嘛還有沒有上來試試的?”
擂台上的穿著湖藍色衫子,一雙眸子本應當是靈動可愛,但是此刻看在一眾少年眼中皆是驚愕,然後便是極為無奈的習慣因為到目前為止,一連上去了五名同年都是被那少女擊敗了。
而這五名同伴都是不惑境的高手,即使展開了領域,但也沒能在湖藍色衫子少女的手中走上十個回合,都是簡單利落的被輕易打落擂台。
“這麽快就開始了?我拓跋淵來也!”
伴隨著哐當一聲響,身後背著重劍巨闕的拓跋淵從場外一躍直接跳到了擂台上,“南宮姑娘可是需要休息些時間?直接開打,似乎有些對姑娘不公呐,這點便宜我拓跋淵還是不想占得”
“哪兒來的這麽多話,出手吧。”
南宮長樂的手中的長劍始終未出鞘,到目前為止都是以劍鞘和劍柄在對敵,此刻的她手握著在劍鞘上緣以劍柄指著拓跋淵,紅黃瓔珞穗子搖擺的劍穗很是醒目,少女的姿態也平添了幾分瀟灑。
“好,看劍!”拓跋淵知道少女的神通不俗,當下也並未在多言直接拔出重劍巨闕便是向前衝鋒,霎時間擂台之上黑白二氣驟生,無數的乾坤坎離兌等字符頻頻閃爍,這氣勢很足,拓跋淵的戰意也極其澎湃。
久居極北之地的拓跋淵平日裏打交道最多的便是他的師傅,在其師傅的口中,他是個超卓的天才,他的修行速度和所悟神書也的確當得上天才二字,如今見到對麵是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且同樣有著威力極強的神通,在好奇之餘還另有一絲不知名的情愫在其中。
此時此刻,湖藍色少女站在那黑白二氣覆蓋的範圍之內,卻身形一點也不懂,心神一點也不慌,台下眾人隻見驀地光華一閃,來自與拓跋淵的攻擊便在落下之時消散於無形,同時適才一直在向前衝鋒的拓跋淵忽的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前進一步,雖然保持著奔跑的姿勢,但是他自己和湖藍色衫子少女卻始終保持著五丈的距離。
這一幕看在台下少年們的眼中早就由初時的驚訝化作了現下的平常,因為剛才的那五名挑戰者所遇到的也是這樣的情況根本就無法近身,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是以時間和空間相隔的鴻溝!
不顧在許年的眼中卻是另一番模樣,那少女看似沒有動,但是在她周身的空氣中卻有著一股不被人所察覺的低頻脈動,這脈動振幅極低難以讓人察覺,但是速度卻是極快,許年隻在適才將子彈時間神書意短暫運用於雙目時才發現這一現象,和剛才的五名少年無果的攻擊一樣,此刻拓跋淵的攻擊在被這急速的低頻脈動所抵消,不僅僅是攻擊就連移動和思維意識的速度也在被抵消!
“拓跋兄也要輸了麽?一定是這妖女用了什麽妖法!”
“拓跋兄也打不過這妖女麽!”
“不可能,拓跋兄一定能找到方法!”
周圍人們的議論聲中有著希望,但更多的是那明知渺茫卻無法幫上一點忙的希望!
拓跋淵的攻擊一直在進行著,黑白雙色混合著無數卦字符的光芒一直在閃爍,那光芒隨著拓跋淵愈來愈高漲的戰意和越來越強大的神書意也逐漸高漲。
但是依舊未能湊效,依舊未能成功,依舊未能前進一步,依舊未能縮短那五丈遠的距離!
差距怎麽可能這麽大?
難道這名為南宮的湖藍色衫子少女並不是不惑境,而是那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共同聽課、共同集訓和共同生活,山穀中的少年修行者們對各自的修為大多有了了解,對各人修為的位次也心中大約有數,比如山穀之中公認最強的少年是出自淨土禪院的慧生小和尚,在慧生之下還有七個不相伯仲的,比如路青山晚諭雪、比如白央卓瑪、長生尊者,比如許年、比如拓跋淵!
這也就是說拓跋淵的修為在原本的二百少年中屬於前十之列,已經是中上之上了,但是此刻麵對一個剛從穀外來了不到一天的少女卻是進攻之中無有寸進!
當進攻的熱血漸漸淡了下了,拓跋淵的攻勢在達到一個頂峰之後開始減弱,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將乾坤坎離震艮巽兌種力量經過了近百種組合,但是依舊和一開始沒有什麽兩樣!
“嗬,這就是北蟒書院年輕一代中的最強的麽?不過如此。”
狂暴如雨的攻勢勢頭剛剛停止,隻聽一聲帶著幾分戲謔、不屑或者有那麽幾絲失望,然後所有人隻覺一瞬間的視覺忽閃,那校場中的五麵旗幟忽的卷起又落下,少女以手中劍柄向前略略斜指好似在向著來客舉杯一般。
隨之而來的便是撲通一聲響。
這就敗了?
和之前的五人一樣,拓跋淵跌落下了擂台,重劍巨闕也落在了一旁。
剛才那感知中短暫的忽閃,場中少年們或許隻有許年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在許年運於雙目和感知局部子彈時間神書意下,那一瞬間中是白天和夜晚的變化!
那是炎陽和皎月的更替!
在那一瞬間,白晝變成了黑夜,在這黑夜之中自那赤月之上有一股殷紅的月華瞬息而落擊中在拓跋淵的劍柄上!
隻是簡單一擊而已,比適才的五次攻擊僅僅略略有了個白晝和黑夜的更替而已!
“這就不惑境和知命境的差距啊。”
遠遠的竹樓之上,有一位留著灰白胡須的長髯老先生正麵色複雜的看著擂台的方向,感受著那氣息波動,他的心情百感莫名。
這位老先生便是昨夜對上南宮長樂,直接被那三道未曾及體的月華壓出內傷的逍遙書院講郎。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