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殘月藏鋒出 公子失意歸
眾人鼓噪起來，那十三棍僧臉色蒼白，互相麵麵相覷，人群向他們擁去，他們用棍子連成的木柵欄在擠壓之下扭歪了，快衝破了，情況萬分危急。恰在這時，寺中鳴鍾響起，三錘接一板，晉山式終於開始了。十三棍僧改變陣型，將人群在中間撥開，清出一條山門直通大雄寶殿的通道來。少林監院玄青走進大殿，持具中立，兩個小和尚一個手捧一紫玉如意，一個托著一本佛經小心翼翼地放在佛桌上，然後閃到一側，這時玄青大聲說道：
??“迎請和尚！”
??少林僧眾身披紅色袈裟按照輩分從低到高從側門魚貫而入。分立大殿東西兩邊，覺了敲引磬四錘，迎請方丈的和尚也排成了兩對走了出來，分立大殿外人群通道兩側，香盤、引磬、幡、提爐、燈、錫杖、拄杖、拂子、如意、具、寶蓋等依次陳列。眾人見眾僧出現，就突然停止了喧囂，好像中了邪一般，憤怒變成了好奇。迎請隊伍到山門外將新方丈從山門迎入，走進天王殿，引磬又響了四聲，新方丈向彌勒像問訊然後拈香，頂禮三拜後起身向大雄寶殿走去。
??一開始離的遠，大家都沒有看清楚新方丈的樣子，等這隊人走近才看真切，那和尚並不是三度而是玄苦。這突然的變化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人群又立時變得鬧哄哄的。樂正思沒有看到師傅，甚至沒有看到覺性師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肅靜！肅靜！“覺了喊道。
??玄青不顧眾人的非議繼續進行著典禮。
??“玄青代表全寺大眾諸師，敬請玄苦法師主持少林寺，帶領熏修，惟願和尚慈悲，即行進院，眾等不勝墾禱之至。”
??外麵的玄苦謝道：“玄苦當不違眾願，即行進院，將追隨少林寺曆代祖師大德之後，盡心竭力，依教奉行，俾使古刹重興，宗風再震。謝謝各位法師。”
??玄苦在一眾和尚的簇擁下進入了大雄寶殿。
??樂正思越看越氣，衝出去攔在拜墊之前。
??“等一下，我們來參加的是我師傅的升座大典，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玄苦的了？我師傅哪？”
??玄青見有人阻止儀式進行，馬上站了出來，說道：“如果老衲猜的不錯的話，這位就是樂正少俠吧。少俠上山晚了幾天，有很多事情還不知道，我相信三度法師一定會給少俠解釋清楚。覺了，不是告訴你了嘛，樂正少俠一到就帶他去見三度法師。你現在將樂正少俠帶去吧！”
??“師叔，樂正少俠是受邀到少林觀禮的，千裏迢迢而來，不好錯過這百年一遇的大典。要不我還是將三度法師請出來說吧。”覺了的話有些古怪，任誰都能看出他與玄苦、玄青並非一道。
??玄青剛才見樂正思這幫人被放進來，就覺得有問題，現在再見覺了說要請三度出來，心想：“我還真是眼拙，這覺了平時不聲不響，裝聾作啞的，卻暗自有主張的很，看來他就等今天哪。”玄青恨他恨得牙癢癢卻又不好當著眾人麵發作。
??“覺了師兄說的是，把我師傅請出來說吧，發生這麽大的變故，不該說清楚嗎？”樂正思說道。
??“對啊，少林的掌門也不能說變就變啊。”
??“少林自己內部的事兒，用得著你們管嗎？”昆侖派中不知誰說了一句。
??“其實不必如此麻煩，讓賢本就是三度法師的意願，在場的幾位掌門就可作證，不能因為這個就停下儀式，否則會錯過良時。“玄青說道。
??幾句話激起千層波，剛剛安靜下來的大殿又是嘈雜一片。
??“你是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我師傅讓賢我怎麽不知道？“樂正思大聲地喊了出來。
??“樂正少俠也有很多年沒見過三度法師了吧，估計少俠也不會事事都向師傅稟告。”
??“我師傅在哪兒？你們把我師傅怎麽樣了？”樂正思不依不饒。
??“樂正少俠何來此問？三度法師德高望重，武功高強，我們又能把他怎樣？”玄青說道。
??“那就讓我師傅出來，既然讓賢，他老人家親自說清楚才能讓天下人相信。”樂正思句句緊逼。
??“樂正少俠看來是對我們有所誤會，如我剛才所說三度法師讓賢昨天各大門派也是有見證的。“說著他轉向蒼岩派的張超群。“張掌門，我說的對嗎？“
??張超群站了出來：“是的，我可以作證，三度法師確實自願讓賢。“
??峨眉掌門圓機師太冷哼一聲。“張掌門做的好證，昨天三度法師雖說讓賢，可有說過讓給玄苦法師？你們這是要蒙混過關嗎？你倒說說三度法師原話是怎麽說的？“
??……
??崆峒派的簡掌門說道：“我也可以證明三度法師所說的讓賢是讓給玄業法師，今天這大典一開始就變成玄苦法師，還是解釋一下好些。“
??大殿上吵鬧非常。
??“阿彌陀佛，稍安勿躁。請大家聽我說。“玄苦終於說話了。
??“老衲乃清淨無能之人，本並無意於方丈之位，三度法師被師傅選定為下任方丈本是少林幸事，隻是寺中僧眾因為三度法師的身份問題頗為少林的未來擔憂，我也曾多方疏通、調節，隻可惜老衲能力有限，無法做到兩全其美，有負師傅的遺願。三度法師高風亮節，不願看到少林分裂，所以主動提出了讓賢，此事確有各位掌門為證。清虛真人，老衲說的沒錯吧？“
??“是的，是三度法師主動提出來的，可是三度法師也說過少林中堪當方丈之人，乃是玄業法師，玄苦法師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本來今天的升座大典我們也是照著玄業大師準備的，隻是……哎……還是讓我師弟自己跟大家說明吧。“
??少林僧眾目光齊聚玄字輩的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和尚身上，這人躊躇良久，說道：
??“玄業無德無能，實在是擔不起少林方丈之位，妄負了三度法師的囑托也辜負了少林。玄業早年就立誌做個雲遊四方弘揚佛法的遊僧，兜兜轉轉幾十年不曾如願，現在也是時候該啟程了，方丈之位還請各位同門另擇良才。貧僧就此別過。“玄業說完這些話，向眾人拜了一拜，轉身就離開了，走的時候沒有一絲留戀。
??少林升座大典一再生變，驚得眾人呆在當場，說不出話來，現在玄業放棄掌門之位，並將決定權交與僧眾，這玄苦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掌門。大家都知道這裏邊彎彎繞繞，一定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玄業這一走，玄苦升任掌門一事就變得合情合理，無可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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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兒童節快樂！我拎著我的小桶桶又來灌水了！邊灌邊問：“你們都幹啥哪？都灌腳上了，咋不告訴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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