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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四百二十七章月白見到梁煥卿這麼痛苦難受,心裡也實在不忍心:為什麼自從梁煥卿出嫁之後,她們便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呢?

  月白站在皇後娘娘的角度上替她考慮著,現在的情況對她來說實在是很不利的,不是說會怎麼樣,只是特別的麻煩,朝廷之上定然會嘩然一片,但是那裡有秦遠道和梁寂在,就算是齊景欽現在找不到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有一些事情是需要梁煥卿出面做出決定的。

  梁寂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但是在場親眼見到皇帝摔下山崖的人心裡不約而同的都認定了皇帝已經死了,那麼高的山崖,摔下去怎麼還可能活著呢?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梁煥卿心中也不敢奢望齊景欽可以平安無事的回來,至少……至少梁寂要帶回他的屍體吧……

  梁煥卿只是想著再見他一面,儘管自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棋子而已。

  對於齊景煬在懸崖邊上對她說的那些話,梁煥卿真的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皇後娘娘,你自己身子出了問題,留下了一輩子的遺憾,你恨我,恨佩瑜,這之中確實有我們的原因。但是你千萬別忘了,我們可不是有意想要你喝下那杯毒酒的,夏容馨才是有意讓你喝下那杯毒酒。

  她明知道是毒酒,明知道佩瑜若是對齊景欽下手,就定然是致命的毒酒。在知道這一切,並且能夠阻止的前提下,夏容馨依舊拿你涉險,沒想到啊……險些一屍兩命……」

  梁煥卿想到這些,心中就無比難受,十分後悔當初上元節出府遊玩,若是自己沒有出去,就不會遇到齊景欽,只要沒有「一見傾心誤終身」這樣的情節,管他什麼賜婚,她是堂堂大將軍府的大小姐。

  那個時候朝堂風雲詭譎,換做是誰都能看出來,齊景欽想要娶她是什麼意思,就算是齊景欽自己也對梁煥卿說過,可是她不在意,那時候不在意這些事情,她只覺得,能做他的王妃陪他一輩子是自己多麼幸運的事情。

  「我多傻呀……」梁煥卿躺在床上,看著床上的帷帳,和頂處的花紋,她心中萬般惆悵:「竟然會相信天家真的會有真感情。」

  月白一聽這話,瞬間淚如雨下,她知道梁煥卿心中有多後悔了,這種後悔的感覺就像是不由分說的幽暗,幽暗翻江倒海,外泄成災,籠罩著她的心頭。

  「皇後娘娘……」月白和湯雪跪在梁煥卿的床邊。

  梁煥卿平直著躺著,雙手搭在腹部,平靜的閉上眼睛,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珠,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了,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自己不能倒下了,皇室就只剩下自己和望舒了。

  齊望舒還是一個孩子一樣的心智,眾人都這麼說,公主難以擔任這樣的重負,但是誰又曾記起——

  梁家有女,生於邊塞,與望舒公主同歲,只大其一二月份;未嫁人之前,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少女,她本也不應該承受這一切的。

  若是爹爹在的話該多好呀,自己心裡就有底了……

  經過這一整天的驚心動魄之後,梁煥卿身子都快要累的散架了,但是她躺在床上,依舊是睡不著,總覺得現在的自己是睡在棺材板上。

  轉念一想,若是此時的自己真的死了,那該多好,死的人是自己那該多好呀……

  梁煥卿想要壓住自己心中煩惱和仇恨,儘快的睡著,但是儀春殿雲惜姑姑的哭聲,就如同在耳邊一樣,一聲一聲,撕心裂肺,讓人難以入睡。

  梁煥卿現在想到夏容馨就很煩,搭在腹部的手慢慢的挪向小腹,那裡曾經來過一個孩子,是一個小神仙,1僅僅只來了幾個月而已,便就死在了娘親的腹部,而那個殺了他的人,說不清楚是誰。

  梁煥卿也不清楚,到底是趙佩瑜,是齊景煬,還是夏容馨呢?亦或者是齊景欽,是整個風氣不正的朝廷,是衰敗的秉煜後世!!

  梁煥卿閉著眼睛,腦子裡糾結的都是今日齊景煬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搭在腹部的雙手不由得更加用力將腹部按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開始,梁煥卿就極其在意這件事,她從那一次中毒活下來之後,人生的意義似乎就開始變成了要報仇,要讓那些害過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現如今,趙佩瑜死了,陸高鴻一家子都死了,僅剩下的陸繪靈被放出來之後,也被她派人殺了,夏容馨也死了,齊景煬自盡了。

  似乎一切都遂她心意了,但是這其中,梁煥卿一直都想不明白bai『,為什麼會有夏容馨?梁煥卿有一些懷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聽著雲惜姑姑的哭聲,梁煥卿想著要去求證一下,夏容馨做什麼事情,雲惜姑姑定然是知道的,就像是梁煥卿做任何事,月白是一定知道的一樣。

  梁煥卿在床上躺了很久,月白和湯雪都誤以為她睡著了,但是二人都不敢就這樣隨意離開,皇後娘娘今日實在是太累了,心中積壓了許多事,誰也不會想到她到底什麼時候會起來。

  月白和湯雪是皇後身邊的宮令女官,是梁煥卿最親近的人,她們實在是放心不下樑煥卿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躺著,所以就一直跪在床下守著。

  梁煥卿忽然睜開眼睛坐起來,跪在床下昏昏欲睡的月白和湯雪嚇了一跳:「皇後娘娘!您……您怎麼醒了?」

  梁煥卿倒也是要被她們嚇一跳了:「這麼晚了,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

  「奴婢不放心娘娘……」月白和楊雪委屈的說道。

  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梁煥卿一直都想著就今日齊景煬挾持自己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梁煥卿心中一直都是半信半疑,他們怎麼會知道夏容馨已經知道了呢?

  但是當時,夏容馨確實是勸說她喝下那杯酒,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一樣,糾結再三,梁煥卿還是想要去問問雲惜姑姑,或許她會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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