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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五百一十章姬子啟愣住了,張生說自己娶公主也不為過,天朝只有一位公主,那就是齊望舒,可是姬子啟知道齊望舒和梁寂是有私交的,私底下關係也很好。

  但是現在他腦海里想著的不是齊望舒,而是另一位公主——沈姝。

  沈姝在丹啻是王上和王后的小公主,是丹啻唯一的公主,如今是天朝先帝爺的嬪妃,年僅二十五歲,可是下半輩子要在宮中安度晚年。

  姬子啟只覺得這樣下去,沈姝會日漸崩潰,光是自己想想都覺得恐怖的事情,明明人生也才剛剛開始,身居高位,但是卻已成定局,天下之大,還有許多地方都沒有去過,光是上京城的美食和美景都沒有一一看遍,這方便就已經開始安度晚年了?

  姬子啟想著當時桂花林中的沈姝——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硃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一襲粉藍色的宮裝,外罩一層素紗,看起來素雅卻顯得華貴,縷縷的髮絲在清風中顯自己的舞姿,纖腰上垂著一枚翡翠玉佩,很是顯眼。青絲用並蒂玉蘭簪綰住,晶瑩剔透的杏眼望著遠方,大方又似害羞,櫻桃般的小嘴微微揚開,似笑似不笑。蘭色紗質長裙,裙擺綉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系一條深藍色錦帶,垂一串銀色小鈴鐺,烏黑柔亮的長發一半用淡藍色髮帶綰成飛雲髻,一半隨意披散。風拂過,長發隨風擺動,帶動了淡藍色髮帶,身上散發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綉有許多淡藍小花,如墨的長發用一根荷藕色的緞帶輕輕挽起,頭上斜插一隻木質紫薇花的簪子。嬰兒般純凈的眼瞳中充斥清淺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卻是妖冶無比。一件紋理斑駁的淡綠輕紗羅衣,下身一襲百花裙,腰間一條銀色緞帶系著細腰,緞帶上垂掛的一塊玉佩搖搖晃晃。素手纖纖,攥著一塊淺綠色菡萏帕,與身上的淡綠羅衣相交輝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綉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綉著精緻的鏤空銀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層蕾絲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的絹紗,腰系一條玄紫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蝶耳墜,用一支上立一隻鏤空銀蝶的纖細銀簪挽住烏黑秀髮,綰成精緻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紫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唇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煙羅軟紗,腰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銀紋綉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下面是一襲腰身緊收,鵝黃綉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更顯纖弱。身穿蜜桃粉緊緞衣,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烏黑飄逸的長發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一半隨意披散,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那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纖細的銀項鏈,隱隱約約泛著紫色的光澤。雖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卻和這身素淡卻迷人的裝束相得益彰。

  大概是因為身份的原因,沈姝年僅二十五歲,卻是一副老成的模樣,她的身份要求她端莊大氣,身在異邦要求她不能隨心所欲。

  今日看著沈太妃娘娘讓自己喚她一聲沈姝的時候,姬子啟腦子是一片空白的,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是很心疼這樣的沈太妃娘娘的。

  但是姬子啟自己轉念又想想,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心疼她呢?

  張生笑著在前邊趕著馬,聽聞姬大人不說話了,他便隔著薄薄的帷帳轉頭看了姬大人一眼,見他低著頭不說話,便說道:「姬大人,莫不是小人說錯了什麼嗎?大人不要往心裡去,小人是俗人,慣來是不懂得說話的,小人的妻子也常說我張嘴在外面是要得罪人的,如若說了什麼得罪姬大人的話,還望大人看在今日佳節份上,原諒小人。」

  姬子啟這方回過神來,看著張生笑了笑,說道:「沒有,本官想起一些不是很開心的事情,所以一會兒出神了。公主是不可能的了,娶妻這種是還是得要看緣分的,我不奢求有太多,只盼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夠了。」

  張生見到姬大人沒有生氣,便也就繼續笑嘻嘻的說道:「大人這樣的身份,三妻四妾很正常,若不是小的真的養不起,也不至於家中只有一個糟糠之妻了。」

  姬子啟看著張生,笑著說道:「真的嗎?若真的養得起,你會納妾嗎?」

  姬子啟便就看中了張生不會納妾,便就這麼故意問道。

  張生果然是先一愣,隨後笑了笑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要那麼多媳婦兒有什麼用,一個都對付不來呢!小的家中媳婦雖然也就那樣,但是對小的是真的好,咱們是通過媒人認識的,但是內人是一個很賢惠的女子,小的這輩子有她就知足了。」

  姬子啟笑了笑,自己是很羨慕這樣的感情的,每天都會很開心,平平淡淡的開心和知足。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張生這麼說,姬子啟就想到了沈姝,她如今會不會後悔和親入宮來呢?

  做三千弱水中永遠都不會被取之的一瓢,實在是辛苦,況且她還這麼年輕,這輩子都要在深宮當中出不來了,姬子啟只覺得很心疼。

  「大人可有心儀的女子呀?」張生素來是很愛說話的,見著姬大人絲毫不覺得厭煩,夜間趕車長路漫漫的,便也聊了起來。

  「啊?」姬子啟被這麼一問,一下子就懵了,心儀的女子?

  姬子啟在太原郡的時候,就一直沒有和女子接觸過,家中只有一些姐姐妹妹,叔伯長輩對自己管教慎嚴,自己一般不會出入煙花之地,平時也只是和私塾里的幾個好友一起出遊,身邊好像沒有什麼女生,姬子啟不明白心儀的女子,是指怎樣的女子。

  這會兒腦海當中浮現出了沈姝的模樣,隨後姬子啟搖搖頭,低頭自嘲了一下:她可是先帝的女人,就算不是,她也是丹啻的公主,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呢?

  「沒有。」姬子啟如是說道。

  張生見了,還想再問的時候,抬頭卻已經到了尚書府,姬子啟也鬆了一口氣,再被張生這麼問下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來。

  *

  而甘泉宮中,都已經過去好幾日了,蘇尚卿依舊在想著當時重陽佳節時,皇上在眾人面前說自己是可以取代皇後娘娘的事情,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這日,蘇尚卿梳妝打扮一番,站在鏡子面前端詳自己的樣子——

  乳白攙雜粉紅色的里裙上綉著水紋,無規的制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根彩鏈,彩鏈上頭或串或鑲或嵌有著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至極。外罩紫黑銀邊略攙乳白線條的錦袍將里裙之華掩蓋,上系一嵌精美翡翠的彩緞。十指上皆染著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華卻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鏈繫於無名指上。雙足套著淡藍摻淺白色繡花鞋。迴轉俏顏,玉面上淡妝彩影清麗撩人,使人不由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見底的酒紅色眸子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艷誘人犯罪,雙耳環佩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秀髮輕挽斜墜著的瀲鏵髮髻,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其下一排精緻巧妙的細緻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袖口綉著淡藍蓮花,銀線勾出幾片祥雲,下擺密密麻麻一排海水雲圖。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便柔柔散開。隨意札著流蘇髻,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欲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淡雅的珍珠耳墜輕輕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卻是妖艷奪目。

  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曳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轉了兩圈,輕柔的裙擺旋成美好的圓。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了點小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綉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近似無風也能慢慢舞動。腰間系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一頭長的出奇的烏髮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髮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髮式。檀唇含笑,眉眼間滿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轉,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

  淡紫色紗衣上綉著星星點點盛開的紫鳶花和它翩飛的花瓣,裡面襯著乳白色銀絲輕紗衫。腰間系一淺藍垂帶加以修飾,凸現出修長勻稱的身姿。頭髮梳成了一個流雲髻,簪著星星點點的幾多簪花,另外的頭髮自然的梳成一股,在發尾處繫上一條紫色的髮帶,用一個小巧的水晶發簪修飾。不施任何粉黛,彎彎的柳眉依然迷人;水靈靈的大眼睛依然黑亮,發出微微的電力;白皙的皮膚依然白裡透紅,嘴唇依然紅潤,抿抿嘴唇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清雅脫俗。

  「爾心,你看,本宮這樣,像不像皇後娘娘?」蘇尚卿張開雙臂,站在鏡子面前,想象著是自己陪著皇上參加登基大典,面對在太和殿跪倒一片的文武百官,她張開雙袖,威嚴莊重的說了一句平身。

  爾心手中拿著她換下來的衣裳,低眉順眼的不敢說話。

  蘇尚卿知道爾心在忌憚什麼,便轉身坐在貴妃榻上,順手拿了一個葡萄在嘴中吸吮著甜甜的汁水,說道:「你怕什麼?現在,滿宮上下,只有本宮最為受寵了,這都一個月過去了,皇上都沒去看過皇后,想來心中都沒有她了,等本宮生下肚子里這個孩子,皇后之位便就是本宮的,本宮肚子里的若是一個男孩兒,那就是太子了。」

  蘇尚卿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著驕傲,爾心抬眼看著她,隨後上前說道:「娘娘,皇后之位既然遲早都是您的,為何不現在就坐上皇后之位呢?」

  蘇尚卿坐起身來,現在的她被喜悅沖昏了頭腦,聽到爾心這麼說,便急忙問道:「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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