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傾心初見時 較藝奪高魁
兩人的對話被酒樓裏響起的陣陣歡呼聲打斷，那些大小姐們正興奮地對著一個考生指指點點，你推我搡地說笑。楚心悅和謝清瑤順著她們指的方向望去，原來是徐浪出場了。徐浪的出場次序墊底，因為他在幾天的比賽中並無敗績，更準確地說是贏得很輕鬆。其實他的參加本身就已毫無懸念地定下了狀元的歸屬，如果不是因為比賽有規定，他真的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現在其他人的名次已經出來了，按他的總積分，他隻需跟他們中的最強者過招贏了即可在此次武舉勝出。現在與他對陣的是呂將軍的公子呂赤，這人是最近才跟父親回京的，大多數的人對他並不熟悉，不過他的身手確實不錯，可跟徐浪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徐浪在賽前曾受謝將軍關照，要給對方留些顏麵。所以此番比試起來隻是一味的退讓，直到百招過後，覺得差不多了才連攻了幾招，很快結束了戰鬥。呂赤臉色鐵青，滿臉的憤恨不平。一來因為醉仙樓上一邊倒的喝彩聲讓他心煩，二來因為徐浪的明顯放水，讓他覺得對方有意侮辱他。三來因為自己今天輸給一個下九流出身的人，不僅丟了自家的臉還讓整個世族麵上無光。可大部分觀戰的人不懂武功，看不出那麽多門道，隻覺得最後這一場甚是精彩，喝彩聲、掌聲一片，呂赤不想既輸了比賽又輸了風度，於是還是走向徐浪向其道賀。可卻用刻薄陰狠的話盡情挖苦諷刺，辭氣鋒利如刀似劍。徐浪本就不善言辭，見他如此這般竟語塞難辨，更想著謝將軍的囑托，所以雖然心裏的火一烘一躥的，卻隻是強忍著。
??李翊在遠處看著徐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轉身對金福說道：
??“你過去請徐少俠過來，就說我和謝將軍還等著哪。“
??金福精明機靈，過去說了幾句，替徐浪解了圍，又沒得罪呂赤。
??李翊扯了扯旁邊正在跟別人說話的謝鴻運，說道：
??“謝將軍何不給我引薦一下我們的武狀元？“
??“自然，自然。“
??謝鴻運見徐浪正向自己這邊走來，於是向他招手道：
??“來，賢侄，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徐浪迅速調整了一下呼吸，把自己憤怒的表情隱藏了起來。目光向謝鴻運身邊的人看去，這一看可是讓他大吃一驚，失聲說道：“傅翼？“
??李翊疑惑不解地望著他，謝鴻運忙介紹道：“這位是當今聖上的六皇子，勤王李翊。“
??徐浪忙躬身施禮，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李翊，覺得兩人的長相實在是太像了。
??“徐少俠剛才叫我什麽？負義？忘恩負義的負義嗎？“李翊開著玩笑。
??“王爺見笑了，是我眼拙，認錯了人。誤把王爺當成了前些日子少林升座大典碰到一個人“
??“哦？我們長的很像嗎？樂正思也去了少林，怎麽沒聽他說過。“
??“是嗎？他們可都是樂正少將軍的朋友。“
??“他們？“李翊轉頭看了看謝將軍，沒太聽明白他的話。
??“啊……就是天居子的兩個徒弟。“徐浪答道。
??謝鴻運一聽這話，一臉的驚喜：“天居子的徒弟？這可是新鮮事，天居子的徒弟去少林幹什麽？難不成天居子也去了少林？“
??謝鴻運對天居子聞名已久，甚是仰慕，隻可惜無從得見，所以一直頗為遺憾。
??“應該隻是他的弟子，我們也是這次才知道天居子和三度法師是朋友，他們這次是去幫忙的。“徐浪答道。
??“這倒奇了，天居子從來與武林毫無瓜葛，居然會派弟子去幫三度，兩人相交匪淺啊。他的兩個徒弟武功如何？“謝鴻運說道。
??“都是極好的！“徐浪語氣中的讚美溢於言表。
??謝鴻運咂嘴兒，搖頭道：“可惜、可惜，如果他二人能來應試做官，賢侄這次武試也少些寂寞。”
??“這個恐怕不太可能，天居子兩個弟子中的另一個是個女孩子。而傅翼似乎也在一個叫殘月閣的門派裏，位居高職。“
??“殘月閣？“謝鴻運眼中生光一閃。
??“怎麽謝將軍聽說過這個殘月閣？“李翊插話道。
??“聽過一些，說什麽的都有。殘月閣隻有傅翼他們去了嗎？“謝鴻運問徐浪。
??“還有一位姓齊的公子。“
??“齊姓的公子？徐少俠可知那齊公子的名諱？“李翊問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叫齊笑天。“
??“齊笑天？這齊笑天是不是一位白衣公子？而那天居子的女弟子可是麵色有些蒼白，行為舉止有點像男孩子？“
??“正是！“
??“怎麽勤王也認識這些人？“謝鴻運問道。
??“有過一麵之緣，齊公子是個風流倜儻的少年才俊，可惜不熟。“李翊笑著回答，可是心裏卻想著別的事兒。樂正思回潼關之前曾過府來辭行，他問過三度法師和少林的事，樂正思說的含含糊糊的，根本沒有跟自己提過遇到了齊笑天他們的事，為什麽？他明知道自己在查他們的身份，為什麽故意隱瞞？他這次回來後整個人都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次少林之行到底發生了什麽？
??禮部侍郎元暉統計完積分後，大聲宣布了武試的排名，徐浪離開兩人與其他二人一起上台向圍觀的人道謝，至此第一屆武科也算正式結束。
??謝鴻運知道李翊是看上了徐浪，隻是不巧他前日麵聖的時候跟皇上提起了此人，皇上也是很感興趣，讓他武舉後將徐浪先安置在左衛中曆練一下，如果可靠堪用，將來可升為禦前近衛。所以他雖有成人之美的心，現在也不能夠了。知道了這層關係的李翊，也沒說什麽，隻是對謝鴻運推薦的其他幾個人選，態度非常模淩兩可，沒說要也沒說不要。想來是有了徐浪這個比照，其他的人也都成了無法入眼的凡品了。謝鴻運對李翊略感歉意，他原是答應李翊幫忙留意的，現在多少有點有負所托。所以當李翊提議為第一次武舉完美結束慶功的時候，謝鴻運也是給足了麵子，一口答應了下來。李翊還邀了全部在場的官員及他們參賽的兒孫還有武科前三名同去。徐浪不慣交際應酬，可在謝鴻運的勸說下，最終還是接受了邀請。
??當晚的慶功宴也沒設在別處，就定在了醉仙樓，其實這百十號人醉仙樓一層就能容納，可李翊還是把整個酒樓都包下來了，主要是不願和閑雜人等混在一起。不到酉時，醉仙樓前已是車水馬龍，酒樓的夥計忙得滿頭大汗，一邊引路，一邊指揮著馬車和各官帶來的仆從歇息用餐。於觥籌交錯間，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有的吆五喝六，有的交頭接耳，有的說笑打諢，有的串席敬酒，氣氛熱烈非凡。李翊滿麵紅光地手持酒壺挨桌勸酒。這些官員見李翊如此豪爽大方、從容不迫，也覺得跟聽來的印象大不相同，趁著酒勁兒更是對李翊上次在朝中的表現大聲稱讚。李翊聽著心裏很是受用，卻搖頭晃腦的故作謙遜。
??這些官員中不少是練家子出身和江湖門派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話題中難免不將少林升座比武與武舉比試進行一番比較，李翊側耳聽著，時不時地插上幾句，仔細打聽了一番齊笑天他們的情況，隻可惜這些人也都是道聽途說，所說之事也是真假不定。徐浪本來酒量就很淺，毫無防備地被人強灌了幾杯之後，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謝鴻運借口將他送回去，也提前告辭出席了。李翊和剩下的人一邊喝酒，一邊正顏厲色地扯淡，過了許久放才散去。
??金福連拖帶拽地將喝得醉眼迷離的李翊扶進了馬車，心裏奇怪王爺的酒量也不至如此啊，往常他就是喝到天亮也不見得就醉，難道是自樂正公子去邊關後，他很久沒這麽暢飲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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