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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沈姝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碎了一樣,晶瑩的發著光亮。


  離家多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了,說不定這一輩子就要葬在中原。


  可是至少現在遇到了一個人,能夠讓自己對生活重新點燃了希望,隻盼著能夠一直這樣下去,等到自己的兄長前來和天朝談判的時候,再做一些轉圜。


  至今,她依舊是那副打扮,風掃額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朱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一襲粉藍色的宮裝,外罩一層素紗,看起來素雅卻顯得華貴,縷縷的發絲在清風中顯自己的舞姿,纖腰上垂著一枚翡翠玉佩,很是顯眼。青絲用並蒂玉蘭簪綰住,晶瑩剔透的杏眼望著遠方,大方又似害羞,櫻桃般的小嘴微微揚開,似笑似不笑。蘭色紗質長裙,裙擺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係一條深藍色錦帶,垂一串銀色小鈴鐺,烏黑柔亮的長發一半用淡藍色發帶綰成飛雲髻,一半隨意披散。風拂過,長發隨風擺動,帶動了淡藍色發帶,身上散發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繡有許多淡藍小花,如墨的長發用一根荷藕色的緞帶輕輕挽起,頭上斜插一隻木質紫薇花的簪子。嬰兒般純淨的眼瞳中充斥清淺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卻是妖冶無比。一件紋理斑駁的淡綠輕紗羅衣,下身一襲百花裙,腰間一條銀色緞帶係著細腰,緞帶上垂掛的一塊玉佩搖搖晃晃。素手纖纖,攥著一塊淺綠色菡萏帕,與身上的淡綠羅衣相交輝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鏤空銀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層蕾絲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的絹紗,腰係一條玄紫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蝶耳墜,用一支上立一隻鏤空銀蝶的纖細銀簪挽住烏黑秀發,綰成精致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紫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唇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煙羅軟紗,腰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隻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下麵是一襲腰身緊收,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更顯纖弱。身穿蜜桃粉緊緞衣,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烏黑飄逸的長發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一半隨意披散,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麽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那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纖細的銀項鏈,隱隱約約泛著紫色的光澤。雖定睛一看,隻是紫色晶石,卻和這身素淡卻迷人的裝束相得益彰。

  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天成的高貴而憂鬱的氣質,如幽幽穀底的雪蘭,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飄廖裙襖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卻似嬌媚動人。纖手將紅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外套一層透薄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地現了出來。齊腰的長發被風吹得漫天飛舞,幾縷發絲調皮的飛在臉前,更顯淡雅天成。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發。淺淺一笑,梨渦淡現,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一條藍鏈隨意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知情人隻消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了沈姝的心意——沒有人比她更加深情的了。


  眾人圍坐在一起說話,心中沒有想任何別的事情,這樣愜意的時光好像在宮中並不常見,在這種亂世當中,能有這般情意,實屬難得。


  她們以為事情會如願以償的這麽進行著,至少是現在宮中的蘇尚卿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但是她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宮外還有一個女子正在算計著她們……


  *

  “大夫來了!”阿潼請來的大夫很快就到了,阿潼和大夫都跑著過來的,出了一身的汗。


  周圍的丫鬟和小廝圍堵在一起,不知道是在看屋子裏的阿秀,還是前來救命的大夫。


  姬子啟連忙說道:“快給大夫讓路。”


  大夫到姬子啟麵前拱手拘禮:“姬大人。”


  姬子啟焦急的皺眉點點頭,說道:“不必如此拘禮,人命關天,大夫盡力而為。”

  “草民明白。”大夫拱手說道,隨後便背著藥箱進去了。


  簡禾凝咽了一口口水,她還是有一些緊張的,她不知道這個大夫能給出怎樣的辦法,但是藥效三天就過了,要是大夫繼續這麽拖延,簡禾凝沒有如意讓姬子啟請來太醫,那一切可都是白費了。


  簡禾凝的所有計劃和辦法詭計,都是建立在一些危險之上,有太多的無法控製的因素在裏麵,但是卻也是因為如此,所以簡禾凝屢屢得到的回報都更大。


  簡禾凝從小就深知一個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隻有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得到比自己預估還要大的回報。


  姬子啟擔憂的站在門外看著,簡禾凝更是凝重著眼神看著阿秀。


  也許旁人都道一聲主仆情深,阿秀病重了,簡禾凝看樣子擔心的不行。


  姬子啟也忍不住安慰道:“沒事兒的,上京有許多名醫,再不濟還有太醫呢。”


  簡禾凝拿著手絹佯裝要哭泣的樣子,說道:“若是早知道來上京城,阿秀會變成這樣,便就是我一個人來,也不要她跟著一起了。”


  姬子啟聽之動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自責了,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先看看大夫怎麽說吧。”


  此時大夫坐在床邊給阿秀把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皺著眉頭的樣子,姬子啟忍不住問道:“大夫,她怎麽樣了?”


  大夫連忙起身,拱手說道:“回大人,姑娘脈象紊亂,身子發燙,昏迷不醒,這個……依草民看來,可能是水土不服導致的吧。”


  簡禾凝擔心被這位大夫草草的拿一個借口糊弄過去,隨後焦急的說道:“胡說!我們都是一同從太原郡而來,未曾有水土不服的情況,可是阿秀一而再再而三病重,前幾日也是如此,但是沒想到如今更是嚴重了,怎麽會是水土不服呢?!”


  大夫一時間羞紅了臉,隨後說道:“草民也沒見過這樣的病,按理說水土不服應該是食不下咽,為何又脈象如此紊亂,卻是聞所未聞。”


  簡禾凝著急的紅了眼睛,說道:“那有什麽辦法能讓阿秀醒過來嗎?”


  眾人見她如此著急的樣子,便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沒有想到她們主仆情深至此。


  大夫一臉歉意的看了看簡禾凝,隨後又看著姬子啟,說道:“大人,草民盡力了,隻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草民聞所未聞,實在是幫不到大人。”


  姬子啟看著簡禾凝著急的樣子,隨後說道:“好,阿潼送大夫回去吧。”


  等到大夫走後,簡禾凝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她哭了起來,說道:“上京眾多名醫,難道就救不了阿秀嗎?子啟哥哥……”


  姬子啟為難的看著簡禾凝,隨後說道:“我這就入宮去找太醫,阿潼那邊,我也會吩咐去找一些德高望重的名醫前來診治的。”

  簡禾凝心動了一下,隨後抬頭說道:“那子啟個哥哥現在入宮嗎?”


  姬子啟點頭道:“嗯,我現在入宮,你們就在這裏守著,我很快回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人命關天的事情,他比誰都要著急,不願意再看到這等生離死別的場麵了。


  簡禾凝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阿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是又很難受的模樣時,簡禾凝笑了笑,果然這一招是奏效的,這會兒隻要是靜靜的等著就好了。


  簡禾凝不知道那位太醫會是怎樣的秉性,有沒有那麽好收買,但是隻有一切都是未知的時候,才充滿挑戰,這種感覺讓簡禾凝興奮不已,她時常不準備第二種方案,隻要是決定了要做的事情,就無論如何都會做到的。


  *

  姬子啟換好著裝之後,便是快馬加鞭的到了太和門,和門口的侍衛通報一聲說是有急事要會見皇後娘娘。


  在宮裏無論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要找到皇後娘娘就能免去一切繁瑣的手續。


  臣子若是要看病,要三令五申的去申請,除非是皇權特許,但是姬子啟沒有去了解哪些繁瑣的手續,隻想著如今人命關天的大事,要找皇後娘娘才能找到更好的太醫。


  侍衛見到姬子啟這麽著急,於是便就趕忙去乾寧宮通報,如今的皇上勤政,宮裏有事都去找皇後娘娘,她也能夠很好處理這些事情。


  此時在乾寧宮中,沈太妃娘娘和望舒公主早就已經回自己宮裏去了,梁煥卿正坐在樹下看著近日來的賬目,這些賬目還是司南屏教她看的,隻是如今不知為何,都不見司南屏和棹棋二人了,想來是因為辦一些是事情去了吧。


  梁煥卿沒有多想,手中抱著暖爐,靜靜的坐著,遠遠一看便像一幅畫。


  朝臣沒有那麽容易近後宮見後妃,於是姬子啟也沒有想要見到皇後娘娘,隻是把大概的事情跟侍衛說了一下之後,委托他去跟皇後娘娘說。


  禦林軍統帥依舊還是駱勳,他連忙派了自己的副手去見皇後娘娘。


  副手很快就到了乾寧宮門外,因為特殊原因,他們都不能進到宮殿裏,隻能是在門外候著,讓門外的太監去稟報一聲。


  此時太監很快就近了內殿,月白說道:“怎麽咋咋呼呼的,皇後娘娘正在看賬目呢。”


  梁煥卿看著他,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太監小鑫子連忙說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剛才侍衛來報,說是姬大人家中有病患,病情罕見,求醫無果,想請宮裏的太醫去看看,特來請命。”


  梁煥卿皺皺眉頭,問道:“那姬大人如今何在?”


  小鑫子說道:“還在太和門候著。”


  梁煥卿看了看身後的月白,說道:“月白,你去走一趟吧,拿本宮令牌去太醫院,請幾位太醫一同去看看。”


  月白福了福身子,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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