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殘月藏鋒出 公子失意歸
“哈哈哈哈……少林的升座大典果然精彩絕倫。“一個剛勁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一個比常人高出一頭，麵黑如古銅，麵部骨骼高凸，肌肉塊塊緊繃的老和尚帶著六個中年俗家弟子突然從天而降。殿中人紛紛閃躲，擁擠中有不少人摔倒在地上。
??“阿彌陀佛，不空師弟，別來無恙啊？“三度衝著來人合十一拜。
??“三度，虧你還是我的師兄，竟然跟人爭什麽掌門之位。我都替你慚愧！“
??“阿彌陀佛，師弟既然五天前就上了山，何以現在才現身相見？“
??“我要是早現身，哪能看到剛才的那一出好戲？“
??“如果老道聽得沒錯，剛才傳音給玄苦法師讓他提出比武的就是閣下吧？“清虛道人說道。
??“早就聽說清虛真人的內功之高無人能及，佩服！佩服！本應隻有他一人能聽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不空法師過譽了，實不敢當。隻是老道有一事不明，不空法師與三度法師本是同門，卻為何要幫著外人？“
??“你是說玄苦吧？我何時說過是為了玄苦而來？他也配？“
??不空此言一出，少林眾僧麵麵相覷，不明白又發生了什麽。不空輕彈身上的塵土，慢慢地踱到佛桌前，拿起那些冊子，翻了翻，說道：
??“果然是賬本，昨天我見那覺性小和尚把它拿出來，就覺得有蹊蹺。”他轉向玄苦咂舌道：“佩服！佩服！這一年之中，你就能貪掉這麽多香火錢，真是歎為觀止。看來這嵩山少林盡是些蛇鼠之輩。我這幾天在山上，暗暗觀察你，你這個和尚，還真是陰毒，為了當上掌門的位置連那玄業的女兒都綁了，和尚做到你這個份上，也難怪我那自認深通天人之理的師兄都拿你沒辦法。“不空將賬冊又扔回了桌上。
??“不空，你莫要胡言亂語！你以為你現在臨時反水就能跟三度化幹戈為玉帛了嗎？“
??“哪個說過要和三度和好？雖然我瞧不起三度，但是他好歹是我師兄，讓你這種無恥小人欺負，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擱？“不空說道。
??“所以你一直不出來，就是要和三度一明一暗聯手爭這個方丈之位了？“玄苦說道。
??“你是不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這種人給我提鞋都不配，我還用得著和三度聯手？哈哈哈……太可笑了。“
??眾人被他都說懵了，心裏都嘀咕著：“他兩邊都不幫，那他到這裏是做什麽來了？”隻聽他接著說道：
??“師兄，你沒想到，你我還有今天吧？這麽多年過去，我到處找你，你竟然連法號都改了，難道就這麽怕我？“
??“師弟又何必苦苦相逼？當年師兄死的時候，我曾對師傅起過誓，今生永不同門相鬥。你可還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贏了就再不打了，那我怎麽辦？一生一世都被人說是你的手下敗將嗎？“
??“罪過！罪過！你我都是佛門弟子，又何苦困在浮名之中？“
??“非也，非也，你才是佛門弟子，我這個和尚隻是個掛名的，要不是為了拜入師傅門下，我是不會做和尚的。再說，這話在你嘴裏說出來很容易。你知不知道師傅從小到大都是怎麽對我說的？他說我就是練一世都趕不上你！所以我這一輩子，從來不敢有一天偷懶，日日夜夜苦練從不懈怠，就是為了證明他是錯的。“
??“師傅當年隻是為了激勵你，這麽多年來，我一心修佛，武功荒疏已久。早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你以為，你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能將我打發了嗎？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
??“今天是少林的大日子，這事我們可不可以以後再說？“
??“正是因為今天是少林的大日子，才好說話。你說你，好好的高僧不做，非要爭什麽少林方丈。否則我哪兒知道我這師兄還有在乎的東西，你要是真無欲無求，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罪過！罪過！你想怎樣？“
??“三度，我隻求一戰，如果你今天再推三阻四的不答應，就別怪我不顧同門之誼。“
??“請師弟把話說的更明白些。”
??“好！既然說是比武定掌門，你我是同門師兄弟，你當得這個掌門，我自然也當得。既然師兄不肯出手，那少林中也沒有誰是我的對手了吧？我就隻好勉為其難做了這個掌門，住在少林慢慢等你同意。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和尚是不守清規戒律的，我這一住，毀了嵩山少林百年清譽，師兄也莫要怪我。“
??“善哉！看來師弟是早就想好了才來的。玄苦本以為可以利用你我的恩怨來助他上位，卻沒想到反而被你利用了。“
??這時，人們又想起了玄苦，可是遍尋大殿，這玄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溜走了。
??“莫要廢話，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比還是不比？”
??“阿彌陀佛，人無信，又何必為人？“
??“這就是你的答案？好……“不空把佛桌上的經書拿了起來，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止觀法》，他微微一笑，知道這本經書和那紫玉如意同為少林聖物，向來由少林方丈保管。他眼睛盯著三度，將經書拿在手中微微發力，經書的邊角立刻化為粉末墜落。
??“住手！此乃佛門聖物！“三度喊道。
??“這話就不對了，既然我當了掌門，這經書就是我的了，我怎麽處置與別人何幹？“
??“不可！你我恩怨與少林無關。比武恕我難以背棄諾言，但若有其他方法能讓師弟消除心魔，我悉聽尊便。”
??“那你自廢武功吧！”
??眾人沒有想到他這麽說，三度悠長歎息一聲，臉上似悲似苦，帶著毋庸置疑的無可奈何，竟然抬指真的向自己奇經八脈刺去。大殿上一片驚叫，可是不空，一伸手將三度的手擋了下來，隻聽他哈哈大笑：
??“沒那麽容易！三度，你倒是聰明，你自廢武功，在別人眼裏，我就更是永遠都不如你了。”不空再次拿起經書，看向三度。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比還是不比？“
??三度仰天慘笑，做出了他一生最困難的決定。
??“等一下！“崆峒派簡掌門說道：“剛才玄苦說比武定掌門，可是既然他可以請人代勞，沒有道理三度法師就不可。既然還沒有比過，那不空法師就不是少林掌門，又有什麽理由隨意處置少林聖物？”
??“所以你是要代三度出戰嗎？”
??“既然不空法師一定要比，我們也願為少林略盡薄力。“
??“你們？你們是誰？清虛真人、圓機師太還是你簡掌門？哦，我還忘了，你們本來就商量好了如果真打起來，每個人要對付的對手了。清虛對我，簡掌門對昆侖的何掌門，圓機師太對蒼岩的張超群，我說的不錯吧？“不空繼續說了下去。“不過，你們沒想過三度主動讓位，玄苦根本當不上這個掌門，現在隻剩下我了吧？”
??“毋需多言，隻要我們可以替三度法師贏得比武，少林掌門你就做不得。”
??“贏？你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既然你們早就打算好替三度出頭，那就一個個打過吧。“
??“你這麽口出狂言，真當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嗎？“眾人憤憤不平地喊道。
??“哼……既然你們不怕丟臉，那就來吧！不過我事先說好一對一總有發揮失常，所以我不認，必須三局兩勝。你們中原各大門派，誰來都可以。不過規矩得先定下來，如果我贏了該當如何，輸了又該當如何？“不空在心中也盤算好了，如果單打獨鬥，他是打不過清虛的，所以才出了三局兩勝的招數，即使清虛贏了，他隻要贏回另外兩局，仍然可以達成所願，最不濟和簡文打成平局，一勝一平一敗，回到原點，在場的人也再無別人可以勝他，他仍然勝券在握。
??“輸了，你就從此放棄和三度法師比武的念頭，贏了……“眾人看向三度。
??“你們說的不算啊？那還叫什麽叫？“不空的徒弟法眾說了話。
??“如果你贏了，我就跟你比武！“三度說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師兄，撒謊可是要墮阿鼻地獄的！“
??“我絕不說謊！”
??“好，那你們選人吧！”不空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既然是代我出戰，那人就由我來選吧。“三度說道。
??“好的！好的！“
??“選清虛真人！“
??“選簡掌門！
??“選昆侖掌門”
??大殿上一片吆喝聲，各人推薦著自認的武林最高手。可是這些人都不在三度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他早就看透了不空的計劃，而且他深知自己的這個師弟是個武癡，極為好勝，如果對方輸了，不但會受傷還會遭到當眾羞辱。如果贏了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從此贏他的人再無寧日，不扳回此局，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車輪戰對師弟恐怕並不公平，說出去讓天下武林笑話中原以多欺少。既然你今天帶來這麽多的徒弟，我們不妨在徒弟輩裏選佼佼者，以三局兩勝定勝負如何？“
??“那不行，今天是掌門之爭，怎能讓後輩出戰。“不空說道。
??“你想要的對手是我，你與三大高手打過之後，即便你贏了，也體力大損。我再勝你也不光彩。“
??不空想了一下，他說的不無道理，高手對決，體力、內力消耗極大，雖然他為了穩贏而打出三局兩勝的牌，但是這對他與三度的交戰並無益處。此時三度即然提出讓徒弟代戰，也未見不是一個好辦法。
??“好，那就依你，不過我的這些徒弟各個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你們可想好了。“
??“自然。可我們有言在先，既然是比武，分了勝負即可，不可傷及性命，事後也不可再糾纏不休。你可答應？“
??“可以！不過我知道你們這些中原人都輕功了得，喜歡一邊打一邊跑，這樣勝負看不清楚就不太好了。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在地上畫一個圈，誰先出圈誰就輸。你們同不同意？“
??“阿彌陀佛，就聽你的。“
??“還有，哪一個有資格參加，可得有個規定……”他內力深厚，一說話，就把場上的嘈雜聲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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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收到了鯖若邪的豪放打賞，我一時百感交集，心情難以平靜。我這是要發財了嗎？？？？？
??快！把我新買的披風拿來，趁著月黑風高，我要找個沒人的地兒裝會兒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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