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梁煥卿震驚極了，她不明白，陸繪靈堂堂丞相府大姐，先皇後的親侄女，怎麽也算是皇親國戚，怎麽會到勤政殿做女官呢？
秦瑞蘭見她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左右看看身邊又沒有旁人，於是低頭聲和梁煥卿道：“那日戰鼓之上起舞的女子，就是陸繪靈。”
“什麽？”梁煥卿又震驚了，為什麽那她站在明台之上，也沒看出戰鼓之上的神女是陸繪靈呢，“這怎麽可能，那我在明台之上也沒認出她來。”
“這還能有假？”秦瑞蘭道，“行軍祭典前一陸繪靈才過來，和我們排演了一次第二便直接上了鼓台，我親眼瞧見的，還能有假？”
“她舞技怎麽那麽好了？”梁煥卿不敢相信，那她在明台之上看著校場，饒她是個女人也被陸繪靈的舞姿吸引，嘴上雖不，心裏卻已經嘖嘖稱奇了。
鼓台那麽大，鼓麵那麽薄且富有彈力，稍有不慎便會摔倒，光是舞姿輕盈還不行，得擲地有力，才能以身體演奏出激奮人心的戰鼓聲。
“你忘了在祁山行宮的時候嗎？”秦瑞蘭本不想提，但看著梁煥卿在王府待久了後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樣子，不由得提了一嘴，“她舞技一直都很好，隻是她身為大姐，又不是尋常舞姬，哪裏能成拋頭露麵的跳舞呢。”
“那她怎麽會去勤政殿做女官呢？怎麽也不應該呀。”梁煥卿覺得很奇怪，“陸繪靈堂堂丞相府大姐，別的不，家世也是可以與公主殿下媲美的，女官…似乎太委屈她了。再者依照她的性子，怎麽可能甘心伺候別人？盡管那個人是皇上…這太荒誕了。”
“你這麽一，倒是有點奇怪了。”秦瑞蘭蹙眉思考，“按理她堂堂丞相府大姐，就算是…入宮為妃，也當在四妃之列，如何心甘情願的去做女官呢。”
陸繪靈先前有多囂張跋扈她們是有目共睹的，饒是祁山行宮一事就讓梁煥卿吃盡了苦頭，她身後有丞相撐腰，又是先後的親侄女，太子殿下的親表妹，東宮太子妃也與她交好，從眾星捧月般長大，怎麽甘心去伺候別人呢。
“王妃…”江依像是忍不住要些什麽，但是擔心王妃和秦姐會嫌她話多，便一直忍著，如今倒是忍得一臉難受。
梁煥卿看她那副憋不住話的樣子，笑了笑道：“行了，你有什麽想的呀？”
江依長舒一口氣，笑道：“奴婢方才聽王妃和秦姐起相府陸姐時，曾想起一件事來。”
“什麽事？”梁煥卿和秦瑞蘭異口同聲道。
一旁的筱兒也滿臉好奇的看著她。
“嘻嘻，不知道王妃和秦姐還記不記得，相府陸姐曾經心悅靖王爺。”江依道，“奴婢在給王妃當儀仗女官之前，曾在王爺書房裏伺候過，那會兒王爺總讓奴婢丟掉一些書信和珍寶，多是陸姐差人送來的。”
梁煥卿和秦瑞蘭聽後對視了一眼，秦瑞蘭問道：“那王爺可曾有過什麽？”
江依搖搖頭：“王爺隻讓奴婢丟了那些書信和珍寶，便也沒什麽。啊！對了，司先生曾和王爺打趣的起過這件事情。王爺不可能會同陸姐在一起。”
聽江依這麽一，梁煥卿長舒一口氣，秦瑞蘭掩嘴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問江依：“那陸姐可曾來過王府？”
“來過呀！”江依道，“來了好多次，可王爺都不曾見過她，多是讓棹棋公子和司先生去見的。雖從未聽陸姐過心悅王爺，可都這樣了，也該是喜歡了吧。”
梁煥卿聽著這些話，不由得出神想起了之前祁山行宮時陸繪靈有意讓自己在靖王麵前出醜，在知道自己是欽定靖王妃後，對自己萬般針對的樣子。
“煥卿？”秦瑞蘭見梁煥卿發呆出神，便出言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啊！沒有。”梁煥卿回過神，“江依的這些也不算稀奇，你我不都知道陸繪靈曾喜歡過王爺嗎？”
“對呀。你是不知道，當時你和靖王成婚的時候，陸繪靈在華堂看你們拜地時，那雙眼睛都快滴出血來了。”秦瑞蘭回憶道。
“還有在祁山行宮時，她刻意針對王妃。”筱兒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那這些事和陸繪靈進宮當女官有什麽關係呢？”梁煥卿問道。
她這麽一問，讓在場的幾個人都相互對視了一眼。
“王妃，陸姐曾經那麽深愛靖王爺，如今梁大將軍和靖王爺都出征不在上京了，她這會兒入宮當女官，該不會是為了對付你吧？”江依腦洞大，又憋不住自己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煥卿…”秦瑞蘭一臉擔憂的看著梁煥卿，江依這麽也並無道理，此時國事繁重，戰事頻發，梁風眠和齊景欽又齊齊出征，就算她身居高位在王府深居簡出，可是若有人刻意要針對她，那該怎麽辦呢。
“陸繪靈想對付我很簡單，可為何選了這麽麻煩的一條路，就算在勤政殿做女官，她又怎麽能針對我呢？”梁煥卿問道。
“王妃你還不知道嗎？陸姐長得極其像先皇後。”江依又快嘴道，“奴婢也是聽別人的，最近茶館書老先生在講這些事，我出去采購時聽到的。”
“煥卿你該找個時間進宮裏看看了。”秦瑞蘭建議道，“如果不然找望舒公主問問吧。”
“好。”梁煥卿表情凝重，這麽多都待在琳琅園，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她都不知道，到時候冷不丁一個暗箭發來她都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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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該休息了。”色已晚，陸繪靈在齊秉煜身邊提醒道。
近日齊秉煜都不常傳何公公進殿來伺候，陸繪靈就待在旁邊給皇上研磨，常常陪皇上看奏折看到深夜，不過這也是起居注女官該做的，但梅妃和一眾後妃們都快氣炸了。
今日巣州勝，齊秉煜高興的不行，他放下奏折看著陸繪靈，她垂下腦袋跪坐在一旁，燈光將她眼睛上的睫毛打成一屏扇，身著紅白相交的宮裝，昔日隨風飄舞的齊腰長發如今綰成一個發冠，插著兩炳對釵，高貴典雅，一如陸芙霜當年的模樣。
往日總沒空與她話，隻看她一眼一整的疲倦都消散了，然而如今巣州勝，讓他得空能休息一下。
“你今年多大了？”齊秉煜問道。
陸繪靈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慌忙把頭低下，俯身行禮道：“回皇上的話，及笄已過三年之久。”
“哈哈哈，朕還記得在你時候朕還曾見過你，那會兒陸夫人帶你來宮裏看皇後，見你時你還在繈褓之中，如今亭亭玉立，甚好。”齊秉煜笑道。
他這麽是，一如平常百姓家的長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