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四百七十章齊景欽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卻能讓旁人聽得一清二楚,不僅僅是站在百步之外的蘇尚卿,更有周圍的朝臣,他們見著皇上第一天回宮,本事大喜的日子,但是皇上卻當著皇後娘娘的面,和另一個女子這般親昵,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膽戰心驚的,生怕皇後娘娘會和皇上反目成仇。
秦遠道和梁寂對視一眼,梁寂是親自去接皇上的,理應是群臣當中最早一批見到皇上的人,他想來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時梁寂奉皇後娘娘之命去臨水村接皇帝的時候,山洞狹窄不能通人,金鑾轎停在靈山,梁寂帶著人撐著小舟進去。
本以為只是接皇帝回宮,但是皇上要帶著蘇尚卿,棹棋私下跟梁寂說了,皇後娘娘不喜歡蘇尚卿,讓梁寂想辦法拒絕。
梁寂並不知道蘇尚卿的事情,但是見到棹棋都這麼說了,定然是要勸皇上不要帶上蘇尚卿,並且奉皇後娘娘之命,帶了黃金萬兩前來感謝蘇尚卿的救命之恩。
這萬兩黃金不是國庫當中取出的萬兩黃金,而正是皇後娘娘從梁家的積蓄和自己的內庫中拿出來的。
那時候梁寂就對齊景欽說了:「皇上,蘇姑娘自幼在臨水村長大,若是貿然出去恐怕也不適應的吧,再者說了,她在上京也沒有親人,可能也不願意出去呢。再者說了,皇後娘娘已經贈與她黃金萬兩,就沒有必要帶著蘇姑娘入宮了吧?」
梁寂小心翼翼的說著,他大概能知道,蘇尚卿救了皇帝之後,皇帝這四個月就一直在臨水村和蘇尚卿在一起。
皇上不願意說太多,他們能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連這四個月皇上失憶了他們都不清楚。
見到梁寂這麼說,齊景欽只表現得十分冷漠,他看著那萬兩黃金,說道:「若只是在臨水村,這萬兩黃金她一輩子都花不出去,那要是出了臨水村,去哪兒不如去上京城?再者說了,蘇尚卿是朕的恩人,你們只顧著皇后的周全,便不將朕放在眼裡了嗎?」
梁寂和棹棋聽了連忙跪下來,直呼恕罪。
皇帝終究還是皇帝,他們做臣子的能做什麼呢?
蘇尚卿在屋子裡聽著他們說話,皇帝這樣維護自己,確實讓她心生感動。
但是蘇尚卿也不傻,她知道齊景欽態度變化這麼大,定然是自己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她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和皇後娘娘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能生孩子。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各方面都不如皇後娘娘,總算是有一些能比得過皇後娘娘的地方了。
梁寂想著如果梁煥卿真的很介意,應該會叮囑他的,但是既然她沒有說,再加上皇上這般極力堅持,那他也就只能是聽著皇上的話了。
就這樣,梁寂讓人再準備了一輛帷帳馬車,帶著蘇尚卿這樣一同隨著皇帝迴鑾的車轎和儀仗回宮了。
面對在太和殿這樣尷尬的情況,皇上當著眾朝臣的面駁了皇後娘娘的面子,梁寂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秦遠道看著梁寂,眼神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看著皇上和皇後娘娘本要直接入太和殿接受眾臣子朝拜,但是現在卻是這樣在等另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誰,便就和皇上皇后一同接受朝拜,眾人心中總還覺得有一些奇奇怪怪的。
梁寂看著秦遠道,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秦遠道,其中有太多關係了。
很明顯皇上和蘇尚卿在一起這麼久,感情定然是不一般的了。
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會很清楚,皇上失蹤的這四個月里和蘇尚卿是一直在一起的,只要是有心人細細想了想,皇上陪著蘇尚卿的時間,竟然要比他和皇後娘娘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
這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四個月,比他短暫陪伴著皇後娘娘的時間要長上許多。
秦遠道知道梁煥卿的脾氣,此時就很擔心她會衝動行事,很明顯皇上是不會在公眾場合來對一個女子表達這樣的寵愛和愛意,秦遠道知道君主都是如此,不會將自己的喜好告訴別人。
但是齊景欽這麼做未免就有一些明顯了,就像是要故意惹怒皇後娘娘一樣。
秦遠道擔心梁煥卿會真的上了齊景欽的當。
秦遠道很清楚,梁煥卿執政這麼久,將梁家的得力將士都提拔上來,雖然說她確實也是沒有辦法了,梁家的人至少她自己是可以相信的,再加上有梁寂在,他們也不會做出什麼很過分的事情來,梁煥卿用著也是很放心的。
但是梁家勢力擴張之後,齊景欽定然是會有一些懷疑的。
秦遠道老謀深算,他看著蘇尚卿,一眼就能看出齊景欽心裡在做什麼打算,無非就是想要用蘇尚卿牽制梁煥卿。
朝廷的權力齊景欽終究會拿回來的,但是後宮之中,梁煥卿只要是手中還有一點權力,她就不會淡出人們的視線當中,那一段齊景欽的屈辱史,是不會消失的。
這麼一想,秦遠道是什麼都明白了,他知道齊景欽心中是在打算什麼,但是知道之後,他自己一人是沒有辦法組織這一切的,便也著急的看著梁煥卿,擔心她會出大亂子。
整個太和殿前廣場,看著這一切能夠開心的人,也就只有宗親大人們了。
他們看著蘇尚卿,就知道她一定是會入後宮之中的,若是說誰能讓梁煥卿不好過,恐怕也就只有蘇尚卿,這四個多月當中,他們有一個多月是被梁煥卿軟禁在宗親府中的,要說誰最想要梁煥卿不好過,只有他們了。
見著皇上在眾朝臣的面前對蘇尚卿伸出手讓她到自己身邊來,宗親大人們心中便就開心了。
皇後娘娘只不過也只是皇後娘娘而已,難道還能翻天不成嗎?
只是這麼看了一眼,幾位宗親大人們紛紛對視,看來大家想的都是一樣的了。
姬子啟和呂仲庭、湯尚汶站在一起,顯得有一些格格不入。
無論是呂仲庭還是湯尚汶,他們雖是登科上榜的榜眼和探花,但是根據在朝中縱橫交錯的關係,心裡都是很清楚皇帝是什麼意思的。
但是姬子啟不一樣了,他只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