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五百一十三章蘇尚卿狐疑的看著爾心:「你真是這麼想的?」
爾心知道自己也表現的太過於著急了,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只要是皇後娘娘復寵了,那麼自己也就跟著好起來了,到時候在不在甘泉宮就也不是淑妃娘娘說的算了。
但是太著急終究還是會露出馬腳,淑妃娘娘本就是多疑之人,之前是多麼信任冬兒的人呀,可是經過那一次御花園之後,經過沈太妃娘娘一說,就變得有一些多疑,平時有一些小事便就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只要是和她肚子里的皇嗣有關係,便就不知道是要多想一些什麼東西了。
爾心連忙跪下來,看著淑妃娘娘說道:「淑妃娘娘,天地可鑒,爾心真的是這麼想的,能跟著淑妃娘娘這麼好的主子,在宮裡也要比旁人高人一等,入宮以來受盡許多委屈和白眼,心中是很委屈的,但是自從在淑妃娘娘身邊伺候之後,走在宮中,旁人都要高看奴婢一眼。奴婢一就此明白,只要是淑妃娘娘好了,奴婢便也就好了,榮辱與共,唇寒齒亡的道理,奴婢一直銘記於心!」
蘇尚卿的文化知識有限,不曾聽聞她說的那些文文縐縐的話,但是卻也是能知道,大概又是那些蒼天可鑒、如果不然便天打五雷轟這樣的的狠話,既然是爾心這麼說了,平時也沒有看到爾心有什麼二心。
就算是在皇上面前,爾心知道蘇尚卿現在自知自己在孕中,擔心皇上移情別戀,就很少會讓一些略有姿色的女子在皇上面前晃悠,爾心會故意讓宮中一些面目清秀的女子在皇上來的時候迴避一下,故意安排一些別的事情做。
這樣雖說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在蘇尚卿心中就是要好受許多。
蘇尚卿知道爾心私底下做的這些事情,知道爾心是一個聰明人,很明顯,是自己這裡確實能給爾心很多幫助,爾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動不了什麼心眼子。
蘇尚卿對此十分的自信,相信爾心不會背叛自己,她有許多讓爾心不背叛自己的理由,但是卻沒有一條能讓爾心背叛自己的借口。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在本宮身邊才會是你最好的歸宿。」蘇尚卿看著跪在地上的爾心說道。
「奴婢愚鈍,但也知道這些道理。」爾心鬆了一口氣,隨後抬頭看著淑妃娘娘說道:「娘娘還請放心吧,奴婢願為娘娘鞍前馬後,誓死效勞。」
蘇尚卿看著爾心這樣說,心中的一丁點疑慮也慢慢打消了,隨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喃喃道:「也不知道皇上幾時會來……」
爾心上前幫著整理裙擺,一邊低頭說道:「娘娘別著急,皇上這幾日來的都有些遲的,想來是因為有事耽擱了。」
蘇尚卿點點頭,隨後站起身來:「那扶著本宮出去吹吹風吧,本來不孕吐的,誰知道這幾日又開始了,懷個孕呀,就是累人。小傢伙要是出來了,本宮就可以喘一口氣了,這麼久了一直膽戰心驚的,可把本宮累壞了。」
爾心扶著淑妃娘娘往外走,聽到她這樣抱怨,便笑著說道:「旁人想這麼累,還沒這般福分呢。」
蘇尚卿得意的笑笑,但又像是在憋著笑意,眼角瞥了一下爾心,說道:「說的也是,乾寧宮那位,就算是給她潑天的榮寵,她也沒有這個福分,真不知道,她沒有子嗣,這往後漫長的數十年,她要在宮裡怎麼過?倒不如就趁著這次病痛一了百了罷了,也省得給旁人添麻煩。」
蘇尚卿自顧自的說著,身邊的爾心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覺得這個女子實在是惡毒的很,就算是肚子里現在有了一個小寶寶,說話也是這樣的惡毒,實在是不給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積德行善,也不怕生出來一個怪胎。
爾心是一天也不願意在她身邊待著了,只希望皇後娘娘趕緊復寵,這樣的話,她就不用在淑妃娘娘身邊待著了,只要是皇後娘娘守信用,而且還能夠與淑妃娘娘爭寵也說不定。
不過轉念一想,皇後娘娘若是真的扶持爾心上位,卻也是一個得不償失的交易,只要是皇後娘娘願意扶持爾心上位,想來她一定是願意為皇後娘娘馬首是瞻。
這會兒蘇尚卿坐在庭院當中的葡萄藤下,這葡萄藤已經全部凋謝了,想來也快到了要入冬的時候了,葡萄藤全部都露出了它們本來的樣子,扭曲猙獰,一如現在蘇尚卿的內心。
齊景欽這幾日也一直是失神落魄的,何譽知道,他是想著乾寧宮的那位娘娘,這麼久了,想來該冷落的也冷落夠了,想來是應該找個機會和解了。
梁寂最近也變了一個樣子,變得沉默寡言,自從父親自殺之後,他就變了一個樣子一樣,變得越發的在乎身邊的人,覺得他們下一秒也都會離開。
直到看見自己的妹妹在後宮之中受到這樣的冷落,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時候,各種壓力接踵而來,實在是讓他一瞬間成熟了二十歲一樣,整個人的心態都發生了變化,變得瞻前顧後,心中一直在做著抗爭,幾次都不來上朝,說是自己身體不適。
齊景欽也沒有再多為難梁寂,他自己和梁寂是一個年紀的人,但是梁寂卻是要比自己承受了太多,本就是想在眾人面前殺殺梁家的銳氣,如今已經達到目的了,總還是要顧及到功臣的面子,在加上齊望舒的原因,便也就點到為止。
但是已經達到了自己目的的齊景欽,心中卻還是有一些空蕩蕩的。
他自己不知道原因,可是何譽卻是能看的明白,但是他也知道,皇上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於是便也不提,相信終有一天會想明白的。
處理完政務之後,照例是要到甘泉宮來用晚膳的,齊景欽冷著臉進了門,這幾日來,他都是這般面無表情,眾人也都跟著小心翼翼的。
剛一進門,便看到蘇尚卿坐在葡萄藤下,身上穿著乳白攙雜粉紅色的里裙上綉著水紋,無規的制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根彩鏈,彩鏈上頭或串或鑲或嵌有著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至極。外罩紫黑銀邊略攙乳白線條的錦袍將里裙之華掩蓋,上系一嵌精美翡翠的彩緞。十指上皆染著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華卻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鏈繫於無名指上。雙足套著淡藍摻淺白色繡花鞋。迴轉俏顏,玉面上淡妝彩影清麗撩人,使人不由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見底的酒紅色眸子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艷誘人犯罪,雙耳環佩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秀髮輕挽斜墜著的瀲鏵髮髻,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其下一排精緻巧妙的細緻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袖口綉著淡藍蓮花,銀線勾出幾片祥雲,下擺密密麻麻一排海水雲圖。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便柔柔散開。隨意札著流蘇髻,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欲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淡雅的珍珠耳墜輕輕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卻是妖艷奪目。
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曳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轉了兩圈,輕柔的裙擺旋成美好的圓。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了點小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綉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近似無風也能慢慢舞動。腰間系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一頭長的出奇的烏髮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髮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髮式。檀唇含笑,眉眼間滿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轉,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
淡紫色紗衣上綉著星星點點盛開的紫鳶花和它翩飛的花瓣,裡面襯著乳白色銀絲輕紗衫。腰間系一淺藍垂帶加以修飾,凸現出修長勻稱的身姿。頭髮梳成了一個流雲髻,簪著星星點點的幾多簪花,另外的頭髮自然的梳成一股,在發尾處繫上一條紫色的髮帶,用一個小巧的水晶發簪修飾。不施任何粉黛,彎彎的柳眉依然迷人;水靈靈的大眼睛依然黑亮,發出微微的電力;白皙的皮膚依然白裡透紅,嘴唇依然紅潤,抿抿嘴唇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清雅脫俗。
深蘭色絲線在衣料上綉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看去卻不顯妖媚,反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一根玄紫的寬腰帶輕束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而不失華貴的感覺。淺藍的敞口紗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領口用一顆顆細小的珍珠點綴,鏤空的蝴蝶花樣正好對著中衣的彼岸花,隨著人的走動兒輕輕晃動,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飛舞一般,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青絲一半綰成盤絲髻,一半密密編成纖細的長辮,只用一隻月白玉簪裝飾,凝著一種柔弱和嬌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唇紅,嬌俏可人。午風撫顏方蘇醒、水紅羅裙綉雙蝶、珠綰青絲柳月髻、一點嫣紅落眉心。妝容正,提起裙擺、素荷玉立、正應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靈動的大眼睛黑亮如剛浸過的墨晶石,顧盼間散落了一地星光。這嬌人兒,似是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蘇尚卿入宮不久,但是姿態打扮,也都比原來的鄉野村婦要好上許多,所穿戴的衣著首飾,也都不像原來一樣,是仿造和劣質的,現如今在宮中都是優等品,穿戴在身上,是倍兒有面子。
蘇尚卿也和從前在臨水村的時候大不一樣了,現如今,只要接觸皇權的人,都是變了一個模樣。
蘇尚卿這會兒正倚靠在葡萄藤下的貴妃榻上休憩,齊景欽沒有讓人傳報,這會兒她們都沒有發現。
爾心跪著給淑妃娘娘捏腿,抬頭便看見了皇上,正要起身的時候,皇上抬手示意,讓她不要聲張,爾心點點頭,繼續捏著腿。
蘇尚卿這會兒正是舒服的時候,便也就沒有察覺到一絲異樣,感覺到爾心手勁有一些小了,便說道:「力氣再大點兒,沒吃飯嗎?」
「哎。」爾心應了一聲,隨後便加大手勁。
齊景欽在一旁看著,看到蘇尚卿這麼說,便對爾心打了個手勢,爾心心領神會,點點頭之後,便換了皇上來幫淑妃娘娘按腿。
蘇尚卿這會兒只覺得爾心的力氣好像變得更大了一些,還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再往下一點。」
「淑妃娘娘,這樣怎麼樣?」齊景欽往下按了按,隨後輕聲說道。
這會兒蘇尚卿猛地睜開眼睛,一看是皇上,連忙又坐起來,慌張的說道:「皇上……您這是……」
隨後蘇尚卿又看向爾心,埋怨的說道:「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怎麼皇上來了都不與本宮說一聲?!」
齊景欽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說道:「與爾心無關,是朕讓她不要說話的。」
隨後齊景欽轉頭看了一眼爾心的手,像是特別隨意的說道:「不過爾心的手這麼小,你還要她使出多大的勁兒來?差不多就得了,對待下人別太苛刻。」
見到皇上這麼說,又不像是在怪罪自己的樣子,蘇尚卿便趕忙起身看著爾心說道:「這丫頭就是被慣壞了,偶爾也是要教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