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美酒在側,伊人何期
畫上以炭線勾勒而成是一副手持鐵槍娉婷而立的黑色道裝少女。
黑色的圓頂軟布小帽俏皮的戴在頭上,少女身側握著那足有她身高兩倍鐵槍昂首看著前方盈盈而笑,雖不是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的驚世之美,但畫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更是凸顯有那份少女所獨有的冰雪聰明之靈氣!
身後的草木略略幾筆劃過,絲毫沒有喧賓奪主,所有的點線比例排布極其精到傳神。
因為所有線條皆是出自作畫之人的心血,那一筆一劃並非是簡單描摹,而是凝聚了執筆者的全數精氣神,如此的點線交匯層次分明,最終所成就畫作當真是那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麵柳如眉!
草木隻是點綴,鐵槍僅是陪襯,有著精氣神的傾注,在有意無意之間,當有人看到這幅奇異的畫作之時都會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少女那純淨燦爛的笑臉上。
這幅畫是許年在初出青龍山後,在青龍城釀酒大成之後酩酊中所做,彼時伊人的一舉一動皆如同在眼前,一顰一笑間仿佛還有那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耳邊。
這樣的一幅極具寫實風格的畫出現在以水墨寫意或者勾線工筆為主流的雙月大陸,其對看到之人所帶來的震撼自然是不言而喻。
作為武威城中生意興隆的大風客棧店夥計或許不動其中奧妙與所代表的的意義,但是正常的審美是人人都有,故而也不得不為之感到驚歎甚至是驚駭。
“這畫如同真的一樣,這女娃好好靈秀。”店夥計絞盡腦汁也無法從其所知的詞匯中去形容畫中人,因為美或者漂亮這樣的詞語是不恰當的,是無法表達出第一眼那撲麵而來的靈氣,所以一向以口齒伶俐見長的店夥計終於是憋出了這樣的讚美之語。
“店家可曾見過這畫中人?”許年再次詢問的同時,塞過去一小錠銀子。
“可是我沒見過,這樣靈秀的女娃怎麽可能到這都是客商和軍漢的武威城來,我覺得客官倒是應當去那些名山大川處的書院或者道觀中去尋,任誰在這邊關呆的久了也會成為個大大咧咧的漢子樣奧,客官要不要買些酒?我們這可是卓氏酒樓專供,好幾種年前新上的品類都有,這些酒賣的很好呢,尤其是這破軍飲很受咱西北漢子喜歡,不到旬月就得去進一次貨,要不要來點?這在中原可不多見。”
沒有畫中人的消息,接過那銀錠但是又依依不舍的推還回去,店夥計的目光從畫卷上移開,仿佛是擺脫了某種魔力的吸引,店夥計的話開始變得輕鬆流利起來,同時也不忘推銷自家酒水,來到酒水櫃案之前指著那些拴著的木牌問道。
啊,沒見過
盡管有著充足的心理準備,但是當聽到這搖著頭的回答後,手上捏著店小二退回來的小銀錠,許年心下極其失落,武威大城雖大但最多的地方就是這幾個客棧,若是這些地方沒有,那就是一定沒有了,他的拳頭不由得又握緊了。
“謝謝店家你這裏有破軍飲?”
店小二推薦的酒水名字許年還是聽到了耳中,這熟悉的名字讓他看向那小木牌製作酒招。
“對對對,客官也聽過破軍飲的名字?”見到有客人對自家酒水感興趣,店夥計隨即便熱絡起來,問路尋人打聽消息等是他的副業,
當然聽過,破軍一飲人斷腸,這酒是他自己所釀的,這名也是他自己所取。
“來一葫蘆拿走。”也不問價格,許年指著那酒缸處掛著的一串葫蘆道。
“好咧,客官你請好”
夥計拖著長吟一聲堂號,隨即又小意殷勤提醒到,“客官,咱家的破軍飲可不是那路邊兌水的貨色,都純著呐,不過這酒性很烈,要不要來點盈盈醉,這酒是新到的,也不多,就剩下三壇了,這和破軍飲可不一樣,其勝在綿柔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