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齊望舒是十分擔心梁寂的,之前梁寂要辭官回家的時候,齊望舒心中就很慌張,若是梁寂真的辭官回家了,那麽還有誰能夠迎娶公主呢?就算他們二人兩情相悅,皇室總歸也就這麽一位公主,怎麽舍得讓她嫁到秦淮去呢?
再者了,若是梁寂就這樣辭官回家了,朝朝局一時之間定然會不穩定,那些臣子難免會想出與別國和親的念頭,而現在朝皇室當中就這麽一位公主,隻要是要和親,不是皇帝就一定會是公主了。
齊望舒見過了沈姝的慘狀,年紀輕輕便就嫁到別國王宮裏去,一輩子都要待在那裏,心中無饒時候日子倒還好過一些,因為心中沒有一個絕望的人,那樣日子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但是沈姝如今,心中有了一個姬子啟,便是在宮裏煎熬著,想著當初為什麽要來和親,為什麽和親的人是自己,為什麽自己年紀輕輕的便成了太妃,後悔自己的出身的經曆,但是唯獨就是沒有後悔自己認識姬子啟。
齊望舒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連忙的要出宮來找梁寂,見到梁寂怎麽都找不見的時候難免會很著急。
如今見到梁寂之後,嘴上雖然逞強,但是還是緊緊的抱住他,往他懷裏鑽:“為什麽我怎麽找你都找不到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已經回秦淮去了,你要是回秦淮了我怎麽辦,你讓我和煥卿怎麽辦呀……”
齊望舒來的路上想了很多,在梁寂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也是一直都在多想,她想到若是梁寂走了,自己被安排和親,嫁到高皇帝遠的地方去,一輩子都回不來上京,煥卿自己一個人在上京城裏,身邊隻有月白和秦瑞蘭、沈姝,皇帝便不需要再忌憚梁煥卿,也不再需要一個毫無背景的皇後。
當初自己的母妃梅貴妃娘娘,不就是因為母家不是京官,也隻是一個的州府大人,便是被斷定配不上皇後這個位置。
梁寂當時出那樣的話實在是太過於衝動了,若是他真的那樣做了,齊望舒一個人怎麽辦,梁煥卿一個人在宮中該怎麽辦?
但也就是因為這些,所以梁寂承擔了太多的壓力,他撐不下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望舒能夠理解他,但是還是會很傷心很難過。
梁寂有一些動容了,他知道自己那日對齊望舒過的那些話,對於他來可能真的是一份解脫,但是對於齊望舒和梁煥卿來,就是噩夢。
梁寂輕輕地拍了拍齊望舒的後背,道:“放心吧,我不會走得,我梁寂,一定會娶公主為妻。”
齊望舒聽到了他的這句話,便也是哭著點點頭,隻要是知道梁寂想明白了,心裏的大石頭也就因此放下來了。
“梁寂,皇後複寵了,你不用再走了。”齊望舒抬起頭來看著他,“煥卿跟我讓我來勸勸你,你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了好不好?”
梁寂知道自己當時想法是很衝動很可笑的,自己父親身上大傷傷無數,也就為自己打下了這樣的背景,若是自己就真的這麽走了,莫是對江山百姓,望舒公主以及皇後娘娘不負責任,對於自己父親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來,也是一種不負責和侮辱。
“放心吧,我不會了。”梁寂心中有一些自責,她們這般依賴自己,自己怎麽要走呢?出那樣的話來,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梁寂看著正在哭的齊望舒,心中很是心疼,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應該做一些什麽了。
齊望舒便也點點頭,她知道再這件事不太好了,便想到了沈姝的事情,想要問梁寂。
梁寂扶著齊望舒坐下喝口水歇一歇,齊望舒問道:“我這一次出宮來,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什麽事?”梁寂在仔細剝去葡萄上的皮,遞給齊望舒。
齊望舒一口吃掉之後,道:“沈太妃娘娘,你有沒有印象?”
沈姝常年待在宮裏,先帝在時就是一位寂寂無名的妃子,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極低,梁寂若是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寂想了想,道:“記得,那不是在重陽節盛宴上,為皇後娘娘話的那位太妃娘娘嗎?最近朝中一直熱議的丹啻,便就是沈太妃娘娘的母家。”
齊望舒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姬子啟呢?從前聽你起過,你了解他嗎?”
梁寂搖搖頭:“不算太熟,隻是有時候會話,他那樣的才子,若是被我這麽三兩眼就看透了,實在有違自己狀元郎的身份吧。”
齊望舒一想,的也是,隨後問道:“那……他有無妻室?你總該知道吧?在任職兵部尚書之前,還在你手下待過幾日吧?”
梁寂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問什麽,便也是如實道:“也就是兩三而已,沒過幾句話。到妻室……這個我不清楚,但是今日在路上正巧遇上了他,他和一個姑娘在一起,是妹妹,但是那個姑娘不是親妹妹,不是表妹妹,是一起長大的妹妹。”
“青梅竹馬?!”齊望舒吃了一驚,這並沒有很驚訝姬子啟有青梅竹馬這件事,倒是為沈姝感到吃驚,若是這樣的話,那麽沈姝豈不是一廂情願了嗎?
梁寂搖搖頭,道:“不清楚。”
“那他們有沒有親密的動作?比如挽著手?”齊望舒趕忙問道。
梁寂仔細回想道:“好像沒櫻出什麽事情了?你又是提沈太妃。又是提姬子啟,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這件事事關沈姝的清譽,齊望舒不能告訴梁寂,不過心中唏噓一場,好在是在去問姬子啟之前,問了一下梁寂,原來姬子啟是有青梅竹馬的這段情誼,現在人家都到上京城來了,想必是關係不一般了。
可憐沈姝,滿腔神情錯付了。
齊望舒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沒什麽,這件事可不許和任何人提起。”
梁寂點頭:“知道了。你吃飯了嗎?讓膳房做一些吃的,吃完了就送你回宮去。”
齊望舒點點頭,道:“那也好,我回去之後會去見煥卿,你有什麽話要對她嗎?”
梁寂想了想,道:“你告訴她不要擔心就是了,我不會辭官回去的。”
齊望舒點點頭,這下也算是對梁煥卿有一個交代了。
*
等到從如意樓回來之後,已經是色已晚,姬子啟便回到書房去處理一下今的公務,便就讓簡禾凝先回去休息。
姬子啟正在看著今日的公文,忽然有人敲門,他道:“進來。”
等到來人推門進來之後,他才看的清楚,來人是簡禾凝。
見她深蘭色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看去卻不顯妖媚,反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一根玄紫的寬腰帶輕束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而不失華貴的感覺。淺藍的敞口紗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領口用一顆顆細的珍珠點綴,鏤空的蝴蝶花樣正好對著中衣的彼岸花,隨著饒走動兒輕輕晃動,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飛舞一般,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福青絲一半綰成盤絲髻,一半密密編成纖細的長辮,隻用一隻月白玉簪裝飾,凝著一種柔弱和嬌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唇紅,嬌俏可人。午風撫顏方蘇醒、水紅羅裙繡雙蝶、珠綰青絲柳月髻、一點嫣紅落眉心。妝容正,提起裙擺、素荷玉立、正應了那句出汙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靈動的大眼睛黑亮如剛浸過的墨晶石,顧盼間散落了一地星光。
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鏤空銀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層蕾絲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的絹紗,腰係一條玄紫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蝶耳墜,用一支上立一隻鏤空銀蝶的纖細銀簪挽住烏黑秀發,綰成精致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紫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唇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煙羅軟紗,腰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淺藍色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隻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下麵是一襲腰身緊收,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更顯纖弱。身穿蜜桃粉緊緞衣,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烏黑飄逸的長發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一半隨意披散,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麽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那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纖細的銀項鏈,隱隱約約泛著紫色的光澤。雖定睛一看,隻是紫色晶石,卻和這身素淡卻迷饒裝束相得益彰。
長長的如墨一般的頭發綰成飛星逐月髻,垂下兩條鬢角隨意的垂蕩在胸前,一根青色的絲帶纏繞在發間。黑發如雲,青絲帶穿插在其間,別是一番風味。臉上點了些胭脂,唇上抹了一層薄薄的朱紅,增添了幾分妖嬈。鴉黃半額,腰枝似柳,鬢發如雲。緩緩綰發,戴上明黃色的滿星珠飾;輕輕抿唇,按下一紙淡然如櫻的朱砂;微微轉身,絳紫色裙擺在空中劃過一個優雅的弧度。
穿著件繡著藍色彼岸花的素衫和絳紫色的百褶裙,烏黑的頭發綰成飛星逐月髻,髻上簪著一支垂著流蘇的珠花簪,耳旁墜著兩隻銀蝴蝶。略施粉黛,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幻出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麵龐細致清麗,端莊高貴,文靜優雅,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姬子啟不由得感慨:怎麽又換了一身衣裳,難道她那幾箱子東西,全都是衣服嗎?隻單單待了一,眼前的簡禾凝就換了三套衣裳了。
“子啟哥哥。”簡禾凝關上門之後,便笑著往姬子啟那邊走去,臉上帶著笑意,“這麽晚了還在看書呀?”
姬子啟站起身來,將窗子打開,以免他們孤男寡女二人關著門窗在裏麵不太好,就算是有婚約,但是姬子啟不願意承認這件事,退了婚之後也不能影響了她一個姑娘家的清譽才是。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洗漱休息呢?”姬子啟問道。
簡禾凝有意無意的靠近姬子啟,媚眼如絲,抬頭看著他,道:“子啟哥哥,禾凝怎麽也睡不著,會不會是水土不服呀?”
姬子啟不直視她,道:“等會兒我讓阿瞳送去安神香,點上之後能休息好的。”
“那禾凝在這兒待一會兒好嗎?”簡禾凝可憐兮兮的道:“我們十三年未見,如今見著了,禾凝好想一直待在子啟哥哥身邊。”
簡禾凝這話對姬子啟可不管用,他看著簡禾凝道:“今日太晚了,你先回去吧,等到明日,我有空了便帶你出去走走,實在不行,你去找阿瞳吧,我現在沒時間,還有許多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