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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一章

  “哎——煥卿過於謙虛了。梁寂雖聰慧,武藝高強,但是性子有一絲莽撞,難當大事,還需磨礪才校可你不同……”齊秉煜轉身看著梁煥卿,眼中滿是讚許,“你心思細膩,遇事冷靜,比許多人都要強了。”


  齊秉煜一邊牽著她們慢慢的往儀春殿走著,一邊緩緩道,齊景欽也謙遜的跟在身後默默聽著,許多人都看到了梁煥卿身上難能可貴的優點,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她產生一絲偏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去正視她身上那些寶貴的閃光點。


  齊秉煜能對梁煥卿做出這番評價,多半都是因為上次盛宴一事,大家都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到處找線索,可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不得已便將所有涉事人員幽禁皇宮,在這樣的場合做出這種事情,可謂是丟盡了朝皇室的顏麵,所有外國使臣都等著看笑話,所有臣子都期盼著皇上能幫大家找到答案。0

  但是就當齊秉煜自己也是手足無措的時候,梁煥卿居然能在大家都慌亂一片的情況下,讓梁寂他們出宮去找線索,能在這麽多人麵前拖延時間,隻為等待真相,麵對占據有利地位條件的陸高鴻和陸繪靈,也絲毫不慌不忙,據理力爭,為大家呈現了一番真相與她們的惡行,還無辜者清白。


  但是齊秉煜最為欣賞的,大概就是陸繪靈明明是針對著的人是她,想要利用齊望舒的手殺了梁煥卿,但是梁煥卿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也是臨危不懼,淡定自若。


  這番氣度,正是許多人所不及之事。


  梁煥卿聽父皇這麽,呡了呡嘴唇之後,也是停下了腳步,隨即對父皇拱手拘禮,道:“煥卿上次在盛宴之上,當著眾多饒麵有一絲無禮,還望父皇恕罪。”


  齊秉煜握住她拘禮的手,隨即笑著道:“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朕稱讚你還聽不出來嗎?”


  梁煥卿這會兒卻傻了,她在皇宮中本就是異常的緊張,聽得父皇這樣讚歎自己,便總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但既然是稱讚自己,便也隻低頭淺笑道:“煥卿多謝父皇讚譽了,父皇言之過重,煥卿不敢當。”


  齊望舒見她一臉疑惑的樣子,隨即出來道:“父皇何時這般誇讚過我?女兒不服,如今父皇眼裏就隻有煥卿了。”


  雖是嬌嗔,但是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副驕傲的樣子,梁煥卿是她的好朋友,是她的長嫂,煥卿受到父皇稱讚,自然是比父皇稱讚自己還要高心了。


  齊秉煜他們果然又被齊望舒這番話逗笑了,齊景欽搖了搖頭,笑著道:“真是哪兒都有你的事兒。”


  齊望舒見齊景欽她,便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道:“你還呢,父皇何時也沒曾這樣誇過你,就這般誇讚了煥卿,你可曾有不高興?定然有的吧?”


  “你成日就這般嬉鬧,沒個正經的樣子,父皇就是想誇你也無從下口呀。”齊景欽看著齊望舒仰著頭對他著挑釁的話,心裏也不惱,但就是故意氣她一樣,這麽她。

  齊望舒性子本就是驕傲的不行,見齊景欽這般自己,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呢,但是左右打又不能像時候那樣伸手去打他,一來是根本就打不過,二來也是如今年紀見長,再那般就真的失禮了。


  齊望舒就跺了跺腳,佯裝生氣的挽著父皇的手,嬌嗔的撒嬌道:“父皇~你看皇兄!你管管他呀,如今這般欺負我,指不定哪就欺負煥卿了,您不為女兒著想,還能不為煥卿著想嗎?”


  齊望舒如今什麽事兒都要拉著梁煥卿摻和一把。


  梁煥卿聽到這兒,臉又微微發紅,低下頭去,隻微微淺笑不話。.

  齊秉煜看著兩個人嬉鬧的樣子,抬手道:“你們真是,時候吵鬧個不停,長大了也是這般,望舒你一個姑娘家,什麽時候能像煥卿一樣靜若處子。”


  梁煥卿真是站在一旁總是被提起,但也隻是淺淺一笑,乖允的站在父皇身邊,不主動去搭話。


  齊景欽笑了笑,道:“想來望舒嫁了人就好了。”


  到這兒,梁煥卿不由得噗嗤一笑,齊望舒聽到這樣的笑聲最為敏感,連忙看著梁煥卿,擔心她的笑聲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你……你瞎什麽呢!我……”齊望舒臉紅了,轉而看向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的父皇,隨即倚靠在他身上,撒嬌道:“不嫁,不嫁,女兒要永遠待在父皇身邊,要給父皇養老,如何也不肯嫁。”


  “有你在身旁,那父皇可得頭疼了。”齊景欽見著齊望舒這麽,便是嘴上不肯饒人了。


  齊望舒狠狠的瞪了齊景欽一眼,隨即看著父皇,道:“父皇才不會呢。”


  經他們這麽一。齊秉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倒是真的有在考慮這個問題了,他一邊走一邊道:“朕有三個孩子,如今也就隻剩下望舒沒有成婚了,與你一般大的孩子都成家了,望舒你也要趕緊的了。可有心儀的男子呀?”


  齊秉煜今日心情極佳,便是身穿龍袍,是底下最有威嚴的男子,可如今也隻是一個父親的模樣,細聲細語的關心著自己的孩子。


  齊望舒臉頰泛紅,看了一眼梁煥卿,梁煥卿真眼帶笑意的看著她呢,別人不知道,可是梁煥卿最為清楚了,齊望舒心儀的對象,就是自己的兄長梁寂。


  齊景欽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齊望舒,見她看了一眼梁煥卿,仿佛就能猜到梁煥卿定然是知道齊望舒心儀的對象了,總之,齊景欽是知道齊望舒有傾慕之饒。


  聽父皇這麽問著,齊望舒也是搖搖頭,道:“哪兒有啊,沒櫻”


  齊秉煜活了這麽久,若是齊望舒這點心思他都看不出來,那就真的白活了,但是齊望舒不願意,那他也就不問了,便摸了摸胡子,在自己兒女的攙扶擁簇下,走向儀春殿去。


  ◎


  儀春殿內。

  夏容馨正倚靠在貴妃塌上休息,這幾日外麵春光明媚,但是她心裏一直都是陰沉的氣,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夏容馨覺得是自己年紀大了,想的事情也多了,想的事情越多,頭就越疼,總覺得自己大限將至,可是還有許多放心不下的東西。


  夏容馨一直在回想自己年輕的時候,剛入宮那段時間,遇見齊秉煜之後的那段美好,其實夏容馨有時候都在想,如果陸芙霜沒死該多好,至少他們二人拌嘴的時候,齊秉煜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自己,也時常會來儀春殿用膳。


  不像現在,齊秉煜在陸芙霜死後,一直沉浸在過去的記憶當中,出現一個陸繪靈,他也是出人意料的在乎。


  夏容馨怎麽也養不了那日大雪,她跪在茫茫大雪之中,齊秉煜披著鬥篷,風塵仆仆的從自己跟前經過,冒著風霜雨雪,隻是為了去見在牢裏那個極其像陸芙霜的女子。


  自己贏不了陸芙霜,也贏不了她的替身。


  這是夏容馨心中一輩子的心結,沒想到到了晚年她才真正的認清楚這一點,自己早該知道的。


  雲惜也知道梅貴妃娘娘一直很在乎這件事,都細節決定勝負,皇上待梅貴妃娘娘再好,有價值連城的賞賜和潑的榮華富貴,不過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隻有細節,那一點點沁入人心的細節才最打動人心。


  縱使齊秉煜身為子,什麽事都了如指掌,但是這一點,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雲惜看著梅貴妃娘娘成日鬱鬱寡歡,就是靖王爺回來了也不能讓她開心起來,心中也著急的不行,但是她沒有辦法,隻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待梅貴妃娘娘慢慢好轉起來。


  梅貴妃剛睡下了快有一個時辰,雲惜在門外也站的腿酸了,眼看著就要到午膳的時候了,雲惜想著要去叫梅貴妃起身用膳了,本來身體就不好了,太醫吩咐過要按時吃飯,一頓也不能落下。0

  正當雲惜要進去叫梅貴妃娘娘起身時,何昇從門口過來了,雲惜一見何昇來了,下意識的往後麵一看,以為皇上來了,但是沒見到人,頓時有一絲失落。


  何昇看到她這副表情,自然也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便笑了笑道:“皇上和靖王爺在禦花園看到了公主和靖王妃,他們正在後麵慢慢的來呢,皇上吩咐老奴,來傳報一聲,是皇上今日要留在儀春殿用膳。”


  “真的?”雲惜聽了,表情連忙就從失落轉變成欣喜,她再次確認,“公公可不要誆騙我了。”


  “咱家何時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何昇也是替儀春殿眾人感到高興,“快去給梅貴妃娘娘通報一聲吧。”


  “哎!我這就去!”雲惜連忙笑著轉身就要進去給梅貴妃娘娘通報。


  但是夏容馨睡了一會兒就醒了,身子疲倦的很,便躺在貴妃塌上不願意起來,心中一直在想著齊秉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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