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雲惜滿臉悲戚的上前,她看著梅妃娘娘這麽痛苦的樣子心裏很是痛心,寬慰道:“娘娘也別多想了,是陸繪靈也好,於我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品=書/網 ”
“怎麽會是好事?那可是陸芙霜親侄女,陸高鴻的親女兒啊,與太子那邊也有著莫大的關係,他們送陸繪靈上鼓台,不就是想接近皇上嗎?於本宮於景欽哪裏算得上是好事?!”夏容馨急匆匆的問道。
“娘娘,您想啊,陸家姐是先皇後的親侄女,又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更是陸丞相的親女兒,又與望舒公主一般大,左右不過是召進宮看看,以慰藉對先皇後的…相思之苦…”雲惜擔心梅妃娘娘生氣,不過她的也是事實。
夏容馨麵無表情的看著雲惜,示意她繼續。
於是雲惜繼續道:“皇上就算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可陸家姐又待字閨中,就算不看在先皇後的份上,也要顧及丞相府的顏麵吧?”
夏容馨輕輕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怕就怕在,皇上對陸芙霜的虧欠和思念已經到了那種非留不可的地步,你去看看那三宮六院,這幾年但凡是皇上欽選的妃子,那一個不是有一點像她的?陸繪靈這般像她,仿佛若她再生一般,皇上…皇上怎麽也會將她留在身邊吧。”
“娘娘,這您就該勸著點皇上了。”雲惜輕聲道。
就連如今盛寵的梅妃夏容馨,也不敢保證在陸芙霜的事上,她能在皇上麵前上半分。
夏容馨這一輩子,是注定輸給陸芙霜的了。
“隻要涉及陸芙霜,本宮在皇上麵前便是人微言輕。”夏容馨苦笑著搖搖頭,事已至此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是…”雲惜也不知該如何勸夏容馨了,畢竟這事盡人事是沒有用的,雲惜最清楚夏容馨當初在陸芙霜麵前是何等卑微。
“隻是事有蹊蹺,陸丞相親自推舉,恐怕有詐。”夏容馨倒吸一口冷氣,“本宮就算是為了欽兒,也要拚盡全力和‘陸芙霜’再鬥一回!”
◎
勤政殿。
齊秉煜剛下早朝,何公公就將名錄呈於案前。
“皇上,名錄拿來了。”何公公道。
“放那兒吧。”齊秉煜正翻看著奏折。
今日梁寂遞上了前線戰報,是大涼進攻巣州城,巣州百姓多逃離異鄉,整座城隻剩下一百多戶人家和一萬多將士們苦苦撐著,齊景欽和梁風眠正帶著十萬大軍往巣州日夜不分的趕路,周邊州府都想盡辦法給巣州運輸戰備糧。
巣州知府和駐軍都尉多次上書請求支援,齊秉煜看著奏折中描述的巣州之難,不由得心痛萬分。
“皇上,吃一些點心吧,您一上午都沒吃東西了。”何公公知道齊秉煜辛苦,陪著他看了兩個時辰的奏折,恰好禦膳房送來了桂花糕,這是立秋以來最好的點心了。
“放那兒吧。”齊秉煜看了一眼桂花糕,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倚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
何公公訕訕一笑,知道再勸也是自討無趣,隨後將桂花糕放下,在一旁看著皇上。
齊秉煜閉著眼睛靠在龍椅上,坐如針氈。
旁人都道這皇位好坐,可隻有身居高位才能知道其中艱辛。
倘若芙霜在世…
齊秉煜睜開眼睛,看向放在桌案角落的名錄。
何公公在皇上身邊伺候了四十多年,最是懂得察言觀色,看到齊秉煜望向那卷名錄之後,便拿著呈於皇上麵前,道:“皇上,這便是您要的聖女名錄了。還請皇上過目。”
“嗯。”齊秉煜接過名錄,正欲翻開看,明明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可他的手頓在空中怎麽也做不了下一步。
他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平時翻閱奏折的動作一日能做千百次,可如今隻僅僅翻開一冊名錄於他而言卻猶如登般困難。
何公公咽了咽口水,他盯著皇上手中的動作,可皇上卻沒有在他意料之中打開名錄,他抬眼看了看皇上,問道:“皇上?不看了嗎?”
齊秉煜皺了皺眉頭,要翻開卷軸的手放在桌案上,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心理建設沒做成功,齊秉煜將名錄“啪”的一聲摔在桌上,自己不敢親自打開查看,便皺著眉撐著腦袋背對著何公公,吩咐道:“何昇,你替朕看看。”
何公公早已經看過裏麵的答案了,但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可內心緊張至極。
他咽了咽口水,將拂塵放在地上,跪在桌案前,雙手取來名錄,緩緩翻開。
齊秉煜也聽著他動作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見他打開看了一遍後,便問道:“是誰?”
齊秉煜內心也緊張壞了,明明是下之主,可麵對心中所愛時還是如同清風朗月的少年一般青澀。
“一品大臣陸高鴻丞相之女…”何公公抬起頭看著皇上,“陸繪靈。”
“是她?”齊秉煜明顯有一絲訝異,“她,陸繪靈不是?”
何公公點點頭:“是的皇上,陸繪靈是先皇後的親侄女,太子殿下的表妹,陸丞相的親生女兒。”
何公公刻意這麽把陸繪靈多重身份清楚,他想讓皇上知道,陸繪靈與皇上是晚輩與長輩之間的關係,也算是變相幫梅妃娘娘了吧。
何公公知道,皇上如此深愛著先皇後,若是不分清楚其中利害關係,皇上定會把陸繪靈留在身邊的,別這對梅妃娘娘來是莫大的威脅,就是這重身份出去也不好聽啊。
齊秉煜聽後愣了一會兒,不過沒多久就釋然了:“難怪,朕還以為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原來是一家的。芙霜絕代芳華,其侄女也不輸其姿色。陸高鴻教女有方啊。”
何公公點點頭。
“何昇,傳陸繪靈覲見。”齊秉煜道。
就算是有這層關係,齊秉煜也依然想再看一眼仿若陸芙霜再世的女子。
“皇上?”何公公訝異的問道,自己沒有聽錯吧?皇上還想見她?
“朕的話不管用了還是何昇老了?”齊秉煜冷冷的問道。
眼看著皇上就要不高興了,何公公眼下也顧及不了那麽多,趕緊應了一聲就出宮傳旨去了。
何公公走後,齊秉煜稟退左右,偌大的勤政殿隻剩下他一個人,如此處境就像他一人立於無人之巔,享與山穀般深不見底的無邊寂寞。
他拿起那冊名錄,翻開第一頁,便瞧見了陸繪靈的像,眉眼處一如陸芙霜二十歲時的模樣。
昨日戰鼓之上,陸繪靈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若芙霜再世,令他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
在梧桐樹下吹了一夜的冷風,梁煥卿不出意外的又生病了。
月白身子比梁煥卿強一些,梁煥卿在受傷之後,極其容易著涼生病,可盡管如此,月白還是有一些輕微的感冒,主仆二人皆臥病在床。
“月白…月白…”梁煥卿醒過來,見屋內沒人,便有氣無力的傳喚月白。
“王妃。”推門而入的一位名叫江依的女官,她推門見王妃醒了,連忙跑到她床邊,道,“王妃您醒了?”
“月白呢?”梁煥卿問道。
江依稍稍撇了撇嘴,道:“月白姑娘如今也病了。正在她房內休息呢。太醫來看過了,隻是生病發熱了,王妃啊,你們倆為何…”
梁煥卿聽她囉嗦隻覺得頭疼,擺擺手示意她不要了。
卿卿醉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